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寂靜一片，周圍的傭人也都齊刷刷的看向顧以寧，都以爲是自己聽錯。
離婚？
放着好好的盛夫人不做，想要離婚？
而且顧以寧對盛嘉遠的喜歡這裏的老傭人都是知曉的，再怎麼樣這離婚也不該是從她口中提起的！
“寧丫頭……”盛老爺子表情僵在臉上，沒有責備反倒是痛心。
盛老爺子上了年紀，在顧以寧的記憶中，不管他多麼凌厲但在自己面前都是慈祥和藹的。
顧以寧不肯讓盛老爺子太傷心，所以只提離婚的事，而不去說盛嘉遠出軌的事。
但看到他露出如此受傷的表情，自己還是動搖了。
盛老爺子年輕時拼過頭，身上落下不少病痛，整個老宅的人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好好照顧老爺子。
顧以寧看着老爺子眼角的紋路，這才猛然意識到，老爺子比她印象中的還要更蒼老更虛弱。
“爺爺，您聽我說……”顧以寧低下了頭，內心再不斷搖擺。
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是盛嘉遠，但她不想回頭。
“我跟盛嘉遠並沒有什麼感情，在一起只會互相折磨。”說到這裏時，顧以寧還是下意識的躲閃起來。
盛老爺子嘆了聲氣，看向盛嘉遠時黑眸瞬間冷了下來，帶着不容置喙的壓迫。
“怎麼回事？”
他知道顧以寧的好脾氣，能將她逼到要放手的地步，問題一定出在盛嘉遠身上。
四下寂靜，顧以寧忽然有些緊張，抿緊了脣。
盛老爺子在爲她撐腰，她也想知道盛嘉遠會爲了魏思琪撒謊到什麼地步。
“我沒想離婚。”
清冽的聲音緩緩傳來，平淡的彷彿根本沒將這些當成一回事。
 |
 |
 |
聽在顧以寧的耳朵裏是另一種感受，她猛地看過去。
盛嘉遠身上哪裏有一點在意？此刻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連剛剛在車上的激烈都消失殆盡。
所以，盛嘉遠真的以爲她是在開玩笑？
還是覺得她根本捨不得放棄他？
她喜歡盛嘉遠十多年，身邊的人都知曉，盛嘉遠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所以纔有恃無恐？覺得她是在鬧脾氣？
顧以寧剋制住內心不斷翻涌的情緒，語氣更加堅定：“是，是我要離婚，我過不下去了。”
盛嘉遠極其細微的蹙了下眉，目光微暗並沒有答話。
“盛嘉遠，還不快給寧寧道歉，你到底怎麼欺負了寧寧？”盛老爺子猛地將手中的柺杖敲在地面，語氣冷厲威嚴。
他狠狠瞪着盛嘉遠，只有在看向顧以寧時眸色才緩和下來。
“寧丫頭你別擔心，爺爺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受了什麼委屈都可以說，爺爺幫你做主。”
顧以寧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甚至能感覺到老爺子的殷切，複雜的情緒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爺爺，我知道您想讓我跟盛嘉遠好好過日子，但……”
“寧丫頭，咳咳……”
話音未落，盛老爺子忽然打斷顧以寧，緊跟着大聲咳嗽起來。
顧以寧頓時緊張，連忙起身輕拍老爺子的後背，心跟着揪了起來。
老管家瞅準時機，連忙過來攙扶起老爺子，說道：“少爺，少夫人，老爺子該吃藥了，要不你們先去樓上歇息歇息？”
還沒等有所反應，老管家已經先一步讓人攙扶着老爺子離開。
大堂的傭人少了一半，慢慢的，連最後幾個人也都悄然退下，很快，只剩下顧以寧和盛嘉遠。
顧以寧坐的筆直，心裏雜亂無章。
她不想再跟盛嘉遠耗下去，幾年的遷就照顧甚至討好都不值得，所以想離婚。
但盛老爺子身體每況愈下，經受不了刺激……她不想讓盛老爺子傷心。
現在，她完全進退兩難。
顧以寧走神了，直到被一片陰影籠罩，擡眸時剛好對上那雙略微狹長的深邃眼眸。
“我倒是小瞧你了。”
低沉的嗓音傳來，盛嘉遠兩只手支撐在沙發靠背上，將她禁錮住。
盛嘉遠微微眯起眼眸，打量間透着幾分不自知的妖冶。
他一直都在觀察，包括顧以寧所有不經意的小動作。
“你還愛我，卻要離婚？甚至不顧爺爺的身體？”
質問的嗓音充斥着冷淡，顧以寧攥緊了手提醒自己不移開視線。
她直視對方，冷眸中不斷溢出堅定：“別想控制我，愛過你又如何？我只當真心餵了狗，我要離婚！”
真是餵了狗，狗還會衝着她搖尾巴，她覺得拿小狗比，盛嘉遠根本不配。
“……”
顧以寧的反應不是裝的，她是真的想放棄？
心彷彿被什麼紮了一下，盛嘉遠失控般的縮短二人距離，心底有什麼在不斷叫囂。
“盛嘉遠，你做什麼？起開！”
陰影不斷籠罩，顧以寧雙手擋在前方撐在盛嘉遠滾燙的胸膛上，害怕對方靠近。
“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