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怒氣衝衝走進來,見宴清寧還有心思喝茶賞月,心裏的怒氣又深了幾分。
“本宮說過,你若撒謊,你這張嘴就不必要了,看來,你似乎並不在乎它到底有沒有。”太子用一只手把宴清寧禁錮在懷中,用另外一只手描繪她的脣形。
“多漂亮的一張嘴,可惜馬上就要沒了。”
護衛遞上匕首,太子拿着匕首一點點靠近她的嘴巴,宴清寧想躲,太子的手死死的抓着她的腰,令他動彈不得。
眼看着匕首就要來到她嘴邊,宴清寧急了。
她原以爲,宴清歡那麼喜歡那個瘸子,只要太子爲難蘇景翊,宴清歡就什麼都招了,沒想到她居然沒說。
倒是她小看她了。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絕對不會死在這裏的。
眸光微閃,在匕首來到她的嘴巴邊上時,宴清歡大聲說道,“臣妾真的沒有騙太子,臣妾沒想到的是,姐姐竟然爲了自己的安危,毫不在意臣妾的性命。”
“也是臣妾蠢笨,怎麼就相信了她的話,或許從一開始她幫臣妾,就是不懷好意。”
“好在臣妾把人送給她之後,擔心陳小姐出什麼事情,便讓人跟蹤了他們。”
太子眯眼,“既然你知道陳錦溪的下落,剛纔爲什麼不說?”
“臣妾知道太子的本事,臣妾擔心太子查出此事和姐姐有關後,會對姐姐不利,所以臣妾纔想讓姐姐主動說出陳錦溪的下落,將功補過,可是臣妾沒想到……”
“罷了,從今往後,臣妾就當沒有這個姐姐吧。”
宴清寧說到最後,眼眶通紅,眼角滿是淚意,可太子依舊不相信她的話,再一次把匕首靠近她的嘴巴,“就算如此,你依舊騙了本宮,所以你這張嘴,今日是留不下了。”
太子見宴清寧掙扎,乾脆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匕首,第一刀下去的時候,宴清寧躲了一下,匕首沒有劃到她的嘴巴,倒是劃傷了太子自己。
太子氣惱,乾脆把匕首丟給護衛,讓他替自己動手。
“寧夫人,得罪了。”
太子身邊的護衛都是高手,他們只要稍微用力,她的小命就沒了,太子要削了她的嘴巴,那她豈不是成了怪物?
不,她可不想做怪物,這一次她好不容易能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毀了她。
再次擡頭,宴清寧眼底多了幾分算計,“等一下,太子,臣妾有個祕密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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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太子強忍着厭惡,掃了她一眼。
宴清寧扭頭看了一眼護衛,遲遲不開口,太子見狀,沒了耐心,“有話你只管說便是,屋子裏的都是本宮的人,沒有本宮的允許,他們不敢透露任何一件和本宮有關的事情。”
“不過宴清寧,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若是你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即便是本宮,也護不住你。”
“太子多慮了,臣妾自從進入太子府,成了太子的人,臣妾便發誓,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
宴清寧說的好聽,可惜她臉上沒有半分女子愛慕男子的那種貪戀與癡迷,太子也懶得揭穿她,端着茶杯,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太子的不舉之症,並非來自於那場意外,而是因爲中毒。”
太子十五歲那年,皇后讓宮中的教習嬤嬤爲太子破身,可那天晚上,太子的命根子被刺,教習嬤嬤自殺身亡。
太子的命根子最後雖然保住了,卻沒辦法再做男女之事,因此,帝后震怒,但丫鬟死了,大理寺之後也沒查到任何線索,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那件事情過去,都七年了,太子都認命了,如今宴清寧卻告訴他,他說不定還行,這無疑是頻臨餓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個大饅頭,如何能讓人不欣喜。
不過,有了剛纔的教訓,太子即便開心,也極力壓抑着。
“你爲什麼會知道此事?”此事他調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線索,她一個閨中女子怎麼會知道。
宴清寧見護衛退開後,柔柔痠疼的胳膊,繼續說道,“臣妾也是無意間聽到的。”
“你在哪裏聽到的?”太子追問。
宴清寧爲難的低下頭,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具體的地址,太子見狀,沒了耐心,起身來到她面前,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直視。
“看着本宮,若是你再不說,本宮這一次不僅要削了你的嘴巴,你這鼻子長得也不錯,要不然,把它也削了……”
“你們女子不是都愛美嗎?你說,若是本宮把你的嘴巴,鼻子都削了,你得醜成什麼樣子,本宮原本就不喜歡你,到哪個時候……”
“不要。”宴清寧急了,捂着自己的嘴巴和鼻子拼命搖頭,“太子不要嚇唬臣妾,臣妾說就是了,只是……太子能不能答應臣妾一件事情。”
太子看着他不說話,越來越黑的臉色告訴宴清寧他耐心即將耗盡。
“臣妾說,太子別動怒,是……是爹爹,臣妾是無意間聽爹爹提起的。”宴清寧爲了證明自己沒撒謊,從腰間拿了一個木盒子出來,“臣妾還聽爹爹說,這些藥丸可以讓太子暫時成爲正常男子。”
太子拿過木盒,手指死死的捏着木盒,手上青筋凸起。
宴文遠?居然是宴文遠,好,好的很啊。
太子雖然憤怒,卻也沒有失去理智,只見他回過神後,低下頭打開木盒,從裏面拿了一粒藥丸塞進嘴裏後,把木盒遞給護衛,然後拉着宴清寧去了內室。
很快,屋子裏傳來牀榻搖晃的聲音,一下又一下,一直到暮光散去,黎明到來,屋子裏才漸漸安靜下來。
“大少夫人,夫人讓你現在就去芙蓉園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