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寒一早便入宮了,他不明白母妃爲什麼下那樣的懿旨,明明母妃也不喜歡那個女人的啊!
可從母妃宮殿出來後,他心情變得複雜。
那個女人平日表現出對他冷漠、無情。沒想到骨子裏還是在爲他着想,竟然想爲他的前程鋪路……
甄貴妃:“只她這一點,便夠格做一府主母,比那柳氏只會狐妹你強得太多。中饋交給他,母妃也放心。”
阡陌寒:“……”
“你不用這種表情,她的出身確實配你不上,但她是個有本事的,你再不喜歡她,也敬重一些,畢竟是你的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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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寒:“……”
甄貴妃:“還有,她既然有這個心,你也要想辦法多支持,問問她的計劃,趁着她醫治城南百姓的擁戴餘溫還沒散,早些把這件義診的事辦成,別整日的眼皮子淺只寵柳氏一人,如今她已經是你的側妃,你寵不寵她柳相都要支持你。剩下的回去你自己慢慢想清楚。”
這一路阡陌寒的心緒都很亂。
之前他是真的厭惡那個女人,唯諾的沒有半點主見和性格,只會用一雙癡情的眼睛看着他,就好似自己不愛她,就是天大的錯誤一樣,讓人厭惡。
後來性子倒是改了,結果又走了另一個極端,不但忤逆他,頂撞他,看那態度只要給她機會,殺他的心都有了。
這樣的女人放在身邊,說真的讓他很不安。
可白清漓又和母妃說要替他鋪路。
“白清漓,到底哪個纔是你?你是爲了活命想出的權宜之計,還是真的想幫我?”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要用何種心情對那個女人時,就看到柳依依一臉的血,煞白着一張臉,半張臉都是血的暈倒。
“白清漓,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抱住柳依依,怒吼。
白清漓看到他吼自己,哪怕心中對這個男人鄙夷到底,面上卻裝出深深的失望,語氣夾雜出酸味。
“王爺你就寵着她吧,早晚有一日這王府虧空到只剩下一個空殼,你就曉得誰纔是對你真心了。”
“這些不用你操心。”
阡陌寒抱着人往外走,白清漓在後面不甘心地吼,“王爺,她到底哪裏好?”
阡陌寒腳步頓了一下。
白清漓:“不管王爺心中有多愛妹妹,我都會盡我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好王爺的賢內助。”
阡陌寒什麼都沒有說,可心裏到底生了波瀾。
難道,這纔是她給自己下毒的原因?只因爲自己毫無原則地寵愛依依?
如此,她心中依舊有自己,那麼他便不該懷疑,她助自己是出於真心了。
白清漓要知道自己的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演,讓他這樣想,怕是要笑翻在牀上了。
春嬤嬤在一旁,心驚地看着王爺對王爺變化,只覺得事情大了。
從前側妃只要一喊疼,王爺便迫不及待地讓人割王妃的皮。可現在,側妃被王妃打得滿臉是血,王爺竟然問都沒問,默認什麼事都沒發生就走了?
柳依依何嘗不在害怕,難不成寒哥哥對那個女人動心了?
不然爲什麼不幫她報仇?
“王爺,側妃流了這麼多血,不會有生命危險吧?”春嬤嬤故意將問題說得嚴重。
阡陌寒卻是將人放在牀頭,只叮囑了一句,“去外面找個大夫回來給依依看看,有事再命人叫我,本王還有事要問王妃。”
阡陌寒前腳出了內室,柳依依猛地從牀上坐起來,揚手將身上的迎枕摔了出去。
“爲什麼,寒哥哥爲什麼不處罰她,關心都不關心我,爲什麼這樣對我。”
她癱坐在牀上,深深地意識到她的寒哥哥待她沒有從前那樣用心了。
春嬤嬤也是一臉難過,還是趕緊吩咐碧桃去打水,側妃這樣一臉是血的樣子,別說王爺,她都不敢多看兩眼。
柳依依又問:“哥哥那邊可有消息?”
春嬤嬤搖頭,“收到消息,叫側妃您等等,公子要去幽州任職,近來雜事較多,走前定會替您想出辦法。”
“等?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要等?我被那個女人打得一臉是血,寒都不心疼不在乎了,我不想等。”
她抓着春嬤嬤的手,“嬤嬤,你幫我想想辦法,我要她死,一定要她死。”
“啪嗒!”
窗外有東西掉落……
“誰?”春嬤嬤立即走到屋外察看,沒有人,窗前的花盆掉在地上摔得細碎。
她走回來安撫柳依依,“側妃,老奴覺得您唯今之計是先籠絡王爺的心,調查清楚她是用什麼法子籠絡了貴妃,咱們再出手不遲。”
柳依依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紅疹,雖然還在,確實已經乾癟,那位褚神醫的藥還是有效的。
“嬤嬤的意思我懂的,但今日這仇我咽不下去。”她下了牀,從小匣子裏拿出一張千兩銀票。
“找兩個人,只要她出府,我不希望她能回來,多少銀子我都願意出。”
春嬤嬤還想再勸,可看到側妃鼻樑都腫了,終是心軟同意了。
白清漓爲了表演得更加情真意切,在阡陌寒找上她時,便給了一顆小藥丸。
“王爺,之前那解藥已經打翻了,再難調配出來,但臣妾拿到了掌家權,也不想再和你鬧了,這枚藥丸您先用着,至少能緩解一二。”
阡陌寒挑眉,這女人生出這麼多事,果然是要引起本王注意啊!
他孔雀開屏道:“白清漓,本王曉得你愛我至深,但你若是想仗着自己有一點能力,就在府上爲所欲爲,那你就想多了,本王不會再容忍你下次這樣待依依。”
白清漓聽到他又提柳依依,轉身便走,佯裝不高興。
“在王爺眼裏,妹妹什麼時候都是最好的!”
隨後她手伸出窗外,逗弄一只翠綠色的鳥,表現出愛搭不稀得理的樣子。
阡陌寒:這是喫醋了?
而白清漓手中的翠鳥告訴她一個極爲重要的訊息,柳依依忍不住要對她動手了,在府外!
很好!她嘴角挑起,就知道柳依依爭強好勝的性子,不會容她太久的。
阡陌寒:他又被無視了?他在與她說話啊,這女人在做什麼?玩鳥,還挺開心!!!
他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她的臉,逼着她直視自己。
“本王與你說話呢!”他略有些氣急敗壞!
白清漓將鳥兒放掉,側臉甩開他,一個賬簿砸到他身上。
“哼,王爺,找我麻煩前,先看看你的好愛妾做了什麼,我拼了命地想助你,她拼了命地掏空王府的庫房,如果我沒記錯王爺正在追查官員虧空庫銀一事,難不成王爺也想挪用國庫裏的銀兩補自己府裏的窟窿?”
賬本落在地上,剛好看到府庫赤字的數目,他心下一驚。
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