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都一臉驚訝,“她就是您在半路帶回來的小姑娘?”
在宮人前去通知時,她就知道穆芸晚帶回來一個小姑娘的事情。
但完全沒想到會是歡歡。
穆芸晚點頭,“對,她與她娘紅綾在海盜船上求救,結果紅綾與海盜之手,我沒能救活。
紅綾是希望我將歡歡帶回都城找她爹,可不清楚她爹的名字,不太好尋。”
無憂有些無與倫比的點頭,“好尋好尋,我一直都後悔沒有帶她回來……”
視線看向姜羽凡,指着歡歡,“羽凡哥,她就是紅綾的女兒,也……也有可能就是您女兒!”
此話一出,相近的幾人都震驚不已。
歡歡聞言,看向那高高在上,一臉威嚴的男人。
他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父親?
肯定不可能。
若真是,她和她孃親怎麼會過得那麼苦?
歡歡搖頭,“不,肯定不是的,我……我娘說我爹已經死了。”
無憂蹲下身,淡笑道:“你孃親是騙你的,若真死了,又怎麼會讓人帶你回都城找爹?”
“我娘不用騙我。”歡歡說着就轉身跑開,朝着殿外而去。
殿內的其他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還在繼續喝酒暢聊。
穆芸晚等人想要追出去,無憂攔住了。
“她肯定是無法接受,我去看看。”
姜羽凡再怎麼也坐不住,還是堅持起身追出去。
歡歡三處大殿,胡亂的朝着一處跑去,邊跑邊大哭。
“不是,我孃親說爹爹已經死了……”
天色太暗,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
就在快要摔倒時,無憂抱住了她。
嗚嗚……
“我孃親死了,她死了。”
無憂抱着安慰,“她……她是在天上,這會兒正看着你呢,別難過。
以後還有祖母,祖父,爹爹,還有我,我們都會很疼你。對了,你還有一個親哥哥,叫晴天。
他的這個乳名還是你孃親取的,你不是一個人,有很多親人。”
這時,一抹長長的黑影將兩人籠罩。
歡歡淚眼汪汪的擡眸看去,發現是姜羽凡。
“爲何我孃親會是在外面?你爲何不要她?”
姜羽凡心頭一緊,那些事要怎麼與她說?
蹲下身,擡手擦了擦她的眼淚,放柔語氣道:
“以後父王告訴你好不好?祖母說你身體不好,不能再哭了。
前一段時間爹爹派人四處找你們,但聽說你們的船翻了,我以爲你們都不在了。”
說話間,將她抱在懷裏安慰。
始終是一個小孩子,眼淚是繃不住的。
她趴在懷裏就不受控制的大哭起來。
晚宴結束後,月禾將歡歡安排在了晴天住的地方。
晴天沒有想到,他還會擁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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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歡歡也特別意外。
兩人就相對坐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真的是孃親生的哥哥?”歡歡問道。
晴天點頭,“對,我孃親就叫紅綾,我還有她的畫像,是爹爹親手畫的。”
說着就起身,從畫筒裏面拿出一幅畫,放在桌上慢慢的牽開。
上面就是紅綾,是當初最美的樣子。
歡歡看着畫像,臉上露出笑容。
“孃親可真美,像仙女一樣。”
晴天笑着道:“他們都說孃親很美,只是……只是……”
歡歡:“只是什麼?”
晴天:“只是孃親總是做錯事,若是不做錯事,她現在應該還在宮裏。”
說到此處,他神情落寞。
生活在宮裏那麼多年,他多多少少還是瞭解了很多事。
也知道紅綾當初差點害死了常貴妃。
也知道紅綾給孟熾與穆連鶴下過藥……
歡歡聞言,咬了咬脣,“她就是因爲犯了錯才離開這裏的嗎?”
晴天點頭,“對,所以你別怪父王,他也是迫於無奈,當初娘犯的那些錯,換作其他人已經被處死了。
可是父王沒有,常貴妃也沒有,而是讓她離開都城,去其他地方生活。
可能也是在她離開後才發現懷了你,若是早發現她有了你,可能就不會懲罰她離開都城。”
歡歡聞言,十分疑惑道:“常貴妃?孃親犯的錯跟常貴妃有關。”
晴天點頭,“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先睡覺吧,我送你去隔壁房間,你不用害怕,會有宮女陪着你。”
兄妹倆人聊了之後,彼此親近了不少,沒有之前那麼生疏了。
此刻穆芸晚卻沒有入睡,而是找到金太醫,幫忙一起討論怎麼給歡歡做手術?
在宮裏的某一處,有一間地下室裏面有手術的設備。
研究好以後,穆芸晚就讓人去跟小玲交代,明日歡歡不能喫東西。
做手術必須是空腹做,不然容易食物倒流堵塞氣管,引起窒息。
歡歡得知是因爲要爲她取肚子裏的東西,所以很聽話的不喫任何東西。
穆芸晚與金太醫一起,將手術室的東西東西都檢查一遍。
有壞的立馬換掉,反正空間裏面可以兌換。
平日今太醫都有進來定期打掃,所以不怎麼髒,只要做好消毒工作就好。
手術那日,姜羽凡放下手裏的活兒,來到外面等候。
他聽說會有一些風險,所以比較擔心。
“這風險到底有多大?”
陌月禾與常卿雲也在此處等候,倒了一杯茶杯遞到他手裏,“坐下等吧,陛下轉來轉去,臣妾頭都暈了。”
姜羽凡坐了下來。
她繼續道:“娘跟我提過一些,說是人體內的血管錯綜複雜,手術的難度就是別大出血。
若是手術刀傷到了大動脈,就會大出血,若止血失敗,那人就很危險。”
姜羽凡聞言,眉頭皺緊。
他的手在自己肚子上比劃了一下,劃口子,在肚子裏面割東西。
“這……這就是開腸破肚,能活嗎?”
越想越覺得危險。
如同大夫誰敢這麼做?
在衆人思想裏,劃開肚子就是必死無疑。
常卿雲見他還在擔憂,開口道:“陛下,您就別擔心了,若是沒把握,娘也不會這麼做。
別忘了,金太醫還給貓做過破腹產,肚子上的傷口縫合後,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姜羽凡聞言,想起宮裏有一只貓難產。
的確是金太醫出手,用刀劃開肚子取出來的,只不過需要特別精心照顧。
“你說的對,孃親比金太醫醫術更好,肯定沒問題的。”
時間顯得無比漫長。
只是半個時辰,都覺得彷彿是一日那麼長。
終於在兩個時辰後,喜兒端着帶血的一堆垃圾走出密室。
姜羽凡蹭的一下起身,看着裏面的血。
“怎麼會這麼多血?她……她情況如何?”
喜兒見他一臉緊張,露出笑容道:
“別擔心,手術比較順利,得等穩定後再擡出來,還得留在裏面多觀察。”
幾人聞言,都鬆了一口氣。
“沒事了就好,不知到底裏面長的什麼?”
喜兒臉上的笑容淡下,“主子說是什麼寄生胎,我就看見是一團肉,上面還有點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