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爺子娓娓道來,“這些年陶家爲了擴展其他業務,一直想在裴氏集團安插人手,我拒絕了。”
裴延敖皺眉,“陶家的手這麼長嗎?竟然盯上裴家。”
“不止是裴家,鍾家也有。”裴老爺子道,“我聽鍾老傢伙說,鍾家有人背地裏和陶家有往來。”
裴延敖好奇,連鍾家都和陶家有交集,這個陶家到底有多大本事。
“爺爺,您剛纔說陶家有三個孩子,其他兩個呢?”
裴老爺子摸了把鬍子,面色深沉,“陶家的女兒早年結過婚,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離婚又回到陶家了,她想在陶家掌管一些資產,可惜大兒子不同意。”
“那小兒子呢?”
裴老爺子沉默一會兒,“陶家的小兒子神經受創,腦子癡傻,什麼事都不管。”
裴延敖有些意外,“怎麼沒聽說過?”
“這是陶家的祕密,陶家一直壓了下來,所以外人都知道陶家的大兒子,不知道小兒子。”
裴老爺子多年前和陶家合作時見過他們,大兒子無可挑剔,小兒子倒有些缺陷。
裴延敖目帶思索,或許這次去陶家,可以從小兒子入手。
“總之,陶家不可小覷,我不管他們和曲半夏有什麼仇有什麼怨,不遠千里要跑到京城解決她,但你絕不能爲了曲半夏和他們翻臉。”
裴老爺子叮囑,裴延敖頷首,“爺爺,我說了你可以把我逐出裴家。”
他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不管是誰傷害曲半夏,他一定會討回公道。
裴老爺子頭疼不已,“你說你怎麼就是油鹽不進,和你母親一個樣。”
提到母親,爺孫倆突然沉默,氣氛變得僵硬。
母親是裴延敖心裏的一道疤,這麼多年他和裴老爺子關係緊張,也因爲母親的去世。
裴老爺子不安地用餘光瞧着他,裴延敖面色沉了幾分,“當年我母親的離開,爺爺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如此直白的問話,裴老爺子嘆了口氣,“你母親生下你後,我自知覺得不對,請了醫生去照顧她,但那時,你母親已經得了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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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敖,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對你母親抱有歉意,是我錯了。”
裴老爺子低頭,裴延敖心裏壓着沉重的恨意,他想怨恨一手把自己養大的爺爺,看到他滿頭的白髮,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在我心裏,是裴家唯一的繼承人,延敖,爺爺對你這麼嚴厲,只是不想讓你走上你父親的老路。”
裴老爺子嘆了口氣,裴延敖不想提他過世的父親,“人活着要往前看,爺爺,爲了裴家的以後,我希望你能按照我說的來做。”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裴老爺子看他如此決絕的背影,知道他下定了主意。
“延敖。”
他叫住他寄予厚望的孫子,“你平安回來就行。”
只要人平平安安,他什麼都不在乎。
裴延敖腳步頓了一下,大步離開。
老爺子緩緩坐下,兒孫自有兒孫福,或許,他真的插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