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響起一道悶哼聲,明姝則在屋裏怒喝,“哪來的賊,姑奶奶的窗也敢爬,小命不想要了?”
話落,砰的一聲,整扇窗戶竟被那只手生生扯下!
‘賊人’的臉瞬間刻進明姝眼裏,把她嚇了一跳。
“臥槽!”
“死妖孽,怎麼是你?”
清冷的月下,那張妖孽容顏比夜還黑,涼颼颼的目光盯着她。
她莫名心虛,這不怪她,誰能想到尊貴的攝政王不走正門,卻爬窗?
明姝這屋正對着明大夫人那屋,而此時,明大夫人尚未歇息,從門口進容易被瞧見,冷月寒才爬窗,卻被明姝當成賊打。
冷月寒翻窗而入,高大的身影逼近明姝,“死妖孽?嗯?”
“呃……誤會誤會,我沒罵你!”
明·小弱雞·姝立馬認慫,“我的意思是你長的好看,絕世好看!”
“油腔滑調!”
冷月寒一臉冷峻之色,明姝那小性子,他基本是摸透了。
從這女人嘴裏說出的話,就沒句真的。
明姝尬笑,自動往旁邊挪出去,離尊貴的攝政王殿下遠遠的,畢竟這位爺性子捉摸不透,萬一獸性大發如何是好?
好似看破了她的心思,冷月寒掃視着那玲瓏有致的身子,“本王對你身上那幾坨肉沒興趣!”
明姝,“……”
感覺人格受到了侮辱!
臭不要臉,沒興趣,之前是誰喫的歡?
明姝磨牙,“本姑娘對王爺那一坨細肉也沒興趣!”
“細肉?”
冷月寒臉色一沉,大步跨出,面帶薄怒的瞧着她。
“是不是要本王讓你回味一次‘細肉’的厲害,嘴纔沒這般硬?嗯?”
明姝靈魂都抖了抖,怕了怕了,惹不起,她躲,行吧?
往後跳出一步,明姝警惕道:“那王爺深夜爬窗想幹嘛?”
她那一臉的防備,令某人很不爽。
他是豺狼虎豹不成,能吃了她?
“你把本王的聘禮賣了?”
明姝脣角一動,他便又質問,“還把本王以一百萬兩黃金賣給長公主?”
明姝,“……”
明白了,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咳!!!”
明姝弱弱的開口,“那不是爲了應付長公主嘛,王爺別當真,王爺又不是東西,能買賣!”
“你說什麼?”
屋裏的溫度瞬間降低,被冷月寒冷銳的眸子凝視着,明姝心肝顫了顫,求生欲爆滿。
“口誤,王爺是東西,是東西!”
冷月寒眸色更冷了,想要把眼前的小女人擰成麻花。
不過,他來找明姝,倒也不是質問聘禮和拿他當籌碼買賣一事,而是爲了別的。
“上次司白夜闖本王府上,被本王重傷後跑了,是你所救?”
雖這般問,語氣卻十分肯定,他望着明姝,冷肅道:“離他遠些,他不是個好東西!”
明姝,“???”
她哪知道司白是誰,可他這麼一說,就想起那晚挾持她,還欠她十萬兩的大無恥。
司白?這纔是他的真名麼?
想來那晚的追兵就是攝政王府的人了。
明姝想解釋不認識什麼司白,可冷月寒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便拿出一張紙放在桌上。
“刺客一事本王已替你查出,該如何做,自行決斷!”
留下這話,他利落的翻窗走人,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他出來時,祁姜早已等在外面。
“主子,白帝不見了!”
白帝被帶回攝政王府,冷月寒便命祁姜看着,現在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跑了,祁姜覺着狗頭危矣。
主子越不開口,他越是緊張,後背都出了冷汗。
“屬下馬上帶人去追!”他急道,爲保狗頭,想趕緊開溜。
冷月寒,“不必!”
白帝有心想走,區區攝政王府豈困得住他?
一如白帝‘乖乖’跟着冷月寒走,那也是他自願的,否則以白帝的身手,即便冷月寒當時在場,他也能脫身,頂多就是費些勁罷了。
祁姜不敢說話,冷月寒望着一個方向,那裏漆黑一片,什麼也瞧不清,可他眸光深了深。
只看了片刻,他便走了,祁姜連忙跟上。
而那漆黑的地方,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屋裏!
明姝擰眉瞧着冷月寒留下的那張紙,沒想到那夜的刺客還真是去殺她的,只是陰差陽錯把白玲瓏誤以爲是她。
而買兇殺她的人挺有意思,竟是明檀和長公主,這兩人不約而同的對她暗中下手。
現在想來,那日在街上遇到的黑袍女子,應當就是明檀了。
難怪,當時覺得那雙眼很熟悉。
明姝沉思着,身後又傳來動靜,以爲是冷月寒去而復返,板着小臉起身。
“王爺兩次爬窗,又想幹什麼?”
一轉身,看到同樣翻窗進來的男人,明姝愣了愣,語氣不悅,“怎麼是你?”
剛走一只妖孽,又來一只大無恥。
她這裏很香?
“丫頭看到我很失望啊,希望回來的是冷月寒?”
‘方文筠’笑着,即便半張面具遮住了臉,明姝也能想象到那欠抽的表情。
明姝將手中的紙裹成一團,隨手扔在旁邊,“你來幹什麼?三更半夜,爬女子閨房,流·氓。”
“冷月寒就不是流·氓了?”
‘方文筠’自來熟的走到明姝旁邊坐下,還自顧倒了杯水。
“也是,你二人即將成親,他倒也算不上耍流·氓,頂多算私會吧!”
明姝,“……”
無賴又無恥!
明姝很想揪着衣領把人丟出去,但想到十萬兩就忍住了。她坐在他對面,手心伸出。
“既然來了,就把錢還了!”
‘方文筠’瞧着白嫩的手心,脣角勾了勾,他放下杯子,戲謔道:
“難得你還記得我欠你錢,那爲何不來找我要?”
“若我不來,你是不是就忘了還有一個傷患等在客棧裏,每日喫不下,睡不着,就等着他的債主來討債!”
明姝,“……”
第一次遇到欠錢的人迫不及待的想債主去要錢的!
“少廢話,拿錢!”明姝板着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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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筠’笑笑,“別急,我今夜就是來還錢的!”
說是還錢,卻沒下一步動作,悠哉的喝着茶,像個‘大爺’,而明姝已經不爽的磨刀霍霍。
‘方文筠’沒有太過,適可而止,卻說出一句讓明姝想要扛着七十米大刀宰了他的衝動。
“哦!出門太急,忘記帶錢了,不如丫頭明日去客棧尋我?”
“砰——”
明姝拍桌而起,“你耍我?”
“哪裏!”他擡眸,面具下那雙眼笑意連連,“是真沒帶!”
徐蓮生還沒送錢去客棧,他就被攝政王‘抓住’了,去攝政王府溜達了一圈,身上還真沒有幾兩錢。
他只是來刷刷存在感,讓某個丫頭別忘了他纔是!
“天色不早了,睡吧!女兒家熬夜,小心變醜!”
他笑着起身,習慣性伸手出去想要摸明姝腦袋。
明姝往後一退,像只炸毛的小野貓瞪着他,“好走,不送!”
忘了,這丫頭不是寧兒,摸頭殺用錯人了。
不過,這丫頭的脾氣,倒是和寧兒一般無二!
‘方文筠’失笑,也不着急走,從懷裏拿出玉令放在桌上。
“收好了,這次可別再‘丟’了。不然……是要挨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