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牀鋪塌陷了一塊,唐清歌蒙在被子裏的身體僵硬到連動都不敢動,很久,她才逐漸放鬆下來,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那就這麼睡吧。
薄祁琛側身看着身邊蜷縮在被子裏的一團,裏面的東西一動也不動彈,就好像打算就這麼一晚上跟他這麼過一樣。
抿了抿脣,他擡手,把被子給她掀開,露出她的腦袋來。
“蒙被睡對身體不好。”
聽到身後低沉的一聲,她露出了腦袋來,得以呼吸新鮮的空氣,她狠狠的吸入了一口空氣,媽呀!在被子裏快悶死她了。
可是,這樣不就尷尬了嗎?
四目相對,她嚥了口唾沫。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秉持着這個信念,唐清歌尷尬的開啓聊天模式,乾笑,“老闆,你能跟我說一說薄家的情況嗎?比如你小時候的事情,隨便什麼事都行。”
只要他們不這麼幹瞪眼,聊什麼都行。
他們就是蓋着棉被純聊天很單純的關係。
薄祁琛見小女人尷尬的一批,抿了抿脣,才低沉着聲音,輕聲說道,“薄家有一個本家,裏面住着薄家的老太爺,上六代,薄家每一家的老太爺都住在那裏。”
薄家還有一個老太爺?
唐清歌眨了眨眼,來了興致。
看着她那雙在夜裏泛着亮光的眼睛,薄祁琛目光變柔和,“其實薄家分支很廣,六代分下來,現如今旁系已經多達一百多人口,我跟薄覃是直系下的,喬南城也是,老太爺血脈觀念極重,每一代的繼承人都要從直系裏挑,這一代,我們直系有四個人。”
“喬南城不是姓喬嗎?爲什麼他也是直系……是因爲薄鳳苒是直系下的嗎?”
“不錯。”
唐清歌蹙緊眉頭,“不對啊,可是這樣看來也才三個人,哪來的第四個人。”
薄祁琛看了她一眼,才低聲說,“還有一個孩子一直流落在外,本家的老太爺坐擁萬貫家財,旁系伺機而動,直系我們四個,表面上看來我們相處還算融洽,但是除了薄覃,其他人不可信。”
她有些驚訝,“沒想到薄覃居然也是。”
薄覃那麼吊兒郎當,居然也在直系之列,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對了,我聽薄覃說他很小就一直跟着你了,他父母不管他嗎?”
薄祁琛眼眸微深,半晌纔開口,“他父母在他小時候出了意外,那時候他纔不到十歲,旁系都在爭搶他,但是卻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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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發出一聲感嘆,“不知不覺都這麼久了。”
從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起,薄覃就跟在了薄祁琛身後一點點長大,薄老闆教授他商業知識,教授他生存本領,這樣的感情一定很深吧!
怪不得薄老闆說只相信薄覃,而且算起來薄覃也是薄祁琛教導大的,他比薄覃也不過大七歲,沒想到薄老闆那麼大就開始帶孩子了。
怪不得現在帶孩子這麼有經驗。
不過。
“老闆,你這樣的感嘆好像老年人啊!”
薄祁琛,“……”
他表情僵硬了幾分,聲音忽然揚起來,帶了幾分不敢相信,“我很老?”
空氣陡然安靜。
我勒個……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