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還是起身,走到書桌邊,把那箱子搬上桌面。
上面貼的膠帶已經被時間腐朽,輕輕一拉就完全拆開了。
入目是一個大大的粉色玩偶熊,表情耷拉着,看起來醜醜的,尤其身上的絨毛都沾了灰,湊近一聞都覺得嗆鼻。
楚雅君將玩偶熊拿在手裏,心中難免感到唏噓。
這是在一起一週年的時候,紀淮民送給她的週年禮物。
那時候兩人都是學生,能支配的錢不多。
但每個紀念日,紀淮民都會記得,並且總能給她驚喜,好像天生就帶了浪漫細胞。
她收到這個玩偶後,真的很開心也很甜蜜,每天睡覺都要把玩偶熊擺在一邊。
很珍視的同時怕給弄髒了不好洗,還傻傻套了個薄薄的輕紗隔了一下。
現在想來,只要心境變了,所有一切東西就都變了味。
她現在,對於這只粉色玩偶熊,已經不會再起任何波瀾了。
把玩偶熊放在一邊,底下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的都已經久遠到看見了,也想不起來細節。
水聲停了。
應該是孟卓洗好澡了。
楚雅君翻看的動作一頓,當即有些慌亂的將拿出來的那些舊物件,又一一塞回箱子裏。
這要是讓孟卓撞見,指不定又開始跟她鬧彆扭了。
那傢伙有多小氣,她已領教過無數遍。
剛好把箱子合上的一瞬間,一具帶有水汽以及沐浴露清香的溫熱男性軀體,就從身後覆了上來。
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從她敏感的腰際劃過,帶起陣陣顫粟。
孟卓從身後抱着她,高大的身軀將嬌軟的妻子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懷中,就像是兩個連體嬰一樣,密不可分。
“不是早就說累了嗎,怎麼還不睡覺,在這做什麼?”
他視線往下,妻子穿着一身類似於旗袍樣式的睡衣,衣領邊繡着繁花圖樣,看起來有點小了,卻更顯布料內裏身材的窈窕綽約。
察覺到身後之人不規矩的大手,正順着她腰間凹凸的線條,四處遊走點火,楚雅君被癢的瑟縮了一下。
她本來就有點心虛,於是連拒絕的聲音都顯得沒什麼底氣。
只是弱弱推搡:“別這樣,爸媽還在隔壁。”
關鍵這是她少女時期住的房間,要是在這做什麼出格的事,總感覺奇奇怪怪的。
但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在這種事情上,妻子越是推拒,丈夫就越是熱衷。
孟卓也不能倖免。
更何況,之前因為冷戰事件,他們之間已經有些天沒有進行牀上運動了。
妻子的美妙與軟嫩,他試過了就沒有一天能忘掉。
“憋久了會壞掉的。”
暗啞中夾雜着委屈的腔調,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饒人,十足霸道火熱。
他的大掌攜着妻子軟乎纖細的小手,將其引佑至難耐的位置。
動作輕緩,又急促……
“我難受,寶寶,它很想你。”
這句話就在耳邊炸響。
楚雅君幾乎是瞬間,“唰”一下,從脖子至頭頂,紅了個透徹。
宛若煮熟的蝦子,耳朵尖都在往外冒熱氣。
連忙慌亂撤開作亂的那只手,由於想要掙開孟卓的鉗制,以至於轉身的動作大了一點。
結果“砰”聲傳來,有什麼重物落了地。
顧不及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楚雅君獲得自由之後,立馬憤憤羞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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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難受就憋着……反正今晚不行。”
但是孟卓並沒有跟以往一樣,像快牛皮糖一樣繼續黏她。
相反房間內的空氣靜默了下去。
“地上那些,是什麼東西?”
他此刻的聲音有點奇怪,似極度壓抑中,還蘊含着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憤怒情緒。
但此時,眼睛餘光同樣看見散落一地的物件的楚雅君,只感覺到腦袋發懵。
“這些是……”
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堵住了,導致她一時間連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不過好在短暫的驚慌後,終於恢復了理智,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解釋:“都是些很久以前的東西,本來想讓媽找出來扔了,沒想到還留在房間裏。”
完了轉頭就彎下腰蹲地上,飛快去撿那些陳舊的東西。
只是那個毛絨玩偶,一骨碌就轉着圈子,彈蹦到了孟卓的腳邊。
楚雅君想去撿,奈何早已經有人快她一步。
“孟卓……”
她此刻心跳的很快,砰砰砰,舔了舔乾澀的嘴脣。
“那個玩偶很髒,已經很多年了,上面灰很多,你把它給我,我拿去收起來。”
說實話,她也不明白自己現在為什麼會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明明不過就是個烏龍而已。
她又不是要睹物思人。
“是嗎?”
孟卓的聲音耐人尋味,垂首去看那玩偶,嘴角笑意諷刺涼薄。
房間裏只開了一盞落地燈,視線並不明朗,以至於楚雅君從蹲着的角度看過去,不能完全將對方的神情收入眼底。
這加重了她的忐忑。
孟卓還溼潤的黑髮向下耷拉,不時還有幾滴冰涼的水珠落在地面。
他捏着玩偶的手力道加重,手背青筋突出,只嘴上的語氣還是溫柔的。
“寶寶,告訴我,這些都是什麼?”
耐着性子並同樣蹲下身,孟卓的視線幾乎與楚雅君齊平。
寒涼的水汽逼近,楚雅君終於看見了男人的面容。
下垂的黑色髮絲隨意落在額前,朦朧蓋住了那雙一向含情的眼睛,五官本就生的妖孽,現在看來卻只給人一種陰鷙入骨的感覺。
沉冷,沁寒。
楚雅君再傻,也知道這傢伙現在心情不好。
眼看着已經瞞不住了,要是說謊的話,萬一被識破,估計下場會更糟糕。
因此她略微咳嗽一聲,給自己壯壯膽子。
“地上那些,都是以前我跟紀淮民交往的時候留下來的東西。”
“你手上拿着的那個,是我們戀愛一週年,他送給我的紀念品。”
眼看着自己如實道來,反而孟卓的臉越來越黑,氣息也越來越暴戾,楚雅君連忙擺手替自己開脫。
“那個,是你要我說的,我就說了,你先別生氣嘛。”
她索性將手裏已經撿起來的那些舊物件,全部又扔回地上。
然後一把撲向正氣到不行的孟卓懷裏,手腕用力,緊緊摟着他。
由於太過突然,連孟卓都沒做好防備,本來他就是蹲在地上的,所以直接就被楚雅君的飛虎猛撲,弄得順勢躺倒被壓制在地上。
楚雅君也愣住了。
二人四目相對了幾秒鐘後,她選擇立馬佔據有利位置,猶豫磨蹭了幾下,就壓着男人精瘦的公狗腰,不容拒絕坐在他身上。
居高臨下為自己辯駁:“我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就是……”
“哎呀,反正就都是誤會,那些東西本來早已經不見了,還以為被媽扔掉了,沒想到剛剛進房間的時候,發現又被我媽翻出來了。”
“反正就是跟你猜的不一樣。”
“你不許瞎想!”
她說到激動處,只覺得屁股底下有個什麼東西硌到發慌,想也沒想,就擡臀伸手拍了一下底下那玩意兒。
“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