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蓬頭垢面的婦人,急匆匆的來到了酒坊。
她聽說自己男人昏倒了,便慌里慌張的找來了。
“四嫂,四哥已經被老闆安置在想廂房了。”
四嫂:“哪個廂房,我要去看看他。”
管事把四嫂帶到了廂房門口,只是廂房門一直關着,管事也不知道該不該讓四嫂進去。
四嫂:“管事的,我家老四在裏面嗎?”
管事:“老闆把老四擡進去,現在也不知道······”
四嫂:“那我要看看我們老四。”
屋內的江菀棠和邵伯卿聞言,頓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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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菀棠:“我出去應付一下。”
邵伯卿:“好,我這邊有一炷香的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江菀棠:“好,那我就想法拖住外面的人。”說完她便趕忙轉身出去了。
四嫂突然看到房間門開了,頓時忍不住激動地湊上前,想要進去看自己的男人。
然而江菀棠剛出來,便直接把門關上了。
四嫂表情頓時僵了一下:“江老闆,老四怎麼樣了?他醒了嗎?”
江菀棠:“他還沒醒來。”
四嫂聞言,頓時忍不住紅了眼眶:“他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郎中是不是在裏面?我想進去看看老四。”
江菀棠:“郎中在裏面正在給他治療,所以你現在還不能進去。”
四嫂聞言,頓時神情更加焦急了:“郎中在怎麼治療,怎麼還不能進去看呢?”
江菀棠:“郎中說病人現在不能被打擾,所以嫂子還是耐心等待吧!”
四嫂見狀,只能趕忙嘴上應了一聲,但是她的神情,看上去還是焦急不已。
江菀棠:“來人,給四嫂搬把椅子,再給四嫂上一杯熱茶。”
四嫂:“麻煩江老闆了,我·····我也坐不住,還是別讓他們忙活了。”
江菀棠:“應該還要一炷香的時間,所以四嫂還是安心等待吧!”
四嫂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啊?還要一柱香的時間呢?老四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那郎中到底是怎麼說的?”
江菀棠抿脣:“說他是有急症,急需要治療。”
四嫂:“那怎麼治療的,怎麼還不讓人看呢?”
江菀棠:“四嫂,你就別急了,你就放心吧,一炷香就讓你進去了。”
四嫂聞言,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了。
只是她急得來回踱步,根本就靜不下來。
江菀棠見她這般,也是內心忐忑不已。
邵伯卿光是這樣說,但是老四能不能活過來,她其實是把握的。
看着這質樸的婦人,想來她此刻對什麼都是未知的,自然是就更加恐懼了。
這家裏如果沒了青壯勞動力,這以後的日子肯定是沒法過了。
邵伯卿在屋內,滿頭大汗的把肉一層一層的縫起來。
他不時自己用袖子擦着汗,生怕汗珠滴進傷口上。
外面的談話,一句句都落進他的耳朵裏。
江菀棠已經很努力在擋住那婦人了,所以他必須要快點。
屋外的四嫂在來來回回走了幾十圈後,她終於繃不住了。
只見她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着江菀棠哭道:“江老闆,我真的求你了,你讓我進去看看老四吧,我就想知道,他怎麼樣了?
我們家四個孩子,沒了他可真不行啊!”
江菀棠扶着四嫂的胳膊,看着她這般,她也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四嫂,你相信我,我是在救老四,如果你能現在進去,我能不讓你進去嗎?”
四嫂哭道:“可是·····可是郎中怎麼還不好,不應該是喝藥嗎?還能是什麼治療?”
江菀棠猶豫片刻道:“你可知道,當年華佗給關羽治傷時,就曾刮骨療傷。”
四嫂聞言,頓時眼睛瞪大了:“什麼刮骨?那他還能活?”
江菀棠聞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她了。
就在這時,廂房的門突然開了。
“四嫂進來吧!”
四嫂見狀,頓時急忙起身進入了廂房內。
“老四!”
四嫂看到牀上昏迷的老四,頓時忍不住喊出了聲。
江菀棠進來之後,隨手關上了門。
邵伯卿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放心。
接着,他走到了四嫂的跟前,然後拿出了,從老四身上割下來的闌尾。
人身上平白多出了一個刀口,這件事怎麼也圓不過去,必須要實話實說,否則就說不清楚了。
“最近他是不是經常肚子疼,尤其是右下腹的位置。”
四嫂聞言頓時激動道:“對,他老說那裏疼。”
邵伯卿把那團東西,放在了四嫂的面前。
“這是我從他身上割下來的,他之所以疼就是因爲它。”
四嫂聞言,頓時驚得臉都白了。
“你·····你說什麼?”
邵伯卿:“你放心,他以後不會疼了,你帶着他回去,好好把傷口養好就行了。”
四嫂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你把·····他那裏切下來了?”
邵伯卿:“對,如果不切下來,他今天就走了。”
四嫂聞言,頓時眼睛瞪得更大了:“那·····肚子切開沒關係嗎?”
邵伯卿:“我是永安王世子。你帶着他回去養傷吧,如果他有任何問題,你就讓管事去永安王府找我即可。”
四嫂聽到他說自己永安王世子,這讓她頓時驚得腿都軟了。
邵伯卿從自己袖子掏出了一個銀錠:“他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江老闆,但是如果他好了,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是我救了他。”
說完他把銀錠放在了她的手邊:“這個銀子你拿着,給他買點好東西補補。”
四嫂:“這兒·····”
邵伯卿:“他應該再有半個時辰就醒了,記住了這件事一定不要告訴別人。”
四嫂聞言,只能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邵伯卿又看了一眼牀上的人,見他氣色還行,便轉身帶着江菀棠直接離開了。
江菀棠跟着邵伯卿上了馬車後,還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那個老四真的會好嗎?”
邵伯卿看着她忐忑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怎麼?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江菀棠:“不是,我就是覺得很神奇,都那樣的,竟然還能活。”
邵伯卿:“你可以等着看,看看我有沒有騙你?”
江菀棠眼神複雜地看着他:“你不是邵比卿,你到底是什麼人?”
邵伯卿看着抿了一下脣:“你覺得我是什麼人,我就是什麼人。”
江菀棠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前提是你真的是人。”
邵伯卿聞言,頓時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反正我不是鬼。”
江菀棠聽到他說這句話,頓時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你別開玩笑。”
邵伯卿摩擦着她的手背道:“沒給你開玩笑,你就記住我就是邵伯卿就夠了。”
江菀棠蹙眉看着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邵伯卿:“現在你相信,我可以幫你做手術了吧?”
江菀棠立馬搖了搖頭:“我可沒這麼勇敢,反正我是不會做的。”
邵伯卿:“怕什麼?”
江菀棠:“怕疼!”
邵伯卿:“有麻醉藥,只需要你睡一覺,我就能把手術做好了。”
“不要!”江菀棠說完才驚覺他正在抓着自己的手,她這纔沒好氣地抽走了自己的手。
滑嫩的小手抽走了,邵伯卿頓時失望的抿了一下嘴角。
“真小氣!”
倆人回到府上後,才知道多倫公主,也就是皇上最小的妹妹,要來永安王府住幾天。
這多倫公主今年年芳十八,一直還沒婚配,因爲太后娘娘催得急,她一賭氣就出宮了。
皇上怕她在外面不安全,便讓她來永安王住幾天,也趁着這段時間,讓她多見幾個人,如果有中意的,便選來做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