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顫抖吧,小蓮花!

發佈時間: 2025-08-10 08:3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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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詩句單獨拿出來絕對是千古絕句的存在,可連在一起,總是有些不太搭。

比如前一秒還在傷春悲秋,下一秒就開始喜笑顏開了,他十分懷疑作詩之人的精神狀態。

比如:

月落烏啼霜滿天,千里江陵一日還,莫使金樽空對月,

雲自無心水自閒,停車坐愛楓林晚,紅軍不怕遠征難。

這前面的幾句,陸乘淵還能硬着頭皮去理解,可這紅軍是哪個朝代的軍隊?遠征難又是去哪兒遠征了?

這前頭還在閒庭信步地看雲捲雲舒,看花開花敗,後頭就開始扛着長槍大炮,舉着大旗,穿着草鞋去打仗了?

想不通,根本就想不通。

再比如:

在天願做比翼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配上宋曦希義憤填膺,手起刀落抹脖子的動作,幾人都是縮了縮脖子想要和她拉開距離。

陸乘淵眨了眨眼睛,聽着這驚天地泣鬼神的詩句,想到每晚和她睡在一處,和她交頸相依,纏綿悱惻的時候他會卸下所有的僞裝,對她從不設防……

陸乘淵身後的霄徹更是聽的渾身直冒冷汗,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有殺氣,夫人身上的殺氣真重啊!

惹不起惹不起,以後可要謹言慎行,夫人可是得罪不得的!

還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聽取蛙聲一片。

這天上的廣寒宮裏,還有青蛙?

幾人或是感動,或是震驚,或是疑惑。

宋曦希還在瘋狂輸出,搜腸刮肚的將她腦海中的記憶全部傾瀉而出。

她頭一次覺得,在這羣從沒有接觸過這些詩句的人面前背誦歷朝歷代的名詩名句,真爽啊!

沒有人知道她背的是對還是錯,她也不顧這些人的反應,只顧自己痛快!

“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

……

宋曦希口若懸河,背了一個時辰!

終於,她的大腦宕機了,口乾舌燥了,再多的一句也想不起來了。

徐蘊藉是個十分感性的人,聽了這些詩句,暫時拋卻了邏輯和理性,完全被宋曦希口中的世界所吸引,不覺間,竟是雙眼含淚。

她很是後悔,剛纔沒有叫人過來將宋曦希做出來的詩句全都記錄下來。

宋曦希夢裏的世界,一定是一個極其輝煌的極其燦爛的文明!

曹白柔聽的目瞪口呆,小算盤全都落空,攥緊了拳頭,她怎麼可能……作詩作的這樣好?!

她不是個蠢笨如豬,不學無術的草包蠢豬嗎?就算是背出來的詩句,能背出這麼多來,也是厲害!

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很是不願意承認宋曦希是比她強的。

再看看徐蘊藉那讚許的眼神,曹白柔恨的牙癢癢。

宋曦希挑釁地看着曹白柔,豎起了耳朵,聆聽她破防的聲音。

咔嚓,啪嗒……

哇,真好聽!

宋曦希挑眉,適時地提醒渾身冰冷,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曹白柔:“曹姑娘,我作完了,該你了。”

曹白柔想着自己提前作好的那些酸詩,全都是些兒女情長的詩句,與宋曦希作的這些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詩句一比較,太過小家子氣,完全拿不出手。

曹白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

她看着曹白柔這難看的笑容,不知爲何,就想到了菊花……

曹白柔爲難道:“先生,我忽而想起來下午要侍奉母親喝藥了,白柔這就先行告退了,日後再一起作詩。”

宋曦希笑着看她,你這算盤珠子都快要崩到我臉上了!

這姑娘倒是有心眼子,落荒而逃偏要說成是要給母親喝藥,還平白落得個孝女的名頭。

看段位,這曹白柔的段位可比宋家年月日那三姐妹都要高。

不過不怕,落到她宋曦希手裏,都得原形畢露。

她宋曦希豈能會讓這樣的曠世白蓮花如意?顫抖吧,小蓮花!

宋曦希起身擋在她面前,不讓她走,她笑道:“呦,聽說曹夫人白氏不是武將後人,每天都要去校場騎馬,身強體壯的,怎麼忽然就病了?”

“哦,對了,我剛想起來,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你家車伕進不得內宅,託我給你傳句話。”

宋曦希不由地看了陸乘淵一眼,若他在外人眼裏不是個閹人,也是進不得這內宅的。

宋曦希繼續說:“說是讓你不必着急,你母親從校場騎馬出來後就去打馬球,今晚不回府喫飯,也告訴你不必回府一起用膳。”

“說是還訂了酒樓的飯菜一會兒給送過來,讓你留下來和師孃一起用餐。”

曹白柔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話來。

宋曦希繼續戳她的肺管子,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落井下石,棒打落水狗的機會:“曹白柔,你母親明明身體好的很,又是騎馬又是打馬球的。”

“你這個遠近聞名的大孝女,怎麼還能咒自己的母親呢?吃藥,喫什麼藥?給你母親喫長生不老藥嗎?”

碧桃和霄徹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徐蘊藉的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用責備的目光看着曹白柔。

她知道她這個學生是個要強的性子,可也不該用這樣的藉口來逃開作詩。

宋曦希故作驚訝地瞪圓了眼睛,捂住了嘴巴:“呀,你不會是怕作詩沒我背的好,擔心丟臉,所以故意找藉口的吧?曹白柔,這作詩的事情,還是你先提出來的呢!”

曹白柔說不出話來,無地自容又氣的渾身發抖,她指着宋曦希:“你……”

說着,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陸乘淵冷笑一聲,這曹家的人和俞明帝難道是師出同門?

一言不合就開暈,還知道暈倒的時候用胳膊枕着腦袋,免得磕了頭。

宋曦希假意去扶曹白柔,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小白蓮,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我告訴你,豬可是很聰明的動物呢,你連豬都不如哦……”

她用最溫柔的話語說着最扎心的話,曹白柔氣的就要垂死病中驚坐起,可她此刻還暈着呢,只能咬緊了牙關繼續裝暈。

只是,那因爲憤怒而劇烈起伏的胸膛,出賣了她。

看夠了這一場鬧劇,陸乘淵起身:“師孃,我們也就不叨擾了。”

二人行禮後就離開了溫府。

馬車上,宋曦希忍不住放聲大笑,陸乘淵也很是開懷。

宋曦希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曹白柔肯定都要氣炸了!哈哈哈哈……”

笑夠了之後,宋曦希問陸乘淵:“你不問問我爲何會背那些詩句?”

陸乘淵笑着看她,眼裏滿是寵溺,他擡手扶正她髮髻上的髮簪:“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宋曦希的心上像是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那滋味難以名狀,莫名的欣喜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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