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初始病例是東方銳

發佈時間: 2025-08-09 19: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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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玄冥瞭然,“你是想引蛇出洞?”

“對啊!”

宴楚歌理所當然道:“殿下手握重兵,儲君之位早已穩定。

我聖文公府雖爲文臣之家,但也還有些底蘊,豈能次次讓人牽着鼻子走?”

她極爲不爽的咧咧嘴,“明明殿下和公府都不弱,你我也不是怕事之人。

之所以回回都被人牽着鼻子走,處處受制於人,不就是我們顧慮太多嗎?

殿下怕朝中再起兵戈,百姓受難。

我怕家人受牽連,行事束手束腳。

可即便如此,謀逆之人依舊想着法兒的謀逆,我的家人依舊未能擺脫牽連。

既然橫豎都是這個結果,我們何不主動出擊?

若是能快刀斬亂麻,將敵人逼出水面,便是付出些代價,至少也比什麼都沒做,還要受到詰問和牽連的好吧?”

鳳玄冥是太子,又奉旨徹查二皇子謀逆案。

所以不管他怎麼小心周全,只要事情跟東方家扯上關係,他必會擔上辦事不力的罪名。

而宴楚歌更無奈,她生來就是東方家的外甥孫,手裏拿着東方家祕庫的鑰匙。

對方要針對東方家,她自然也無法獨善其身。

關鍵是對方爲了東方家而針對她,聖文公府也要受牽連,完全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想躲都躲不了。

鳳玄冥自幼長在宮裏,對這種爾虞我詐之事早就習以爲常。

他想說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在乎天下百姓會不會受戰亂之苦,只是看着那些人自作聰明的在那兒表演,

才能聊以慰藉他無聊的人生而已。

可聽出宴楚歌壓抑在心中的不滿和憤恨後,他卻順勢道:“你想怎麼做?”

宴楚歌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莞爾道:“殿下可否幫我演一齣戲?”

鳳玄冥眼裏笑意緩緩凝聚,“你想怎麼演?”

“外祖父從遼東到桃溪,行蹤一直都很隱祕。

尤其是經過悅賓樓一戰後,應該很少有人能確定他一定在桃溪客棧裏。

殿下不妨讓下面的人做一些欲蓋彌彰的動作,假裝要將外祖父藏匿起來。

過些時日,再透出一些風聲,就說我們要將外祖父送回遼東去。

對方急於將鼠疫之事栽贓給外祖父,自然會有坐不住的時候。

等到那個時候,就輪到我們的主場了。”

鳳玄冥稍稍側首,“聽到二小姐的話了嗎?

即刻落實。”

暗衛悄無聲息的應聲退下。

宴楚歌順勢起身,“本來想說今晚回客棧給殿下進行第三個療程的治療的,殿下過來,倒是省得我來回跑了。

我們現在就開始?”

鳳玄冥眼睛上依舊蒙着黑布條,聞言有些無奈,“孤每次幫你一次,你便迫不及待的還孤一次。

若是孤這一身劇毒沉痾皆除盡,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會來找孤了?”

宴楚歌擺弄器材的手微微頓住,隨即仿若無事的拿了銀針過來。

“抱歉,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欠人情。”

沾了酒精的棉球擦在穴位上冰冰涼,宴楚歌一針紮下去,才繼續開口。

“我覺得

這樣挺好的,殿下除卻一身劇毒沉痾,我亦渾身自在瀟灑,兩全其美,不是嗎?”

一根一根的銀針紮下去,鳳玄冥只覺得無奈,卻不曾再開口。

小針刀再度割破鼓起的青筋,臭不可聞的毒血流出來。

宴楚歌自己拿了特製的香燭薰散難聞的氣味,轉而將備好的藥爐用上。

不多時,苦澀的味道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隨後宴楚歌拿出了兩個鼓鼓囊囊的護膝走到鳳玄冥面前。

“這個護膝裏面放的都是養護關節的藥材,殿下回去後每天睡覺前將護膝烘熱了捂在腿上。

待膝蓋不再冰涼,能感覺到疼、偶爾會腿麻的時候便可以開始着實治腿了。”

說着話,他將鳳玄冥濛眼的黑布條拿走。

“今日過後,殿下就可以正常視物,再也不用矇眼了。”

修長白皙的手在鳳玄冥眼前晃了晃,“殿下感覺如何?”

眼睛才復明,鳳玄冥還有些不太習慣,好久才眨一次眼。

“孤的眼睛,真的徹底恢復了?”

宴楚歌嬌俏的頷首,“當然。

我早就說過了,殿下渾身的沉痾劇毒之中就這雙眼睛最容易治了,現在相信了吧?”

眼前的少女換了一副打扮,相貌也不同於第一次治療結束後看到的模樣。

可恰恰就是這種婦人打扮的模樣,讓他聯想到了宴楚歌真的嫁給自己後的樣子。

心情不由得愉悅其來,語氣堅定道:“孤早就將身家性命全交於你手了,這還不算相信嗎?

宴楚歌莞爾,“說的好像一開始那個想着不行就跟我同歸於盡的人不是你似的!”

鳳玄冥難得的有點不好意思,兩只耳朵迅速染上可疑的紅暈。

宴楚歌忙握住他的手腕,“我開玩笑的,你可別瞎激動,還沒起針呢,你再引發絕情咒,我可忙不過來!”

鳳玄冥於是強行將陡變的情緒壓下去。

“眼睛之毒、脊椎之傷,似乎於你都輕而易舉。

唯獨這絕情咒,你卻是提都不提過,是不是這東西不好解決?”

宴楚歌聞言鬆手,邊爲鳳玄冥起針,邊道:“絕情咒,解決起來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

但我跟你說過,絕情咒,名爲咒,實爲蠱。

而且絕情咒還不似一般的子母蠱,絕情咒只受蠱王控制。

可我甚至不知道這世上哪兒有蠱蟲,又豈能知道上哪兒能找到蠱王?”

鳳玄冥聽到這話倒不沮喪,“論起養蠱之術,莫過於南疆了。

看來,孤要查一查南疆了。”

最後一根銀針拔下,藥爐上的湯藥也沸騰了起來,門外傳來敲門聲,“殿下,屬下有事求見。”、

是離火的聲音,鳳玄冥直接讓人進門。

宴楚歌正蹲在地上清藥,就聽離火幸災樂禍道:“殿下,二小姐,剛收到的消息,榮親王和鳳翼寒、榮親王妃全染上鼠疫了。”

宴楚歌愕然回頭盯着鳳玄冥,“樓太后出殯也還不到七天吧,你動作夠快的啊?”

鳳玄冥愣住,“樓太后出殯當天孤的確

讓人動了點手腳,但這才五天,能查出來嗎?”

防疫官署和憫生堂的感染者都是七天以後才查出來的,鳳玄冥這麼一說,宴楚歌也納悶了。

“那他們的鼠疫是從哪兒感染上的?”

離火默默舉起一只手,“殿下,二小姐,還有個消息,那什麼,東方銳死在牢房裏了。

屍體不知怎的變成了黑色,且腐爛速度極快。

大理寺卿嚇的夠嗆,動都不敢動,直接進宮稟報去了。”

宴楚歌驚的差點打翻藥碗,急忙問道:“大理寺卿接觸過東方銳的屍體嗎?”

離火搖頭,“沒直接接觸屍體,但去查看的時候距離應該不會太遠。”

宴楚歌一巴掌呼在腦門兒上,扭臉對鳳玄冥道:“殿下,煩請馬上派人阻止大理寺卿進宮,並把人隔離起來。

還有大理寺內所有近距離接觸過東方銳的人,就地禁足,別讓他們四處活動。”

鳳玄冥隱隱感覺到了什麼,直接揮手示意離火,“馬上去。”

後者匆匆而來,又急匆匆離去。

鳳玄冥這才問宴楚歌,“你如此着急,可是懷疑東方銳是因鼠疫而死?”

“不止如此,我甚至懷疑,他就是初始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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