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這樣做,也是爲了安撫住二房。
否則二房心生不滿,以後可是要生出反骨的。
十兩銀子換回二房安生下來,家裏和睦,岑老漢認爲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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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老漢發話了,可岑老太自然是不願意的。
“最多二兩!上次我已經拿了五兩銀子給老二治傷了,這次又要拿出五兩……我可拿不出來!”
“奶奶要是拿不出來的話,那也好說。”岑雁當即走到岑老太跟前,將地上的一只布袋拎起來,“這只野山雞,本來就是紀大哥拿過來給我,作爲我救過他一名的回報的,剛好我爹還需要大補,那家裏的雞,我就先不殺了,先把這只雞給殺吃了——不過,這只雞只能給我爹喫,其他各房沒份,實在想喫也行,掏錢,按市場價給。”
“你,你給我放下來!那只雞是我的!”岑老太一見她拎起那只雞,就急得跳腳,要上來搶奪。
“岑雁,你不要太過分了!”岑英一看那麼大的一只肥雞,自己想喫卻還得掏錢,當即也是不滿意地叫嚷道。
可她們兩個過來搶,都不能將這只雞從岑雁手裏搶走。
這兩人一個老,一個懶,論腳程和靈活性,又有誰是岑雁的對手呢?
兩人撲了半天,卻連一根雞毛都碰不到,真是又氣又急。
“爺爺,還是您當家,給句能辦得到的實在話吧,您說什麼奶奶她總是不聽,那就是您言而無信,長此以往下去,您在這個家裏,還能有什麼威懾力?只怕以後誰都不願意聽您的了!”岑雁看向冷眼望着這一切的岑老漢,逼他表態。
岑老漢幾乎一瞬間,就被她這話給激怒了。
但下一刻,他及時地冷靜下來。
他盯着岑雁的眸色更冷。
這丫頭如今一張巧嘴,總是輕飄飄的三兩句話,就能讓人上當,跳進她話語間挖的坑裏去。
然而偏偏,他還必須按照她說的,趕緊表態。
“老太婆,別胡鬧了!這只雞給岑雁,讓老二好好補身體!只有他徹底好了,地裏的活才能幹得更快一些!沒看老大跟老三這幾天都一個個累得喊着腰疼嗎?另外,再去拿二兩銀子,讓俞氏掏五兩銀子!現在!快些!別讓我再催你!”岑老漢再次發話。
他這一次語氣嚴厲至極,讓岑老太不敢再反駁什麼。
岑老太只能是肉疼地盯着岑雁手裏的那只布袋,恨恨瞪她一眼,扭頭進了屋裏。
她拿了二兩銀子出來,幾乎是用盡了力氣砸到岑雁身上。
岑雁也不在乎,接住銀子放好。
“奶奶,還有三嬸那裏呢。”岑雁見她站着不肯動,就一味盯着自己手裏的那只布袋,便提醒她道。
“催催催!催什麼催?我有說不去嗎!”岑老太又是狠狠瞪她一眼,扭頭進了三房。
很快,三房屋裏就傳出來俞氏不敢置信的驚呼,岑老太罵罵咧咧的聲音。
不一會兒,岑老太又捏着五兩銀子出來,砸到岑雁身上。
“拿去吧!貪財鬼!全家就數你最貪財!連自家人都不放過!”岑老太罵了岑雁兩句,眼不見心不煩地進了屋裏。
而岑老漢則是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就也進了屋裏。
“岑雁,這下你滿意了吧?看你把你爺奶氣得!”岑英陰陽怪調地站在那裏道。
“還不知道三嬸爲了收買小姑,讓小姑謊稱她從集市上買來的那些果子,就是在我這裏喫到的果子,花了多少銀子賄賂小姑?”岑雁卻笑盈盈地看着岑英。
“你什麼意思?就算三嫂給了我什麼,那也只能說明我們之間感情好!”岑英柳眉一豎。
“好到小姑親自給岑霜灌下去一大碗藏紅花?這要是萬一以後岑霜因此損了身子,懷不上孩子,小姑你說說,到時候三嬸跟三叔會不會怨恨上你?”岑雁始終笑眯眯的。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聽不懂!”岑英眼瞳一縮。
“小姑只是裝作聽不懂而已,我今天才發現,小姑纔是這個家裏最聰明的人。”岑雁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岑英聞言,猛地看向她,卻只是咬了咬嘴脣,一言不發地扭頭離開。
這院子裏熱鬧了大半天,到此時,纔算是真的安靜下來。
岑雁看了看自己左手拎着的那只雞,右手裏的七兩銀子,嘴角扯出一抹有些苦澀的冷笑。
鬧騰了這麼長時間,她背了那麼久的罵名,到頭來想討一個公道,也不過是只討得這些罷了!
不過沒有關係。
該她討回來的,一點一點的來!
岑雁拎着那只雞,進了自己房間,把那只野山雞丟進了空間裏頭,打算等晚些時候再去處理。
這只雞是絕對不能在老岑家的竈房處理的。
真要出現在竈房裏,那絕對會被偷得一根雞毛都不剩!
她沒有立即出去見岑大海,而是坐在自己房間裏想事情。
考慮了良久,她還是覺得現在向老岑家提出要和魏贊退婚,是一個最好的時機,因爲岑霜正心熱着。
但同時她又十分清楚的意識到,恐怕這一點,老岑家不會答應。
當初魏贊跟她定親,那二十多兩銀子,老岑家絕對不可能拿出來!
最大的障礙,就是銀子,以及魏讚的態度。
岑雁越想越頭疼。
如果是旁的人,挑明對方勾搭自己堂妹的醜事,可能一樁婚事很容易就黃了。
但這個人偏偏是魏贊。
他的臉皮可是厚得跟狗皮膏藥一樣!
並且魏贊這個人做事,很有幾分滴水不漏的本事。
誰知道他哄騙岑霜給自己的飯食裏偷放藏紅花,到底有沒有給出什麼實質性的承諾呢?
萬一他什麼都沒有對岑霜說,那自己就算去找他,他也不會承認!
而岑雁在這裏頭疼的時候,李氏卻是突然跟岑大海吵了起來。
岑雁聽到動靜趕緊出房間,見到岑揚正一臉害怕地站在門口。
“這是怎麼了?”岑雁趕緊把岑揚抱進懷裏。
“娘在跟爹吵架,娘要分家,爹沒有答應……只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岑揚說道。
他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到爹孃吵架。
此時,他那雙大大的眼睛裏,就閃過一絲迷茫,“大姐,怎麼娘還能這麼兇的嗎?她會不會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