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我老了?”
瘋瘋癲癲中,張瑞興被五花大綁捆起來,很顯然已經神志不清。
趙元汲痛心閉上眼擺擺手,大殿上很快恢復安靜。
帝王步履蹣跚重新坐在龍椅上,目光銳利掃視一圈,最後看向長淵。
“太子以爲,該如何處置張瑞興?”
這麼複雜的問題突然被拋出來,所有人都爲太子捏了把汗。
年僅十一歲還在上書房讀書的孩子能有什麼高深的見解。
皇上不過是心中已有主意,不願立刻說出來罷了。
“按大景朝律例,刺殺君王者一律當斬”,趙長淵步伐穩健出列,拱手說得恭謙有禮。
甚至連‘斬’這個字都說得偏偏有禮,有種賞心悅目的錯覺。
最優雅的姿態,最殘忍的話,朝臣開始注意到這個向來不溫不火的東宮太子。
“可張瑞興是兩朝元老,年輕時立下赫赫戰功,這些都不考慮?”
趙元汲滿意看着兒子繼續試探。
趙長淵淡淡一笑溫文爾雅:“正是因爲那些戰功害了他,若無那些,現在的瑞將軍一定會更好”
一番話令朝臣百官信服,紛紛望向這個年僅十一歲的翩翩少年郎。
原以爲這個溫雅知禮的東宮太子會是個敦厚親和的賢君,現在看來希望碎了一地。
這明顯是個笑面虎,綿裏藏針出手即死的那種。
……
張瑞興最終還是被打入詔獄,只等皇上親自下旨處死。
一時間朝堂上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當初所謂的瑞侯爺輝煌萬千,有多少人貼上去巴結,現在就有多少人縮着腦袋不敢出門。
同一時間,尉遲府突然熱鬧了起來。
百姓圍觀朝臣上門,每個人都想看看這個死裏逃生的奇蹟。
同樣每個人都清楚,不久的未來這裏就會飛黃騰達起來,帝王愛婿、公主駙馬,這些都非尋常人企及。
“嘖嘖嘖,誰能想到還有時來運轉的一天?”
“可不是,都傷成那樣了一天天熬着,居然能挺過來,也算是老天爺開眼了”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咱們來沾沾喜氣也好”
此時不大不小的院子裏。
尉遲城有些沒耐心地招待幾位官員。
他已經明顯表現出疲態,對方還是不願走,甚至不停堆着笑臉喋喋不休解釋着原先爲什麼沒來。
“實在是罪臣張瑞興太過猖狂,我們武將又沒什麼門路,只能一個個屈從於他,還請尉遲將軍不要介意”
“正是,我們以前也是無奈,尉遲將軍千萬不要介懷”
尉遲城表示有些懵。
自己同樣不過一區區武將,又不會報復誰,介不介懷的又能如何?
可對方還是不依不饒,大有他不表態事情就無法結束的樣子。
正不知怎麼辦,突然外面一陣腳步聲。
是宮裏來人說皇上有旨,請尉遲將軍立刻入宮。
尉遲城終於鬆了口氣,勉強笑着站起身打發走一幫人,才匆匆進宮去了。
……
從尉遲府出來,武將們失魂落魄立在大街上,一個兩個擦着汗。
“怎麼就這麼難?”
“太平盛世這麼多年,哪個武將不難?慢慢熬着吧,以後日子還長呢”
“我看也不一定”
“咱們太子殿下看起來不想表面那麼溫雅,說不得有別的野心也不一定,咱們只能靜觀其變”.七
“唉……”
幾人嘆口氣離開。
此時的御書房。
尉遲城恭恭敬敬立在御案前,被帝王上上下下打量着。
“在張瑞興手底下應該吃了不少苦吧?爲什麼一個摺子也沒有?”
趙元汲不是不知道此人心胸狹隘,但狹隘到這種程度他是沒想到的。
假如尉遲城一開始就上摺子抱怨,後面的一切可能就不會發生。
“張將軍資歷老道,手下的兵軍紀嚴明,臣十分佩服……”,言下之意是張將軍也有可取之處。
趙元汲讚歎頷首:“背後不議他人之過,不錯,朕還以爲你要大訴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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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揮手賜座命人上茶,又笑道。
“本來朕還想聽聽你是怎麼告狀,現在看來聽不到了,你的確不似池中之物,怪不得張瑞興會那麼忌憚你”
尉遲城想了想,又把府上絡繹不絕來人說了一遍,最後抱拳。
“請皇上想想辦法,這些人不知意圖爲何,天天守在臣的家裏趕也趕不走”
趙元汲淡淡一笑:“做什麼?”
“他們無非是害怕自己成爲棄子,而你顯然要成爲新貴,他們當然要想辦法巴結”
“新貴?”
尉遲城有些木訥,他區區一個寒門子會成什麼新貴?
功勳侯爵不可能,戰功赫赫也幫不到他們身上,這又是圖什麼?
“你還不懂,朕希望你永遠不懂”
來來回回說了些場面話,趙元汲終於目光嚴肅盯着他。
“我看也不一定”
“咱們太子殿下看起來不想表面那麼溫雅,說不得有別的野心也不一定,咱們只能靜觀其變”
“唉……”
幾人嘆口氣離開。
此時的御書房。
尉遲城恭恭敬敬立在御案前,被帝王上上下下打量着。
“在張瑞興手底下應該吃了不少苦吧?爲什麼一個摺子也沒有?”
趙元汲不是不知道此人心胸狹隘,但狹隘到這種程度他是沒想到的。
假如尉遲城一開始就上摺子抱怨,後面的一切可能就不會發生。
“張將軍資歷老道,手下的兵軍紀嚴明,臣十分佩服……”,言下之意是張將軍也有可取之處。
趙元汲讚歎頷首:“背後不議他人之過,不錯,朕還以爲你要大訴苦水”
帝王揮手賜座命人上茶,又笑道。
“本來朕還想聽聽你是怎麼告狀,現在看來聽不到了,你的確不似池中之物,怪不得張瑞興會那麼忌憚你”
尉遲城想了想,又把府上絡繹不絕來人說了一遍,最後抱拳。
“請皇上想想辦法,這些人不知意圖爲何,天天守在臣的家裏趕也趕不走”
趙元汲淡淡一笑:“做什麼?”
“他們無非是害怕自己成爲棄子,而你顯然要成爲新貴,他們當然要想辦法巴結”
“新貴?”
尉遲城有些木訥,他區區一個寒門子會成什麼新貴?
功勳侯爵不可能,戰功赫赫也幫不到他們身上,這又是圖什麼?
“你還不懂,朕希望你永遠不懂”
來來回回說了些場面話,趙元汲終於目光嚴肅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