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嘆息了一聲,“雖已經控制住毒性,可要讓王爺完全清醒,必須找到一味藥引纔行。”
一聽這話,賢太妃反而露出笑臉。
有她在,加上皇上,要想找藥引並不是難事。
有些激動道:“要什麼藥引儘管說,對於晟王府來說都不是難事。”
秦大夫還是一副難以開口的模樣,“這……這藥引有些難。”
這話讓她的心又懸了起來。
什麼藥引連晟王府都難尋?
這時,柳慧兒走了過來,柔聲道:“秦大哥,您就說吧,不說出來又怎會知道難尋?”
秦大夫與她眼神交匯,隱隱有無奈之色。
移開視線後,看向賢太妃說道:“需年芳十六,陰時陰曆出生女子的心頭血。”
此話一出,空氣變得極爲安靜。
要是發動晟王府的力量去尋,不是尋不到。
可這弄不好就是要命的事,誰又會願意獻出心頭血?
咳咳……
賢太妃咳嗽出聲,臉上滿是憂愁之色。
“太妃娘娘,還是先回房休息吧。”李嬤嬤伸手扶住,一臉擔憂。
唉……
賢太妃嘆息了一聲,“這可如何是好?容易要人命的事,誰又願意?”
說着說着眼眶就泛起了水霧,彷彿蒼老了好幾歲。
可以說陌連晟是她的全部,將所有精力都用在了他身上。
冷離上前恭敬的拱手,“太妃娘娘不必擔憂,這件事交給小的即可。”
“以王爺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定有女子願意冒險救治。”
在幾人勸說和安慰下,賢太妃沉重的心情好了許多。
秦大夫告訴她毒性已經控制住,不會蔓延。
這纔在冷離的護送下離開聽雨院,準備明日再說尋藥引之事。
柳慧兒看着她滄桑落寞的背影,擡腳就要跟上去。
“姨母,我是陰……”
“柳姑娘。”秦大夫不等她說出口就打斷了話,“別衝動!”
四處打量了一下,除了兩個守衛的低等下人,沒有其他人在。
風影也在屋內照顧晟王爺。
他拉住柳慧兒的手臂,來到了無人能瞧見的漆黑角落裏。
“我後悔幫你這件事,搞不好就會要你命,即使不會要命也會元氣大傷。”
秦大夫說着就將她慢慢抵制牆角,滿眼柔情的看着她。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隨後大膽的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裏。
繼續柔情似水的道:“慧兒,可不可以看看我?別在他身上浪費心思可好?”
秦大夫對她是一見鍾情,留在晟王府的最大原因也是因爲有她在。
對她的心意也從未隱藏過,可她的心思全在晟王身上。
有時候會想着狠下心離開,這樣就不會因爲看見她爲別的男人傷心而心疼。
可每當要下定決心時,她又會拉近距離,給秦大夫一種或許能在一起的錯覺。
如同這一次陌連晟中毒之事。
她淚眼濛濛的柔聲說,“秦大哥~,您就幫幫我吧,我會一輩子記住您的好。”
在陌連晟毒性未發時,她就找到了秦大夫。
面對心愛之人的祈求,秦大夫拒絕不了。
此刻,柳慧兒並沒有及時推開,而是幻想着抱她之人是晟哥哥該多好。
秦大夫見她沒有抵抗,抱得也更緊,“慧兒,聽見了我說的話嗎?跟我離開京城可好?”
這句話拉回了柳慧兒的思緒。
離開京城怎麼可能?
幾年的努力不就是白費了嗎?
她一直都想做晟哥哥的女人,沒人能改變她的想法。
擡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柔聲道:“秦大哥,你人真的很好。”
“如若最先認識你,或許我真的會愛上你,可是我的心裏裝不下了。”
說着踮起了腳尖,粉嫩的朱脣湊近了他的脣邊。
這一刻在秦大夫眼裏,彷彿時間已經禁止。
她香甜溫熱的呼吸,在鼻尖環繞,有些讓人陶醉。
心跳聲格外明顯,已經聽不見周圍的蟲鳴聲。
在期待的眸光中,她的脣溫柔落下又快速離開,如蜻蜓點水。
“慧兒,你……”秦大夫聲音暗啞溫柔。
“秦大哥,這一次就拜託你了。”柳慧兒笑容甜美,輕輕的推開了他。
“如果……如果半年內,晟哥哥還是對我無意,我就跟你走。”
不等秦大夫反應,說完便轉身離開。
秦大夫還沉浸在她後面那句話裏,彷彿那是錯覺。
當反應過來後,他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天牢裏。
穆芸晚趁人未注意時,從空間弄出一牀厚厚的被褥。
主僕兩人躺在木板牀上,縮在暖和的被窩裏。
喜兒睡得很香,可穆芸晚卻睡不着。
一閉上眼就是陌連晟的身影,心裏不自覺的擔憂起他的身體。
也不知道他中了什麼毒?
現在體內的毒有沒有被控制住?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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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穆芸晚被開門聲吵醒。
“竟然有被子,是誰給的?”獄卒粗暴的聲音響起。
穆芸晚睜開眼起身,看向房門外面。
是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獄卒,正怒氣衝衝的看着她。
這不就是昨晚被紮腳的那個嗎?
穆芸晚嘴角微揚淺笑,視線落在另外一個獄卒身上。
“是你身後那位給的,他可比你心善多了。”
身後的獄卒傻眼了,立刻反駁,“我什麼時候給了?別胡說八道。”
穆芸晚翻身下了牀,淡笑道:“給都給了,有什麼害怕的?”
“你說你最討厭他耀武揚威的模樣,時常欺負你。”
“爲了感謝你給我被褥,等我出去後,就第一個收拾他。”
此話一出,那獄卒氣得心口一起一伏。
他什麼時候給被褥了?什麼時候說那些話了?
“你……你挑撥離間……”
瘸子獄卒不等他說完,就厲聲吼道:“閉嘴,是你值夜,不是你給的,難不成飛來的!?”
說着就奪過他手裏的午飯,走到牢門口就倒在了地上。
隨後還狠狠的踩了一腳,嘴角露出邪笑,“讓你喫,你就像狗一樣趴着喫吧。”
穆芸晚:“……”皺了皺眉。
牢房潮溼黑暗,竟然不知現在已經是晌午。
地上的飯菜,也是今日唯一的食物。
在牢房裏,每天只能喫一頓。
“我還真不知你們做狗的是怎麼喫飯,不如你趴下教教?”
獄卒:“……”嘴角抽了抽。
竟然被罵是狗!
正想張嘴罵回去,結果牢房大門被人打開。
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身影走了進來。
穆芸晚看清了來人,是陌連晟的貼身侍從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