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出宮的祁月銘看到熱鬧街市,興奮無比。
沿途看了一路。
“師父,你喜歡喫什麼?或者想要什麼,今天統統我買單。”
宋希闔着眼小憩,“不用。”
她想要的只有權利,物質她不缺。
“珠寶首飾,頭面,衣料,或者胭脂水粉,師父都不喜歡嗎?”
這些都是女人喜歡的東西啊。
“我是將軍,珠寶首飾那些戴不了,好看的衣裙沒有威懾力,胭脂水粉沒必要。”
耳邊叭叭的人是皇子,宋希只得一一回應。
祁月銘撓撓頭,“也是,師父天生麗質,不用那些東西點綴也很漂亮。”
“那師父就沒有其它喜好嗎?比如兵器,暗器類?”
聽到這,宋希眼眸微掀,“暗器倒是挺感興趣,但市面上就那些,沒什麼意思。”
“而且,身爲朝廷武將用暗器有失身份。”
祁月銘眼底閃過狡黠,“就用來玩玩而已。”
“就這麼定了,師父且等等,我定弄來一個有趣的暗器給你。”
宋希莞爾,只當他是隨意說說。
東西她不太想要,但銀子宋希其實挺想的。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宋希帶着多金的二皇子去了輝明酒樓。
兩人坐在最貴最雅緻的包廂,祁月銘大手一揮,“把你們店的招牌酒菜都拿來。”
掌櫃自然是認識宋希的,也就沒有質疑他有沒有銀子,讓人做了招牌菜,擺了整整一大桌。
好酒好茶點好水果都拿來了。
儘管如此,祁月銘還是問宋希,“師父,你還有沒有什麼想要喫的?”
“就這些吧。”
桌子都已經擺不下。
“大東家。”
聞聲,宋希和祁月銘看去,一襲月光袍的玉質男子走進來。
正是柳妄。
“你誰啊?”
見他徑直朝宋希走來,也不說話,祁月銘立即到宋希跟前張開手臂擋住。
“朋友。”
身後響起宋希的話。
祁月銘怔了怔,上下打量了柳妄幾眼,確認他除了臉過分俊美有些危險外,看着的確不像個壞人,這才讓路回到自己座位上。
宋希擡眸看向來人,“來了就一起喫吧。”
這間包廂就是她上次醉酒那間。
沒想到柳妄這會竟然在酒樓裏。
柳妄也沒想到她會來這,還帶了一個通身華貴的青年,看着就是王公貴族。
他原是照例來巡查,聽掌櫃說宋希在這,就下意識想來看一看。
柳妄沒有客氣,坐在了她旁邊。
見他一直沒有說話,祁月銘蹙眉,“師父邀請你喫飯,你怎麼連話都不應一下,如此沒禮貌。”
宋希汗顏,“殿下,他是嗓子不好。”
祁月銘,“……”
敢情是他誤會人家了?
這可是師父的朋友,自己剛剛還說人家沒禮貌,對師父的朋友不敬,師父會不會不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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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兩個字,讓柳妄眸色微變。
是皇子。
“抱歉,誤會了。”
祁月銘親自給柳妄斟了酒。
“你是師父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喝了這杯酒,你可不許將方纔的話放在心上。”
柳妄心頭微詫。
詫異祁月銘一個皇子這麼接地氣,有禮,還這麼重視宋希。
宋希默默喫飯,目光卻瞟着柳妄跟前的酒杯。
上次柳妄沒有喝酒,這次祁月銘親自倒,他會拒絕?
青蔥修長的手最終還是端起了酒,宋希莞爾。
神祇一旦沾了酒,那應當離墜落神壇不久了。
他輕輕頷首,飲了杯中酒。
“嗯,好酒。”
祁月銘在宮裏無事就喜歡偷酒喝,但還沒有喝到這麼好喝的酒,雖然沒有宮裏的精細,但糙也有糙的獨特之處。
他喜歡。
“師父,你也來點嗎?”
宋希記得他的酒量也不怎麼好,“一杯就行。”
“你也只能再喝兩杯。”
“啊?”
祁月銘耷拉起眉眼,眼尾淚痣憨態靈活。
“好吧,我聽師父的。”
師父出令,他哪敢不從。
“那這位朋友也得再來一杯。”
祁月銘給柳妄又倒了杯。
三人碰杯,一飲而盡。
喝完,祁月銘沒敢再給宋希倒,但最後一杯,也得有人陪他,於是他又給柳妄倒了。
彼時,柳妄眼圈周圍已經悄然染上緋紅,祁月銘笑了,但不敢說他像個紅臉猴子。
宋希發現柳妄不止臉紅,耳朵,脖子,就連手背也通紅,黛眉微挑,“柳兄若是不適,可以不用再飲。”
“師父說的沒錯,你若是不行,就莫要逞強了。”
祁月銘還是第一次見個大男人喝酒,會喝臉紅的。
話音剛落,柳妄就飲完杯裏的酒。
“……”
“你這是怎麼了?”
他泛紅的肌膚起了紅疹子。
問他問不出什麼,宋希喚了人來,“你們大東家身子不適,去找大夫來看看。”
小廝笑了笑,“將軍莫擔心,大東家一喝酒就會犯癮症,拿冰塊降降溫過會就能恢復正常。”
“去把冰塊拿來。”
“是。”
宋希扶柳妄到隔壁房間。
頂樓有幾間客房,是供顧客醉酒無法回去時歇息的,門與包廂是互通的。
倒也不用擔心外人看到。
祁月銘也有幾分醉意,覺得外面的皮影戲有趣,就坐外頭看起。
將人扶到牀榻上,送冰塊的小廝也來了,他就放在桌子上,然後退了出去。
大東家從不讓人伺候。
宋希將冰塊給他,“我先走了,你自己可以嗎?”
她還要送祁月銘回宮。
柳妄已經微醺,聽到她這句話,拉住了她的手,如月般溫潤的眼眸仰望着她,好似被欺負哭的男狐狸。
狐狸?
宋希腦袋裏浮現了這兩個字。
一個男人酒後怎麼可以這麼妹?
怔愣間,他將宋希壓在榻,俊美的臉近在咫尺,緊接着溫熱的吻就落在她脣上,宋希沒有拒絕,摟住了他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神祇般的男人最終還是下了神壇。
灼熱的大手解開了她腰帶,外面青天白日,屋內溫度如夏,宋希忽而抓住了他要往上的大手,“柳兄,你醉了。”
俯在她頸間的男人頓了瞬,緩緩擡眸望着她,眼底浮着些慌意,艱難地張了張口,“沒有,醉……”
三個字出口,聲音沙啞,裹挾着些焦急。
宋希勾起了脣,眼底漾出絲笑意,“原來阿真說的需要刺激,是這種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