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厭抿脣,這女人這是什麼表情?怎麼看他跟看大惡之人忽然做了一件善事一樣?
“對了,你……”
“王爺你們在裏面嗎?”
季司濘剛想要問問君無厭的傷怎麼樣了能不能離開,外面就響起了青晏的聲音。
君無厭看了一眼季司濘,“你剛剛想說什麼?”
季司濘搖搖頭,覺得沒有再說的必要了,就先往外走去。
君無厭微微擰眉,跟了上去。
山洞外面,青晏與羽書一同等候着,見君無厭和季司濘一同出來,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別開了視線。
“小姐,你沒事吧?”
羽書上前給季司濘遞了一件披風,問道。
季司濘搖搖頭,“我沒事,你去蕭府幫我給蕭木槿說一聲,就說我不辭而別改日再登門道歉,順便跟盛夏說一聲,她還不知道我出來了。”
聞言,羽書偷偷瞄了一眼君無厭,畢竟在他面前,他家小姐卻讓他幫她給另外一個男人帶話。
這一眼看過去,果然,九王爺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屬下先護送小姐回去再去給蕭少將軍送信吧。”
羽書擔心自家小姐被九王爺扔在半路上,故而開口。
“你還是先去蕭府吧,我怕我突然消失,他們會擔心。”
季司濘沒有想別的,只是想到昨天晚上蕭木槿還去她房間外找她,怕今日發現她消失,會找她。
君無厭俊臉微沉,冷冷扯了扯脣角,有些陰陽怪氣道,“青晏你去蕭府告訴蕭少將軍,季司濘在本王府裏很安全,讓他不必擔心。”
季司濘連忙搖頭擺手拒絕,“不用麻煩青晏,羽書你去。”
“有何麻煩?這裏離蕭府不遠,青晏。”
君無厭又開口。
季司濘再次出聲拒絕,“青晏還要送王爺回去,羽書去吧。”
君無厭鳳眸微眯,忽然逼近季司濘,“你是怕麻煩青晏,還是怕蕭木槿知道我們的關係?嗯?”
季司濘一頓,那自然是更擔心後者,畢竟她和君無厭的關係確實是不能公之於衆的。
“不去了還不行嗎,我傷口疼,回去吧王爺。”
兩個選擇都難,季司濘乾脆開口,揪着君無厭的袖子扯了扯,小聲道。
君無厭垂眸看向她有幾分嬌嗔的模樣,眉宇舒展了一些,反手握住季司濘的小手往馬車旁走去。
羽書和青晏默契的別開視線,非禮勿視。
回到王府,季司濘找機會偷偷寫了一封信讓羽書拿去給蕭木槿,告知他她先離開的事情。
另一邊,葉聽白在幫君無厭檢查着身體,青晏就進來稟告了一句。
“王爺,季娘子寫信給羽書送去了蕭府,需要把信攔截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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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聽白聽到這話看了一眼君無厭,扯了扯脣角,假裝呵斥道,“你攔截人家的信做什麼?這讓人家季娘子知道了,不得跟你家王爺鬧翻啊?”
青晏撇撇嘴,好像是這麼個事,“那屬下先告退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房間。
君無厭嘴角抽了抽,到底誰才是他主子?
不過季司濘這個女人,還真是在乎蕭木槿。
“沒什麼大礙,只是因為抑制了兩個月,忽然這一次沒有靈介體的抑制,又受了內傷的同時動用內力,才會接連兩日毒發,這幾日別動氣也別動內力,不然指不定還會不定時發作。”
葉聽白收回手,開口說道。
君無厭點點頭,淡淡開口,“知道了,你帶着玉骨生肌膏沒有?給本王一瓶。”
葉聽白挑眉看向他,“你要那玩意兒做甚?想清楚了,還是要祛除一下身上的疤痕?”
之前他可是主動給過君無厭祛疤膏的,君無厭十分嫌棄的拒絕了,這一次卻主動開口給他要,肯定不是他自己用。
果然,君無厭眉頭微蹙,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季司濘手上被劃了一刀,給她用。”
葉聽白明知故問,但話從君無厭嘴裏面說出來,他還是覺得新鮮。
他壓住脣角,在藥箱裏面翻找了一會兒後拿出一瓶藥膏給他。
“給你,就這麼一瓶了。”
“嗯,自己去庫房取銀子。”
君無厭拿過來,放在腰間收好,淡聲道。
葉聽白脣角微勾,湊近君無厭盯着他的眼睛看,笑的如同看穿人的狐狸。
“阿厭,你完蛋了,你淪陷了。”
君無厭微頓,“何為淪陷?”
葉聽白再次坐下,笑道,“所謂淪陷,就是你開始在意對方的喜怒哀樂和一切細微末節的大小事,會在意對方所受的一點小傷害,甚至會因為對方接近別的異性而吃味兒。”
君無厭垂眸,葉聽白說的這些他都有,可是他總覺得他這麼做完全是因為季司濘是他的解藥。
他這個人佔有欲很強,只要屬於他的東西,別人斷不能染指,一點別人碰到了,他就覺得髒了,不想要了。
他覺得他對季司濘也是如此,而並非葉聽白說的他淪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