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淵攬着她坐下,教她作詩的韻律和意境。
陸乘淵在桌子上鋪開一張宣紙,一邊寫一邊給她講解:“詩詞不僅僅是心靈的抒發,更要對仗工整,前後一致。”
從平仄韻律,到意象營造,再到情感寄託,陸乘淵講解得深入淺出。
宋曦希:完了,要長腦子了。
大可不必,她這腦子不長也罷。
她開始犯困了,她知道這並不是她不求上進給自己找藉口,而是她的大腦在保護她。
她眨巴着眼睛,對着陸乘淵撒嬌:“淵哥哥,我們不學了好不好,人家頭痛痛……”
淵哥哥限時返場,陸乘淵被釣成了翹嘴。
他抱着宋曦希親了好一會兒,就當宋曦希以爲他要更進一步的時候,他卻戛然而止,將她抱在懷裏,握着她的手在紙上寫詩詞。
寫了幾句後,陸乘淵又拿過來一本詩集,打開給宋曦希指着其中的一首詞。
“你看,這首寫留別的詞,抒發的是與友人分別時的離愁別緒,既有‘莫匆匆離去’的傷心,又有‘且高歌休訴’的寬慰。”
“你再看這‘花開花謝、都來幾許’除了暗含時序更迭而摯友不能常聚的感嘆之外,還有什麼作用?”
宋曦希驚了,教就教唄,怎麼還現場提問呢?出詩詞鑑賞詞考她?她可是個逢提問必低頭的學生!
陸·真·語文老師·乘淵。
不過,她可是同九年汝何秀的標準化學生,這點題目還是難不倒她的。
宋曦希清了清嗓子:“此句起到承上啓下的作用。”
陸乘淵欣慰又讚許地點點頭:“那你覺得這首詞怎麼樣?”
宋曦希故作深沉,搜腸刮肚地搜出來當年背的套話,開始往上套:“全詞波瀾起伏,先寫離愁,繼而自我排解並寬慰友人,終寫惆悵之情,清韻悠長。”
陸乘淵雙眸一亮:“你學的很好,今天就到這兒吧。”
宋曦希大喜過望,人一高興,小嘴也甜了起來:“是陸老師教的好!”
宋曦希剛要起身美滋滋地準備去喫她的小燒烤,卻又是被陸乘淵一把拽住。
宋曦希雙手叉腰:“陸乘淵,你再阻攔我喫小燒烤,我可要生氣啦!”
陸乘淵笑道:“你試着作一首詩,作完,我陪你去喫小燒烤。”
宋曦希吞了吞口水,她方纔光顧着看陸乘淵的美貌了,光顧着摸陸乘淵的手指頭,佔他的便宜了,哪裏聽的進去?
這不關她的事啊,學校找老師能找這麼帥的嗎?找了個這麼帥的老師,怎麼可能聽的進去課呢?
而且,之前都是背詩、學詩詞鑑賞,語文課上也沒教過他們該如何作詩啊?
宋曦希在陸乘淵那充滿期盼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韻律,押韻是吧,平仄工整是吧,要反映詩人的心境是吧,那我來試一試。”
宋曦希起身,忽而覺得七步成詩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她也可以啊!
她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揮:“花間一壺酒,我想喫燒烤。”
“炭火燃起來,烤架架起來。雞翅金黃脆,羊肉串兒香。肉香四處溢,奶茶香飄飄。海鮮烤得嫩,蔬菜滋味香。”
“香……”
再往下,她做不出來了。
宋曦希聳了聳肩膀:“陸乘淵,我盡力了。”
陸乘淵扶額淺笑,無奈地看着眼前的小饞貓:“罷了罷了,走吧,我們去廚房,晚上喫燒烤。”
“真的嗎?太好了!陸乘淵,我把衛詩蘭、彭仁寧和許芷苡都叫過來,我們一起喫好不好?”
陸乘淵點點頭:“隨你。”
宋曦希派人去接衛詩蘭幾人,很快,幾人陸陸續續到了之後,圍坐在後院的老槐樹下,面前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幾串滋滋作響的烤肉。
廚房已經按照宋曦希的吩咐,將提前醃製好的肉、菜穿在了竹籤上。
宋曦希手持鐵籤,熟練地開始燒烤,一邊翻面,一邊用扇子扇風,嘴裏還吆喝着:“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新疆大串,好喫不貴!”
衛詩蘭配合她演戲:“老闆,來兩串送一串行不行?”
宋曦希拿起三串烤好的遞給了衛詩蘭:“得嘞,客官您拿好,好喫再來!”
許芷苡帶來了一小罐自制的辣椒醬,說是祕方,能讓人吃了欲罷不能。
彭仁寧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他出生富貴之家,自詡什麼山珍海味都喫過,聽說許芷苡帶了新的醬料,迫不及待地就去嘗,挖了一大勺給烤肉塗抹。
一口咬下去,彭仁寧差點沒把自己送走,瞬間變成了“紅臉關公”。
“好辣!”
篝火越燒越旺,烤肉也越烤越香。
幾人圍坐在火堆旁,舉杯暢飲,談笑風生。
許芷苡講起了她小時在村子裏候偷雞摸狗、爬牆上樹的趣事。
彭仁寧哼唱起了跑調的小曲,引得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陸乘淵看幾人笑得前仰後合,很是自然地接過了宋曦希手裏的烤肉串,繼續給幾人烤串。
一直喫的酒足飯飽,宋曦希纔派人送幾人各自回府。
……
次日,宋曦希照舊是睡到晌午才醒。
昨天喫的太膩,宋曦希喝了點兒粥,又吃了些新鮮的水果,隨後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曬太陽。
碧桃遞過來一杯青梅果飲。
“夫人,這是督主特意吩咐廚房做的給夫人解膩的青梅果飲。”
宋曦希喝了一口,很是清新,果香四溢,她又喝了一大口,環顧四周:“陸乘淵他人呢?”
碧桃說:“督主一大早就去上朝了。”
宋曦希點點頭,將金釗叫了過來。
金釗將外頭髮生的事情講給她聽,說是皇上已經給宋昔月和向雲起賜婚了,命二人擇吉日完婚。
宋曦希眯着眼睛:“呦,皇上的動作挺快啊,這就給王八和綠豆賜婚了?”
她琢磨着方纔金釗複述的聖旨上的話:“賢淑有才,端莊有禮……這哪個詞兒和宋昔月相關啊?”
“一點兒都不沾邊啊!”
不過後面又有好戲看了,她知道,宋家這幾個姐妹可能是因爲都是一個爹,基因相似性太高,又都在一個大宅院裏長大,導致他們看男人的眼光出奇的一致。
竟然都看上了其貌不揚,娘們兒嘰嘰的向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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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麼傳國玉璽嗎?是什麼香餑餑嗎?一個兩個都爭着要他?
年月姐妹反目了,月日姐妹反目還會遠嗎?
不着急,慢慢來,等宋昔月嫁過去,再讓宋昔日也嫁過去,兩姐妹爭寵,事情會變得有意思多了。
想到此,宋曦希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陰惻惻的笑,不懷好意的笑,笑的金釗毛骨悚然。
他知道,主子肯定又有壞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