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順着他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今天一大早就去鎮上,後來事情有變,火急火燎的往回趕,之後又帶着大家急行軍。
手上的傷早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此時被他一提,她才覺得手臂上的傷似乎在火辣辣的疼。
當即也不矯情,將胳膊伸了出來。
神情自然沒有一絲彆扭。
商洛拉着她到一旁的大石塊上坐下,“你的手帕給我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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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芙從懷裏掏出帕子,這帕子是郭氏用做衣服的邊角料給她做的,她自己是不會縫帕子的,這種針線活不適合她。
商洛接過帕子在小溪邊將帕子浸溼。
隨後半蹲在寧芙身前,挽起她的衣袖,拆開綁在上面的紗布,動作輕柔的將沾溼的帕子在傷口周圍擦拭着,隨後將傷藥撒了上去,又拿出新的紗布來重新包好。
本來就是一個簡簡單單包紮傷口的動作,可寧芙看着阿洛這麼認真的神情,彷彿手裏的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
好不容易包完了,她立刻縮回了手,動作粗魯的將袖子放了下來。
“你慢點。”看着寧芙的動作,商洛眉心微皺,開口說道。
“一個小傷口,用不着這麼小心。”她視線轉到一旁去不自在的說道。
“姑娘家留疤總歸不好。”說完看到寧芙又想反駁,又繼續說道,“好了,水也找到了,我們回去吧,伯母要着急了。”
寧芙看了他一眼,邁開步子率先往前走去。
商洛緊跟其後,同時大掌將那條帕子用內力烘乾收到了懷裏。
兩人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喫上飯了。
郭氏她們因爲寧芙早就開始準備了,喫的用的準備都是充足的,不像其他人家急急忙忙的東西缺三少四的。
因此此時一鍋米粥熬出來,香味飄遍了整個他們的臨時駐紮地。
趙嬸子家的小孫子寧文康聞着味就過來了,看到郭氏幾人每個人手裏都捧着一碗稠乎乎滿當當的米粥,眼都紅了。
“奶奶奶奶!我也想喝米粥,幹餅子喫的我嗓子疼!”
他當即便大喊大叫起來。
趙嬸子正到處找這個亂跑的小孫子,聽見聲兒立馬一路小跑了過來。
“哎呦,文康啊怎麼啦這是?別哭別哭,給奶奶說說。”她撈起寧文康,安慰道。
“奶奶,我想喫他們手裏的米粥,咱們的幹餅子太難吃了。”寧文康長着一張嘴吆喝着,眼睛還一直瞄向郭氏手裏的碗。
郭氏面色有些不好看,她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粥,又看了看哭喊着的小孩子,想着不如就給孩子一口喝。
結果趙嬸子看到郭氏半天沒有說話,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不就是一碗粥麼,桂蘭妹子你怎麼小氣,還非得我老婆子向你討要纔給啊?”
郭氏手都要伸出去了,聽到趙婆子這話,頓時不樂意起來。
“逃難在外,家家戶戶都不容易,既然如此就別開這個口了。”寧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趙嬸子懷裏抱着小孫子,扭頭看向身後,“哎呦芙丫頭回來了?你看着小孩子也喫不多,給個一口就行。”
寧芙故作誇張,“一口啊?嬸子咋不早說呢?一口我們還是施捨的起的對吧娘。”
說着,拿了一個小湯勺,從鍋裏舀了一勺,“給,一勺。”
趙嬸子臉都黑了,“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就這麼侮辱我?”她氣呼呼的說道。
寧芙的嘴角的弧度也淡了下來,“我的長輩只有我娘和方嬸子,你算什麼長輩?再說了長輩就要有長輩的樣子,來找一個小輩要喫的你也是好意思?給你一勺算我大方,愛要不要,我還不想給呢。”
說完,直接又放回了鍋裏,反正只是舀出來又放回去而已,她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