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還以爲是衝咱們來的。

發佈時間: 2025-09-16 04:4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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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才反應過來,怪不得近日大朝時沒看到穆元湛,原來他是悄悄去了漳平縣。

漳平的梁三元不僅當年給他郭家送了不少錢財,之後的這些年裏,他爲了今後能往上爬也相繼送了很多金銀珠寶。

若穆元湛真的是在他們面前蟄伏多年,眼下是爲查他們兩個纔去的漳平縣,那他郭家豈不危矣!

兩個沒有學識只知道打打殺殺,誰攔路便殺誰的武將,沒有將此事告訴郭清漪,二人商議一番便毫無顧忌,膽大包天的直接花錢買了殺手去往漳平。

不管你是王爺也好,是皇帝也罷,路途中被匪賊殺了便殺了,人死了誰能查到幕後黑手是誰。

反正,殺皇子的事,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

沈雲歌和穆元湛繼續趕路。

這日突然降溫,天空又下起了雪,這場雪比上一場大很多,紛紛揚揚落地不化,從黎明到出發時已經積了一寸厚。

穆元湛爲沈雲歌購了一個小暖爐在車裏。

讓穆元湛極其驚喜的是,他把暖爐放到車裏時,沈雲歌同時遞給他一個黑狐皮圈帽,像一個頭箍一樣,但可以捂住耳朵,這樣的天氣戴上,額頭和雙耳會很暖和。

那黑狐毛炭黑油亮,正中央的位置還鑲嵌一顆墨藍寶石,從做工到色澤都極其精緻,一看便知是上等貨。

“這樣冷的天,騎馬需要保暖。”沈雲歌一手遞給穆元湛,說完眼睛極快垂下。

穆元湛都沒注意到她是何時去買的,也許是他去買暖爐時,她也正好去買了這個圈帽。

穆元湛怔住,良久看着垂着眼皮的人,一雙深邃的瞳仁久久不動,最後雙目卻忽地無聲一彎。

他難掩自己內心的歡悅。

沈雲歌見他良久怔着,只道:“王爺別誤會,這個只是感謝你這一路所助找到張婆子的一點點心意。”

穆元湛不管對方說的什麼,這些日子從她對他的眼神和細微態度的轉變,自己是能感受到的。

他接過圈帽戴在頭上,黑色裘皮披風,配上做工極好的炭黑狐狸圈帽,穿戴在他寬挺高偉的身上更顯赫赫俊逸之姿。

沈雲歌都沒有多看,便把車門關上。

三人上了路。

好在剛下的雪還未結冰,走起路來沒有影響進程。

如沈雲歌提議,一輛車一匹馬加快了行進的速度,一路都是跑起來的狀態,但馬拉車終不能疾跑,只是不停顛跑着,穆元湛的馬便也相隨慢跑在一旁。

在三人走了半日路程時,突然迎面奮蹄而來六個均是身着黑衣,披着黑披風並蒙着黑面巾的人。

遠遠的,穆元湛面具下的深眸微覷,握着皮鞭的手也緩緩握緊。他警防着來人是衝他們而來,直到對方在皚皚白雪之中像一陣黑風從身邊席捲而過,他還沒有放鬆警惕。

車上的石晟亦是斜了一眼穆元湛的神情,看其極其鎮定,他便亦作無事一般,手下卻暗暗摸着自己的刀柄。

沈雲歌從聽到大匹的馬蹄聲,到她打開車窗伸出頭去看,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那些人已經越過他們,一直往前奔去。

石晟道:“我還以爲是衝咱們來的。”

馬上的穆元湛神情凝重,看了看車窗裏的沈雲歌,道:“只怕真的是衝咱們來的,那梁三元興許一早就寫了信去搬救兵。”

沈雲歌不知道穆元湛具體所指搬救兵是哪一方面的救兵,只一個感覺,覺着穆元湛說的,必有所指。

她不是個嘴碎愛問東問西的。

穆元湛又道,“眼下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在他們沒察覺我們就是要找的人前,儘快往回趕。”

他沒有說,那些人很可能會很快折返回來。

以那些人的速度,是他們行進的兩倍,若真是梁三元請來的郭家兄弟派來的殺手,到了漳平縣發現梁三元無緣無故消失,必定會折返追回來。

剛剛那些人中有幾個人迎面而來很是細細盯着穆元湛和石晟看,雖然穆元湛帶着面具,可他一身不一般的行頭,顯然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三人儘量又加快着腳程。

又行一日的路,夜裏太冷,馬兒也需要休息,三人又進了途中一小城。

進城之前那些人沒有追來,他們剛進城,城門已經關閉,那些人想要進來只能等着明兒了。

沈雲歌也安心地睡下,不用擔心被突然夜刺。

翌日一早,天還沒亮幾人便起牀,連喫朝食都是驛館的第一波客人,喫完後在城門剛開啓時幾人已經從另一個城門口出了城。

昨日下了大半日的雪,路上的積雪有兩寸多厚,天空明朗,藍天清亮如鏡,但又起了風,野外途中被風旋起的雪粒滿天飛揚。

漫漫荒野之中,長道上只有沈雲歌他們一馬一車三人行進。

如穆元湛料想中的無異,那些人果真追了上來,甚至比穆元湛預測的時間還早一些。

三人剛走了不到兩個時辰便聽到身後一陣攜風踏雪的馬蹄聲,那些人看到雪粒飛舞中的一馬一車便有人高喊:“就是他們!”

“那戴面具的一定就是穆元湛!”在昨日迎面而遇那時,幾人已經產生了懷疑,那樣身姿裝扮都不凡的人,不是穆元湛還有誰?

昨日傍晚,他們快馬到了漳平,得知梁三元不明原由消失便已經確定相遇之人的身份。

於是沒有在城裏多停歇,只飲了馬,讓他們的馬休息一個時辰便趕在城門關閉前出了漳平縣。

硬是用了一夜的時間折返追人。

途中不過是再讓馬兒們歇上一歇,此番便及早地追了上來。

穆元湛知道再怎麼快走肯定要被那些人尋來,聽到那些人的排山倒海之聲,他劍眉一豎深眸如炬,轉頭與已經打開車窗的沈雲歌迎上目光。

沈雲歌亦是杏眸凜凜,毫不懼怕,儼然也已經早料到有這麼一遭。

她與師父學武十來年,先前沒有什麼實戰經驗初時還有些懼怕,如今到天同府這一遭,已經經歷兩次生死,懼怕是一點沒有了,有的全是像小獸被激發的嗜血之性。

眼看着馬上穆元湛面具下的那雙鷹一般的銳眸,心中驀然一種感覺,又要與戰友一起上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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