第686章你是想讓我死,還是想讓她死?
司徒凜的小心思被她看穿,只覺心底裏好似有什麼懵懵懂懂的東西瞬間破開,一點一點的倉惶襲上心頭。
完了,被發現了。
司徒凜劇烈地咳嗽之後,再擡起頭,又擺出一副老子死不承認的模樣。
穩住,能贏!
“獨孤小姐,你、你說什麼呢!我、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兩個屬下:……
族長,你就差把喜歡你刻在腦門上了,這麼欲蓋彌彰,更讓人懷疑好麼!
獨孤雪嬌看着司徒凜心虛的樣,心裏也很好奇,初見的時候,這個男人明明還很正常,爲了給姐姐報仇,滿是堅毅,彷彿有種摧枯拉朽的力量將要爆發。
可第二次見的時候,她便發現這人有點不正常了,好像不知何時崩壞了,真讓人憂愁。
她比較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實在不喜歡智障。
她假裝沒有看出他的心虛,淡淡一笑。
“沒有便好,你好,我好,大家好,本是朋友,若要是因爲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壞了我們之間純純的友誼就不好了。”
司徒凜聞言,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感覺給自己挖了個坑!
可他顧忌着男人的尊嚴,肯定不可能再否認,只能咬着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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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小姐說的沒錯,我們是朋友,哈哈。”
黎艮看着對面明顯居心不良的男人,心裏還在尋思着,要不要給他扎一針,扎個什麼針呢,五年不舉套餐?不,五年太短了,還是十年吧。
司徒凜發現一道視線的涼涼,倏然轉頭看向黎艮,眉頭緊皺,眼神立刻變得凌厲,跟剛剛那個智障相去甚遠。
黎艮楞了一瞬,但她反應也極快,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笑有多虛假。
獨孤雪嬌好似沒發現兩人的暗中交鋒,朝黎艮使了個眼色。
“去把完顏岑婉帶過來。”
黎艮點頭應是,趁此機會快速轉身走向馬車。
司徒凜站在那裏,像個害羞的小媳婦,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獨孤雪嬌很想往他臉上蓋一鞋底,把他給抽醒,可人家沒承認,咱也不能直接動粗,師出無名啊。
她只能隨便找了個話題,不鹹不淡地問着,化解此時尷尬的氣氛。
“司徒族長當上族長之後,事情可還順利?”
司徒凜聞言,心頭立刻冒起風色的泡泡,她在關心我!
他揚了揚眉毛,又被身板挺直,目光漆黑,眼底掩藏着細碎的笑意。
“哦,還不錯,幾個兄長都挺怕死,生怕我不給他們解藥,聽話的很,跟貓崽子一樣,還要多虧獨孤小姐當初給支的招。”
故意撿好聽的話說,順便恭維一下心上人,彷彿他能坐上族長之位,所有的功勞都是獨孤雪嬌的。
獨孤雪嬌那麼聰明,又怎會聽不出其中的含義,但她只能裝傻,嘴角敷衍地勾了一下。
“司徒族長也太看得起我了,能有如今這局面,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司徒凜聽了這話,心裏的粉色泡泡都飄到天上了,又好似開出一片花田,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她這是在誇我有能力!
“獨孤小姐過譽了。”
兩個屬下:……
族長,腦補要不得,你可省省吧,別給自己加戲。
就在獨孤雪嬌快要撐不住,想要暴打眼前的智障時,黎艮帶着完顏岑婉走過來了。
她把人交給司徒凜的兩個屬下,又恭敬地站回獨孤雪嬌身後。
“小姐,人已經送到了,咱們回吧?你不是還有好多棘手的事情要處理麼。”
獨孤雪嬌心領神會,給她一個讚賞的目光,當即看向司徒凜。
“司徒族長,你要的人我就交給你了,該怎麼處置隨你高興,我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一步了。”
話音落,轉頭就走,甚至都不等他回話,就好像後面有人在追一樣。
司徒凜:……
心上人走了,都沒等他開口道別。
司徒族長不開心了,原本還飄在雲朵上的心,瞬間跌入了萬丈深淵。
他扭頭看向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完顏岑婉,眸子裏暗藏的暴戾。
“聽說你不僅給獨孤小姐下毒,還把她給傷了?”
說到這裏,向前一步,伸手掐住完顏岑婉的脖子,眼底暗潮涌動。
完顏岑婉剛被黎艮扎醒,還未看清眼前人的樣貌,就被掐住了,呼吸不順暢,差點撅過去。
她的雙手被廢,根本動不得,只能努力張嘴,想說什
麼。
司徒凜看到她這張臉,就怒火中燒,恨不能把她的脖子掐斷。
“你不僅傷了獨孤小姐,你還殺了我阿姐!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就算是死,也要讓你痛苦地死!”
話音落,手上用力,將人往地上狠狠一甩。
“把她丟進蛇窟,像她這般的蛇蠍美人,跟蛇再相配不過了。”
完顏岑婉趴在地上,被摔的胸口做疼,又噴出一口血,還沒緩過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嚇得頭皮發麻,身體抖成了面條。
她奮力爬到司徒凜腳邊,企圖抱住他的腿,不住地求饒,聲音沙啞的像風箱。
“不、不要……”
司徒凜低頭看她一眼,毫不猶豫地將人踢了出去,面色冰寒。
“滾!髒東西!也敢碰我!快把她帶走,丟進蛇窟!”
兩個屬下點頭應是,不敢耽擱,一左一右架着完顏岑婉朝蛇窟行去。
空氣裏飄蕩着撕心裂肺的哀嚎。
商落城郊外,西郊大營。
獨孤雪嬌從神蔥嶺回來後,路過郊外樹林,就被人劫了,先是拽着她去視察新兵的操練情況,又被曉星離逮住把最近的軍情說了個遍。
等她一身疲累的從眉陂山走出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實在懶得再回巡撫府,乾脆去西郊大營,打算在營帳裏住一晚上。
再者新年馬上到了,她正要找爹爹和哥哥們商量一下,要怎麼過呢。
雖說在軍營裏條件艱苦了些,但總要有點表示。
將士們爲了保家衛國,離開家,離開親人,遠在異鄉,更要過個熱鬧的年,才能緩解思鄉之情。
獨孤雪嬌還未來得及去找獨孤鐸他們,倒是有人先找上她了。
當時她正坐在大帳裏,挑燈夜讀,一陣涼風吹過來,桌上的燭火滅了,緊接着一個黑影竄出來。
獨孤雪嬌早在冷風吹上脖子的時候,便有了警覺,右手迅速摸出兩張靈符,在燭火被滅掉的時候,兩張靈符懸在半空,燃燒起來,發出幽暗的黃光。
面前的黑影明顯一愣,傻呆呆地仰頭看着靈符,自言自語般驚呼了一聲。
“他孃的,這也行!”
說完之後,似乎對靈符十分感興趣,竟大着膽子想要摸上去。
他就像是來到自己家一樣,一點都不認生,還在那裏若無其事地跟獨孤雪嬌聊天,完全沒有身爲刺客的自覺。
“我早就聽說姐姐會傀儡術,還會符籙術,奈何只能呆在公主府裏,連個門都出不了,一直都沒親眼見過,心裏癢癢的很。
不曾想今晚竟親眼看到了,原來是真的,好厲害呀,還能當燭火用,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不像是市面上那些裝神弄鬼的神棍賣的冒牌貨。”
獨孤雪嬌看清了眼前人的樣貌,原本拍出去的手掌又收了回來,雙手抱臂,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我勸你最好不要碰,除非你不想要你的爪子了。”
夙璃眼看着就要碰到靈符的手又縮了回去,一臉的劫後餘生,漂亮的眸子裏盈着懊惱的水光,委屈巴巴地瞪着她。
“姐姐,你好狠心。”
獨孤雪嬌對於這個自來熟的少年,有些無可奈何,他就像是水,看似可以任意揉捏,攪動,實則也最難掌控。
“你好大的膽子,可知道這是哪兒,竟敢夜闖西郊大營!就不怕我把你丟出去!讓人扒了你的衣服,把你掛在城牆上示衆!”
夙璃當即用用揪住了衣領,故意露出懼怕的模樣,濃長的睫毛亂顫,看上去像極了弱小的小兔子。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人家都說以後要跟着你,做你的男人,給你暖牀了,你怎麼能讓其他人看我的身體呢!我是你的,身體只能給你一個人看!”
獨孤雪嬌:……
今天出門忘看黃曆了,怎麼又接連遇到兩個瘋子。
夙璃可憐巴巴地說完,眨巴着大眼睛,努力擠出幾顆晶瑩的淚珠,撇着嘴就要朝她撲過來求抱抱。
獨孤雪嬌往後退了一步,伸出手,戳住他的腦門。
“再敢靠近一步,可就不是扒衣服掛城門那麼簡單了,說,今晚找我到底什麼事。”
夙璃委屈瞥她一眼,身體卻沒有往後退,就那麼頂着她的手指頭,笑嘻嘻地看着她。
“我已經是姐姐的間諜了,姐姐莫不是忘了,現在長公主爲了檢驗我的衷心,讓我殺了趙秋蘭。”
獨孤雪嬌眉頭倏然一皺,目光凌厲地掃向他。
“你把趙秋蘭殺了?”
夙璃雙手一攤,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但眼神卻意味深長。
“我是這麼打算的,但還沒下手,姐姐,怎麼辦呀?你是想讓我死,還是想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