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了嗎?”他難得露出爲難之色,葉子清還以爲昨晚的情況很棘手,不禁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兩人已經翻身上了馬,馬兒駛離了城門幾百米,顧洲才道:“葉指揮最好有個心理準備,趙監軍他……尋了個和你有兩分相似的女子。”
昨晚趙雲瀾想給他挖坑,殊不知顧洲對時下大部分的毒藥都免疫了,包括春藥。
趙雲瀾自以爲他是獵人,對翡翠苑內的濃香沒有防備,以爲他能笑看顧洲等人的熱鬧,再跑到葉子清面前去戳穿顧洲的虛僞嘴臉。
可惜他奇差一招,敗在了對兩人的能力的不對等評估上。
於是當天晚上,原本想着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設的趙雲瀾在濃香的薰染之下很快就迷糊了。
顧洲把他扔到了那女子的牀上。
那邊的動靜一直持續到了他離開之前。
原本,趙雲瀾半夜就清醒了,意識到自己被反過來算計了,他又驚又怒,甚至想將女子給丟出去砍死。
然而,看到那雙與葉子清十分相似的脣,他有些下不去手,然後就折騰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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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洲將昨夜的情形簡單地說了一番,不過在他口中,是趙雲瀾主動將他們帶到翡翠苑之後,就主動帶着女子去共度良宵了。
旋即有些擔憂地看着葉子清:“葉指揮,抱歉,我沒能看好他。”
其實在婚後第二年趙雲瀾經常徹夜不歸家的時候,葉子清就對他的去處有所猜測了,只是那時她身居後宅,沒有證據。
可從他衣衫上不屬於她的濃郁香味上,也能隱隱猜出他就算沒有在外面養女人,也在絕對在外面亂搞了。
自打他開始夜不歸宿,兩人便沒有再親密接觸過。畢竟他每次回來,都是一副虛弱不已的模樣。
偶爾他想上牀,也會被她藉口避開。
她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情形下直面這個猜測了許久的真相。
“和我沒關係。”葉子清沒有任何神情起伏:“這種事情應該是許監察關心的,至於趙雲瀾,他找一個女人也好,找一堆女人也罷,都和我無關。”
唯一覺得膈應的一點,便是他找的人和她有幾分相似,好像是在那些和她有點像的女人身上找慰藉一樣。
她替那個女子膈應,她這個正主更是噁心的不行。
見她是真的不在意,顧洲眸中劃過一抹笑意,笑意轉瞬即逝,他似是鬆了口氣:“你不怪我就好。”
葉子清失笑:“女人是他主動找的,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爲何要怪你?”
顧洲:“……”
兩人策馬疾馳,很快就回到了大營。
一直不見人影的許芷蘭今日破天荒地來到了急救營,一來便盯着葉子清的臉看,脣角掛着古怪的笑意。
葉子清莫名其妙,流蘇也覺得有些瘮得慌:“小姐,她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葉子清思索了會兒,不怎麼確定道:“的確有一種怪病,會讓染病的讓人臉上總是保持莫名其妙的笑,即便是失落傷心,也做不出難過的表情。”
流蘇的眼神裏頓時就充滿了憐憫:“啊……不能傷心難過啊?那她也太可憐了吧?”
試想一下,某人經歷了人生的重大創傷,在所有人都爲之失落嘆息的時候,本人卻是笑銀銀的,甚至越該失落傷心的時候就她笑的越開心。
她內心的感受旁人無從得知,但她的表現放在外人的眼裏,那就是狼心狗肺,是個變態神經病!
而且,那個場景想想都覺得瘮得慌。
兩人的聲音不算大,卻也不算小。
許芷蘭就在兩人不遠的地方,將這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她頓時氣結:“本監察只是想到了值得高興的事情罷了,你們纔有病!”
流蘇明顯不信。
葉子清眉梢微微挑了挑:“高興的事?”
趙雲瀾都去找別的女人了,她還笑得出來?
不是很懂這些自小被灌輸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年頭的女子。
不過,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她不理解但尊重。
便不再去理會那人瘮人的笑容,繼續和流蘇製作藥丸。
可她不想找事,有的人卻不肯放過他:“葉子清,我有時候挺佩服你的,不論發生了什麼,都能裝得好像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一般,就是不知道你心裏是不是也如同表現出來的這般平靜?”
葉子清:“?”
“有病就去治,請不要在軍營裏發癲。”
兩人之間早就撕破了臉皮,完全沒有虛與委蛇的必要。
許芷蘭也不生氣:“我很好奇,每一個背叛你的男人你都不爭取,搞得好像自己有多清高多不屑跟人搶男人一樣。可是世上的好男人就那麼多,每一個長相出衆、身份貴重、能力優秀的男人都是無數女子爭搶的對象。”
“若每一個你都退讓,那不是就只有孤獨終老這一個結局了?”
葉子清被唸的頭疼,她做完手裏的藥丸,將之放到了瓶子裏,這才道:“首先,寶貝會引起無數人的覬覦,這是常理,如果只是被人覬覦了寶貝,我自然不可能將寶貝拱手讓人。”
“但如果那寶貝自己長了腿想要跑到別人那裏去,那不管我怎麼努力爭取,它也依舊是要跑的,對於這種已經生了異心的東西,繼續留着它只會平白消耗自己的精力。”
“與其將精力浪費在養不熟的東西上,還不如用來提升自己。”
“最後。”
“我有醫術,有錢,有身份,可以說只要我這輩子不作死,就能夠平安安穩地活到老活到死。而一個不成熟的男人,除了他的不忠誠外,或許還會帶給我一個充滿婆媳矛盾的家。”
“除非這人給我下了蠱,讓我甘心情願地跟着他喫各種苦,不然的話,他自己的人品不過關,我又爲何要爲這樣不值得的人消耗我自己?”
“你喜歡過這樣的生活,隨便你。但請你不要把我放到和你同樣的位置,我葉子清永遠都不會爲了男人喪失自我。”
她回到最開始的問題:“男人不忠誠被我拋棄,那是他自己有問題,而並非是我這個不接受的人有問題。”
“所以你應該去問那些人爲何管不住下半身,而不是來問有可能會成爲受害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