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兩天了,纔想起來要閃婚閃離?”
薄靳舟撫着杯子的手收回。
頎長身軀往後微微一仰,靠在沙發上。
慵懶中帶着一絲淡薄。
讓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可是,他那顏值,那姿態。
是真TM勾人。
要不是現實令人不能不理智。
林語聲真想收回剛纔離婚的話。
這樣的男人,絕對是睡一次,賺一次
她還想清醒的睡一次。
可是,現在不是想入非非的時候。
“我不是故意拖延兩天的。”
她乾笑,“你剛纔不是也說,昨天醫院很忙嗎?”
“我也看到了新聞,猜到你可能很忙。所以沒敢打擾你。”
開始胡編亂造了。
薄靳舟嘴角的弧度上彎,沒接話。
看她能編出什麼花來。
林語聲心虛。
哪裏還能編得下去。
“要不,離完婚,我也答應一次你閃婚閃離?”
林語聲,你在說什麼鬼話。
“不必。”
薄靳舟拒絕了。
林語聲尷尬地點點頭。
摸出手機,假裝查看信息。
陸盼盼那傢伙這麼久了,還沒辦好住院手續嗎?
怎麼還不打電話過來。
她正打算給陸盼盼發條消息過去。
讓她快點來找自己。
薄靳舟的聲音又響在辦公室裏。
“剛纔在樓下,你沒跟趙成海提起我們的關係,就是打算好了馬上換離婚證?”
“不是因爲這個。”
林語聲放下手機。
直視薄靳舟的眼神。
“我沒跟他提這件事,是覺得不合適,也沒必要提。”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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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靳舟挑眉。
示意她說下去。
林語聲這次是真心話。
“沒經過你的允許,我怕說了,你會不高興。”
“再說,我跟他分手是在週五晚上。今天才週日,民政局都沒上班,說了他不相信還好,他要是信了,我怕影響到你。”
他能讓民政局的人下了班還回去辦證。
這在他們圈子內可能很正常。
但對普通人來說,就不一樣了。
至少,她這一輩子都做不到。
陸盼盼終於打來了電話。
問她在哪裏。
林語聲沒說在薄靳舟的辦公室。
只讓她在一樓大廳裏等自己。
通話結束,她站起身。
問薄靳舟,“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約個時間。”
“過幾天吧。”
薄靳舟眉目冷淡,“我這幾天很忙。”
他話音落,廣播裏,就找他。
看來,是真的很忙。
林語聲笑着說,“那我等你電話。”
“嗯,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送,我自己找得到電梯。”
薄靳舟跟林語聲一起走出辦公室,他去病房,她則是去電梯。
兩人背向而行。
–
林語聲從電梯出來。
就看見等在大廳裏的陸盼盼。
她走到陸盼盼身後,拍了她肩膀一下,陸盼盼頓了片刻,纔回頭。
林語聲注意到發紅的眼圈。
蹙眉問,“盼盼,你怎麼了?”
陸盼盼眨了眨眼,笑着搖頭:
“沒事,剛纔看到一箇中年大叔揹着他老婆往裏衝,感動的。”
“語聲,你跟趙成海分手了,要不要考慮,見見我表哥?”
陸盼盼跟她打包票,“我表哥絕對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
林語聲好笑地看着她: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把自己終身託付給一個男人的人嗎?”
陸盼盼接不上話。
她跟林語聲從小學就認識了。
林語聲的家庭情況,她一路走來的辛苦。
陸盼盼是知情的。
“如果有個能讓你依靠一輩子的男人,你躺平一下,也沒關係的。”
林語聲笑着說,“我寧願相信中彩票,也不相信誰能讓我依靠一輩子。”
“還是有好男人的。”
“有好男人,也不敢保證他比我死得晚啊。”
“……”
挺有道理。
可是,她是想給聲聲介紹對象的。
陸盼盼還想說什麼。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
“林老師。”
林語聲看見由人扶着走來的薄老夫人。
笑着上前打招呼:“薄奶奶,您怎麼來醫院了?”
薄老夫人笑容和藹地打量着林語聲。
真是越看越喜歡。
“我是特意來接你回家喫飯的。”
“……”
陸盼盼擡手去掏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
林語聲心頭也是一驚。
薄老夫人笑呵呵地解釋,“靳舟跟我說……”
“薄奶奶。”
林語聲笑着打斷老夫人的話。
對陸盼盼說,“盼盼,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跟薄奶奶說。”
陸盼盼是薄靳舟的死忠粉。
有一段時間,她瘋狂到除了薄靳舟本人,連他薄家其他人的資料,也想方設法的去收集。
薄老夫人原本很低調的一位老太太。
多少年都不出現在電視和報刊雜誌上了。
陸盼盼愣是不知從哪兒收集到了她的照片。
因此,剛纔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但她沒多問。
–
支走陸盼盼之後,林語聲遲疑地問薄老夫人:
“薄奶奶,薄醫生跟您說什麼了?”
薄老夫人一把拉起她的手。
喜歡都寫在經過歲月沉澱的皺褶裏:
“靳舟跟我說,他跟你領證了。”
林語聲低頭找地縫,奈何地磚都美了縫。
她鑽不進去。
簡直是大型的社死現場。
想到薄靳舟把她那晚醉酒後的行爲,說給了薄老夫人聽。
甚至,恐怕還有更多的人知道。
她那不及城牆厚的臉皮,又熱了起來。
“薄奶奶,我那天……”
“我知道,都怪靳舟喝多了,一時沒把持住。”
林語聲,“……”
這,串臺了?劇情是什麼走向?
“之前一直喊你林老師,現在你跟靳舟領了證,我以後喊你聲聲吧。”
說起來,林語聲會跟薄老夫人結緣。
還有林淑芬逼着她回容城當老師的功勞。
教資考試前的那些日子,她過得很瘋狂。
那個早上,她在公園裏,對着幾條她投餵了好多天的流浪貓狗講課。
遇到薄老夫人被一個六七歲的男孩推倒在地。
男孩的媽媽不僅不把薄老夫人扶起來。
還反咬一口,說薄老夫人推倒了她的兒子。
薄老夫人想喊人。
那個女人搶先說:
“大家來看啊,這個老太婆推倒我的孩子,還自己假裝摔倒想訛錢。”
老人訛錢的事,社會上不是沒有。
她試圖藉此來誣陷薄老夫人。
哪知,林語聲剛纔錄的視頻裏,剛好錄到了她們。
她跑過去把薄老夫人扶起來。
見她膝蓋受了傷。
準備先送她去醫院。
那個女人不讓走。
說林語聲跟薄老夫人肯定是一夥的。
讓她先賠她兒子醫藥費。
林語聲就把剛纔的視頻播放給了衆人看。
最後在衆人的指責下,那個女人拉着兒子,不情不願的說了句對不起。
然後罵罵咧咧的走了。
林語聲把薄老夫人送到醫院,還爲她繳了費,辦好了住院手續。
林語聲有點不習慣。
禮貌的笑道:
“薄奶奶您想怎麼喊都行。”
薄老夫人回到剛纔的話題:
“那件事,是靳舟的錯,但有一點奶奶可以跟你保證,靳舟不像別的男人那樣濫交。他這些年一門心思都在手術刀上。
連個正經女朋友都沒有交過,現在他跟你領了證,肯定就會一心一意對你的。”
林語聲汗顏的同時。
心裏對薄靳舟又多了一分感激。
感激他維護了自己當酒鬼的尊嚴。
不僅沒有大肆宣揚是她要跟他領證。
還反過來,替她背鍋。
林語聲從找回的斷續的記憶裏,也很清楚,是她強吻他。
要拉着他做那種事的。
他都那麼君子了。
自己不得也實誠一點?
但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林語聲笑問,“薄奶奶,我能換個地方跟您說幾句嗎?”
薄老夫笑得合不攏嘴:
“好啊,我們回家,邊喫飯邊說。”
林語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