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陳喜兒正坐在椅子上發呆。
小菊已經將東西收拾好,但叫了幾次陳喜兒都像沒聽見一樣。
“小姐,東西收拾好了,我們去跟舅夫人打聲招呼就可以離開了。”
陳喜兒回過神,擡頭瞪了她一眼。
“不用再提醒了,她這會兒在房裏給舅舅屁股上藥,我怎麼進去?!”
她心裏很不甘,明明這麼努力了,爲何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想到陸景辰的那張臉,她總覺得近在咫尺,彷彿再伸長一點手就能拉到他了。
很快,院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院門。
李二嬸聽見敲門聲立馬走了出去。
“來了,誰啊?”說着將院門打開了。
“縣衙辦事。”爲首的衙役一臉嚴肅的出現在她眼前,嚇得她往後退了退。
她以爲是來抓李二牛的,有些害怕的開口道:“你、你們這是辦、辦什麼事?我家裏沒有做犯法之事的,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衙役頭子眸光打量了一下院子。
“陳喜兒是在這裏吧?我們是奉命帶她去趟衙門,還請這位夫人別妨礙公務。”
李二嬸:“!!”震驚。
竟然是來抓陳喜兒的,還好……還好不是抓孩子他爹。
她鬆了一口氣,伸手指向陳喜兒住的房間。
“她……她在那屋裏……”害人的狐狸精,抓走更好,不會再來害人了。
陳喜兒一臉震驚的站在窗前。
完全沒有想過,會有衙役來抓她。
這下她慌了,連連往後退,“爲何抓我?不……不能,我沒有犯罪,不能抓!”
她視線落在了小菊身上。
瞬間露出瘮人的笑容,“快,你穿我的衣裳,讓他們抓你。”
小菊沒有動,面無表情。
衙役已經到了走了進來,哪怕換也來不及了。
嘭!
房門被踹開,衙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誰是陳喜兒?”
陳喜兒將小菊往前一推:“她是……”
話音未落,小菊就開口打斷,“她就是我家小姐陳喜兒,我是她的丫鬟小菊。”
陳喜兒:“……”
“小姐,瞞不過的,沒人不認識你。”小菊淡漠的回頭看向她,“奴婢是爲你好,被發現頂替你就是欺瞞之罪。”
兩人的梳妝打扮都有區別。
很明顯小菊就是丫鬟的打扮,衙役冷笑一聲,“當我們是傻子不成?小姐和丫鬟都分不清,還當什麼衙役?!”
爲首的衙役往後一招手,“把她帶走。”
官府裏當差的衙役基本都是官府招安的街頭混混,個個看上去都不是好說話的。
很快兩個衙役上前站在陳喜兒的兩側,“走吧,識趣就自己乖乖走,別逼我們動手。”
陳喜兒深吸了一口氣,只能乖乖的自己走。
她身上有傷,要是被押着走,必定會牽動傷口。
小菊是她的丫鬟,自然也是帶着行李跟在了身後。
走到院子後,李二嬸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道:“以後不管什麼樣,別來我家了,我家經不起你的禍害。”
陳喜兒聞言,頓了頓腳步,嘴角勾起淺笑,“舅娘真無情。”
無情?
李二嬸握緊手指,也冷聲道:“對你這麼自私的人,就該無情。”
此刻陳喜兒被抓的事驚動了村裏人。
里正也匆匆跑了過來看情況。
正好看見陳喜兒被帶出李二嬸家裏的一幕。
村裏人幾十年來都是安分守己,這是第一次出現官府來抓人的事。
唉……
“陳喜兒不是村裏人,卻給我們月河村抹了黑。”
“是啊,她還真是禍害人的狐狸精,這下她更加出名了。”
“她究竟犯啥事?爲何官府都出動了?”
陳喜兒自己也想知道,究竟犯了什麼事?
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官差大哥,我想問問,爲何抓我?”
衙役冷笑一聲道:“你父親也在縣衙,和唆使他人入室搶劫有關。”
唆使他人入室搶劫!
陳喜兒瞬間明白怎麼回事了,是柳紅錦把她也牽扯進去了!
“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我根本不知道!”
衙役纔不會聽她解釋,他只管聽命辦事。
頭也不回的迴應道:“到了衙門再說吧,跟我說沒有用。”
……
此刻紅錦若無其事的在院裏洗衣裳,陸景辰則是在一旁逗弄兔子。
“官府來抓陳喜兒的事跟你有關吧?”陸景辰回頭看向洗衣的紅錦問道。
紅錦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算是吧,咱們就當啥也不知道就成。”
她也不清楚縣令大人要將陳喜兒帶走怎麼處理。
不過,只要讓陳喜兒離開這裏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但願日後能安寧。”陸景辰說着來到她身邊,伸手拿起洗乾淨的衣裳。
紅錦見狀,想要阻止,“一會兒我來晾,你不用動手。”
陸景辰拿着衣裳就晾曬在繩索上,還沒好氣的迴應道:“我手還沒廢,什麼都不做搞得我真像個廢人。”
紅錦有些冤枉。
眼神無辜的看着他,“夫君,你這話就冤枉我了,明明我是想嬌養你。要是我有足夠條件,就把你金屋藏嬌,只屬於我一個人。”
陸景辰:“……”一個大無語。
他嚴重懷疑紅錦是性別認知錯亂。
女子才該被嬌養,被金屋藏嬌也是形容的女子。
神情恢復平靜,邊拿起一件溼衣裳晾曬,邊反駁她的話,“男子不能以嬌爲稱,泥牆屋藏漢子還差不多,”
噗……哈哈哈……
紅錦被他的話逗笑了。
第一次聽說泥牆屋藏漢子,不過這和現在的情況好貼切。
止住笑意後憋笑道:“那我以後條件足夠了,就金屋藏你這個俊漢子。”
這時,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兩人同時看過去,發現是衙役和陳喜兒他們。
陳喜兒看見院裏的兩人,感覺格外刺眼。
“官差大哥,我想單獨跟裏面的人說兩句話。”
衙役:“行,動作快點兒,要趕路。”
紅錦不想她隔陸景辰太近,於是起身走向門口位置。
兩人四目相對,眸中充滿了敵意。
陳喜兒靠近了些,露出淺淺的苦笑,“你真厲害,我很佩服。”
說着再靠近了着些,湊近她耳邊道:“我們的仇算是結下了,只要我不死,你以後都要小心點兒。”
她袖子裏的手緩緩露出,手心握着一根尖銳的銀簪子,半遮半掩的慢慢靠近了紅錦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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