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見她每日都看着牢門口出神,心裏有些難受。
在這個世界上,小姐無人可依靠。
就連親爹都巴不得她死,更何況是其他人?
現在出去的唯一希望,就只有晟王爺了。
“小姐,奴婢也相信王爺會來救你,別難過,還有奴婢陪着您呢。”
穆芸晚收回視線,會心一笑。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你跟着我吃了那麼多苦,就沒覺得我就是別人眼中的掃把星?”
很多事雖不是出至她之手造成的,可都有她的一定原因。
在牢裏這幾日,有時候都會想,會不會她真的是能給身邊人帶來厄運的掃把星?
喜兒抱住她的手臂,撇嘴道:“無論小姐是什麼星,奴婢都願意追隨。”
話剛落,嘴裏就多了一顆甜甜的硬東西。
仔細一品,竟然還是水蜜桃味兒的。
“小姐,這是糖果嗎?太好吃了,是奴婢喫過最特別的糖果。”
穆芸晚點頭,“聰明,想喫隨時有。”
“跟着我除了容易丟命以外,還是有其他很多好處,喫喝絕對管夠。”
說着,心口突然有些發緊,感覺很不舒服。
深吸了兩口氣,心裏才舒暢了不少。
……
晟王府聽雨院。
陌連晟虛弱難受的躺在牀上。
額頭上敷着毛巾,臉頰還是滾燙緋紅,嘴脣也乾裂得厲害。
賢太妃看着此模樣,心疼道:“秦大夫,不是說配合藥引喝藥就會好嗎?”
“只是昨日清醒了一會兒,怎麼現在看上去更嚴重了?”
秦大夫也十分不解。
當初王爺的毒他很瞭解,按理來說今日就能恢復生龍活虎的模樣。
可現在的情況有些糟糕。
“太妃娘娘彆着急,可能是受了涼導致發燒,退燒後就會沒事。”
說着拿下陌連晟額頭上的帕子,重新換了一根敷上。
當他收回手時,震驚的發現陌連晟臉頰上出了紅疹子。
發燒、渾身痠疼,綿軟無力、起紅疹子……
這些症狀結合起來,越來越像是得了天花。
想到陌連晟的確去過兩次棠香縣,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神情凝重道:“李嬤嬤,快帶太妃出去,王爺……王爺是得了天花。”
天……天花!
賢太妃聽後,險些暈厥。
身子軟軟往後倒去,還是李嬤嬤迅速出手扶住才穩住。
來不及說其他的,扶着賢太妃就離開了房間。
風影見她面色蒼白的被扶出來,疑惑道:“李嬤嬤,
這是怎麼了?”
李嬤嬤面露愁容,嘆息道:“王爺染上天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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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影也是心頭一驚,愣了一會兒後。
他迅速進屋,在屋內翻箱倒櫃了一會兒,終於找出一瓶消毒水。
他記得王妃就用這個噴過,這一瓶也是王妃給王爺的。
跟着記憶,也拿着消毒水在陌連晟身上四處噴了噴。
還給秦大夫也噴了噴,還不忘提醒,“王妃說,這樣噴一噴,別人纔不容易染上。”
冷離這時也匆匆進來,風影瞧見後。
凝重的說道:“天花非同小可,我去天牢接王妃出來醫治。”
還沒有走出房門,手臂就被一股重力拉扯住。
回頭發現,是冷離拉住了他。
不悅的擰起眉頭,問道:“幹嘛?”
冷離眸色微眯道:“她是罪人,沒有皇上發話,你也只能白跑一趟。”
“治天花之法御醫已經掌握,也有藥方在手,不需要她親自出面。”
他也心疼柳慧兒,自然不願意穆芸晚再從天牢出來。
風影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甩開他的手,冷聲道:“藥方上的藥只是後期調理所用,沒有特效藥的情況下,如何能治?”
現在也是一個救王妃出牢房的機會。
即使要通過皇上,那他就去找皇上。
這時,秦大夫突然開口,“或許在棠香縣,還有剩下的特效藥。”
“你們可以去一趟,將特效藥和藥方都拿回來。”
話音剛落,冷離就說道:“我去。”
說完迅速離開,沒有給風影說話的機會。
看着他匆匆離開的背影,氣憤的一拳砸在門框上。
回頭冷冷的掃了秦大夫一眼,咬牙道:“明明可以不用耽擱那麼多時間。”
“你們卻因爲一己私利,讓王爺多一分危險!更何況,棠香縣不一定有剩下的特效藥!”
這裏沒有其他人,秦大夫也沒有隱藏自己的心思。
神情平靜的走到他身前,壓低聲音道:“穆芸晚如此惡毒的女人,好不容易自尋死路進了牢房,怎麼能放虎歸山?”
“並不是我一人會如此想,除了你以外,整個王府的人都這麼想。”
風影:“……!”震驚又氣憤。
王妃曾經怎麼樣他不管,可進了晟王府後,確實沒有做過什麼惡毒事。
之前那些事不都查清真相了嗎?
都是其他人,在一次次的要置她於死地!
此刻他握緊拳頭,氣憤的咬牙道:“秦大夫,你爲柳姑娘做再多,都會是空想一場。”
說完便冷然轉身,大步出了聽雨院。
他徑直來到慈安院裏。
賢太妃還在抹淚,頭上的白髮又增加了不少。
而身前,還站着冷離在說什麼。
“小的參見太妃娘娘。”風影拱手跪在她面前行禮。
冷離回頭看了一眼,隨後拱手,“太妃娘娘,小的定會不負所望,帶回救治之藥。”
說完就繞開風影大步離開。
唉……
賢太妃長嘆了一聲,看向風影道:“你是想說接穆芸晚回來的事吧?”
“別去了,想要我兒命之人,也不放心讓她醫治。”
風影:“……”心頭微驚。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冷離剛剛說了什麼。
“太妃娘娘,在衆目睽睽之下,她不可能做傷害王爺之事。”
“棠香縣快馬加鞭的情況下,來回耗時至少一天時間,萬一沒有剩下的特效藥,也是白跑一趟。”
“天花非同小可,耽誤一時就多一時的危險。”
賢太妃聞言,眉頭緊蹙起來。
這話聽着十分有理,最害怕的就是白跑一趟。
有沒有剩下的藥都是在猜測,萬一沒有,豈不是很危險?
“你說的也對,不如哀家親自進宮跟皇上說此事……”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
柳慧兒在菊紅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自從獻心頭血後,賢太妃爲了安心,就讓她住在了自己院子裏。
賢太妃立馬起身,擔憂道:“你怎麼出來了,快進去休息纔是。”
柳慧兒虛弱着柔聲道:“姨母,我好很多了,躺着也累。”
說着坐在了她身邊,繼續道:“秦大哥也是名醫,有把握的情況下,纔會同意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