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求你別離開我
山谷之中,季寒舟在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出路的那一刻就已經猜到自己大概是被算計了。
這一片沒有信號,晚上的山裏又漆黑一片,他對這一片不熟悉,貿然亂走顯然更加危險。
所以在簡單地瞭解了一下自己的處境之後,他便乾脆等在了原地,等天亮之後再尋找出路。
其實這樣的困境對於季寒舟來說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他也不覺得有多難熬,只是有些想不通阮青梨爲什麼會突然要這麼騙自己。
是發覺自己接近她是爲了阮攸寧,所以故意要這麼來針對自己了嗎?
季寒舟這麼想着,眼底跟着泛起了幾分冷意來。
他接近阮青梨本就是爲了接近阮攸寧,如今阮攸寧既然不喫這一套,那阮青梨那邊他也沒打算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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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承認自己確實是因爲阮青梨之前的幾句話,心中泛起了不一樣的心思來,所以纔想要藉着這個機會再跟阮攸寧好好談一談。
不過如果阮青梨是想借這個機會報復他的話,他也無所謂。
到底是玩弄了她的感情了,被她這樣算計一下也算扯平了。
季寒舟這麼想着,輕靠在一旁山體之上,微微合了閤眼。
這一片既然已經開採成了度假區,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哪怕是沒有信號覆蓋也是這邊的賣點之一,說是可以讓一家人在這裏放下手機,在這裏彼此感受家人的存在。
這也就意味着這一片沒有什麼猛禽,地形也不會太過於複雜,只要等天色稍亮一些,能看清楚了路就能出去。
想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之後,季寒舟倒是分外地坦然。
原本以爲自己要這樣度過一整個晚上了,結果剛剛閤眼沒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阮攸寧呼喚的聲音。
猛地睜開雙眼,季寒舟下意識地站起身,辨別着阮攸寧所在的方位。
剛想出聲讓她小心一些,季寒舟頭部就傳來一陣明顯的暈眩感,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從心底徑直躥了起來,直往腦海深處而去。
季寒舟急忙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山體,想要出聲的一瞬間,喉間卻一陣發啞。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下了藥了。
所以阮青梨的報復根本不是讓他在這山裏熬一晚上,而是……
狠狠一把揪住了一旁的野草,難受的感覺從心間躥了出來,季寒舟呼吸幾乎瞬間就跟着亂了。
聽着阮攸寧的聲音越來越近,他心底的那些心思跟着洶涌了起來。
原本在這漆黑的山裏他還辨別不輕方向,此刻聽着阮攸寧的聲音,他頓時快步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季寒舟出現的很突然,阮攸寧被他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大步,阮攸寧腳下踩空了一瞬,差點摔倒下去。
季寒舟幾步上前想要拉住她。
但是他此刻本就意識模糊,再加上着急,腳下絆到了地上的藤蔓,不但沒有拉住阮攸寧,反而帶着她一起摔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一瞬間,他還是用僅存的理智護住了她的後頸和後腦。
所以摔下去的一瞬間她沒有摔的很嚴重,只是近乎本能地去推他,“季寒舟,你快起來。”
但是季寒舟本就神思凌亂,是靠着本能循着她的聲音找過來的。
此刻這樣的姿勢之下,季寒舟心底的那點心思更是難以抑制。
沒有一句廢話,他低頭就想要親吻她。
阮攸寧被他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推他。
“季寒舟,你瘋了嗎,我過來找你之前已經讓跟過來的傭人去通知奶奶他們了,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發瘋嗎?”
阮攸寧是真的被他此刻的模樣嚇到了,幾乎聲嘶力竭地開口道。
“阮攸寧……別離開我,好嗎?”
“有些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季寒舟,你能別再來糾纏我了嗎?”
阮攸寧這麼說着,用足了力氣狠狠推搡着他。
被她此刻眼底的擔心和厭惡狠狠刺傷了,季寒舟倒是跟着找回了幾分理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撐着緩緩鬆開了她。
看着阮攸寧快速起身,連連後退了兩步跟他保持距離的樣子,季寒舟啞聲道,“你是因爲跟我置氣纔會選擇代替阮青梨嫁去謝家的,對嗎?”
“還是因爲當時港城的那場訂婚宴鬧得太大了,阮家覺得你丟人了,這才逼着你嫁人了?”
季寒舟這麼問着,看着阮攸寧微蹙着眉,根本沒有要回答自己的樣子,他再次跟着開口道,“不管是哪一種,你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我導致的,是我害了你,是我害得你不得不嫁給那個殘廢。”
“阮攸寧,不管你在外人面前多維護他,但是我心裏清楚,他對你肯定不好,但是看着你在我面前逞強,我真的很難受。”
“我後悔了,阮攸寧,我真的後悔了,從你在訂婚宴上說出那番決絕的話以後,我就每一天都在後悔。”
“我今天就是想把話跟你說清楚,只要你願意跟我走,我可以什麼都不去管,我只要你,我們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過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好嗎?”
季寒舟說的很是深情,但是阮攸寧其實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一直在努力看着夏娟他們到底有沒有趕過來了。
之前就是因爲擔心這是一個局,所以她留了個心眼。
隱約間聽到高瑩呼喊自己的聲音傳來了,阮攸寧剛想出聲,季寒舟卻突然一把拉住了她。
被他捂住了嘴,阮攸寧眼中滿是驚恐地看向了他。
感覺到他掌心的滾燙,阮攸寧頓時明白過來了什麼,不由得越發掙扎了起來。
但是季寒舟的理智卻在一點一點消散。
他不明白,他跟阮攸寧明明是青梅竹馬,明明在情竇初開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彼此。
他們應該可以成爲全天下最恩愛的夫妻的,可是爲什麼現在他感覺自己真的好像要弄丟她了。
相戀的這三年,每一次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想過不管不顧,只要她就好。
身心都早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了,現在乍然之間要失去她,他根本做不到。
捂着阮攸寧嘴巴的手越發用了點力,季寒舟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低聲開口道,“阮攸寧,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個人,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