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府。
許真已經等侯多時。
見到馬車內的瑞王,眸色緊了緊。
但還是將備好的藥交給宋希。
“姐姐可拿到他們說的玉符了?”
宋希,“拿到了。”
“姐姐,宮中會不會很危險?那個宮女和賢妃可靠嗎?”
見他眉頭緊緊鎖着,宋希幫他撫平眉心,“放心,宮中眼線已經確定,蓮秋就是純貴妃之前的丫鬟,身份平平,但曾被純貴妃所救,她很念着那份恩情。”
“賢妃和純貴妃是姐妹,也是合盟的人,在外,廉家鏢局最初就是仰仗純貴妃家庇護,纔有瞭如今的風光,所以她們兩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皇后那邊?”
見少年松展了眉心,宋希放下手,“目前皇后這邊還傷不了我。”
“回去歇吧,還在長個的時間段,早睡些。”
少年點了點頭。
“進去吧,我看着你進去了,我們再走。”
宋希看出他眼底的不捨。
少年乖乖進了宋府,門房將門關上。
馬車內。
“希希怎麼如此肯定祁月銘會跑完二十圈?”
演武場上也被瑞王安插了眼線,他在聽到從小嬌生慣養的祁月銘真的跑完二十圈時,很是詫異。
“他本就有那個實力,只是平日裏被皇后有意養廢,纔沒有堅持。”
“有意養廢?”瑞王疑惑,“祁月銘是皇后親生的,爲何希希會這樣覺得?”
宋希眼底閃過笑意,“皇后這番,不論是誰看,都只覺得她是過於寵愛祁月銘,不忍心看他受苦。”
“但在我看來她這是在有意養廢,同爲過母親,何種眼神是愛,何種是虛僞,我看得出來。”
“在秋獼宣佈名次時,皇后對太子,對祁月銘是兩種態度。”
這種細微的事情,這些男人沒注意,但宋希看得很清楚。
“那這,是爲何?”
瑞王想不通,皇后爲何要將祁月銘養廢?
“怕二皇子搶了她嫡長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宋希抿脣,“似乎只有這種可能,但直覺告訴我沒有這麼簡單。”
“或許……”
“是像王丞相對裴明軒那種情況。”
王丞相那天在金鑾殿上的解釋合理,但很蒼白。
而且聽梨氏和王錦所言,王丞相回來也是會想殺裴明軒的。
那麼,安禾郡主的死,和裴明軒的死,和王丞相脫不了干係。
而皇后對她做那些局,是在通敵叛國,那皇后的目的與心境,是和王丞相一樣的。
若皇后不是皇后,她或許會如王丞相一樣,除了自己的親骨肉。
人都是自私的,也有偏執的。
對自己骨肉下手的人是存在的。
再細思下去……
太子,祁月銘……
宋希凝着眸,沒有再說下去,這也只是她大膽的猜測,未得到驗證時,都不能百分百確定。
瑞王顯然也是想到了什麼,神情沉下來不語。
――
演武場。
又是一夜沒睡好的祁月銘,一大早就來了演武場,用完早膳,他還自覺熱身,然後自己練習射靶子。
就是爲了表現自己的積極性,讓宋希不生氣。
六環,七環,八環。
“看來你今天練的很認真。”
宋希來了,祁月銘也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射箭。
昨天還都是五六壞,要麼就是沒射中,今天好歹把把都在箭靶上。
聽到耳邊的誇讚,祁月銘更加投入,勢必要射出一環漂亮的。
他瞄準靶心,緩緩拉弓,額頭上有汗珠滾落,“咻――”
利箭掠去,噔的一聲,正中靶心。
宋希勾脣。
果然是個有天賦的。
“我中了,師父,我中了。”
祁月銘高興地抓住了宋希的手臂。
“嗯,有進步,但光打進靶心一次,不算什麼,繼續練,次次都中那纔是過了第一關,後面還有百米距離的練習,屆時還要換更有挑戰的弓弩。”
“等練到那個地步,弓弩上兩到五只箭就跟玩一樣。”
祁月銘眼睛亮了亮,“像師父那天射的三月箭一樣嗎?”
宋希點了點頭。
這是宋家傳下來的箭法。
之後還有需要更多的體能訓練。
至於劍法,槍法,宋家也有祖傳招式。
思及此,宋希想起林微,送他去普通武館,只是想讓他練下基礎,是時候送他去師父那學了。
連續射中30米距離的靶心後,宋希還往他手臂上各吊了半塊磚,持續了兩刻鐘,也還算準,宋希又給他換上各一塊磚。
祁月銘已經汗如雨下,手臂直髮抖,宋希輕扶起他手,“這個年紀就如此虛了?”
虛?
怎麼可能!
少年眼睫震顫了下,咬牙,手不抖了。
“咻,咻,咻!”
連射十箭,都中了靶心。
“看來還行,歇會吧,待會換五十米練習。”
“我還可以再射兩只。”
什麼叫還行!
行就是行!
這次他直接上了兩只箭,汗珠直從下顎滴落。
少年頭微歪,側臉如刀鋒,眼尾淚痣浸上了汗水,添了幾分性感。
喉結滾了滾。
“咻――”
利箭射出,兩只正中中心上下環,都是九環。
宋希鼓起了掌。
男人最聽不得女人說他虛,說他不行。
不論年紀大小都一個樣。
放下弓弩那瞬,祁月銘感覺兩只手都要廢了。
但他強忍着,開心笑了笑。
見宋希去淨房,他才忙讓人來幫他按摩手臂。
伺候宋希的宮女依舊是秋蓮,淨房內,宋希將一枚藥交給她,“讓賢妃將這枚毒藥下給狸嬪。”
“給狸嬪下毒?爲何?”
秋蓮一驚。
宋希附耳耳語。
半晌,秋蓮眉頭漸漸松展,而後眼底有了亮光,希冀。
她甚至已經等不及回去將這個法子告訴賢妃。
終於到了午後,宋希要出宮去軍營,她得以解放。
宋希走前,祁月銘還送她到了宮門口。
“師父,你都沒和我用過膳,要不我請你去酒樓喫一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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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月銘試探的問。
此時正是用午膳的時候。
宋希挑眉,“皇后娘娘給你出宮嗎?”
他一滯。
小時候差點被馬車碾壓後,母后就嫌少讓他出宮。
即便長大了也是如此。
“你可以詢問下皇上。”
問皇后肯定是各種爲他好的話,直接跟皇上說纔會有效果。
“若是可以,明日我們再出來喫。”
祁月銘飛揚的眉一耷拉,“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