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謝府因爲文氏的事,全府都很冷清。
謝文碗和謝啓文休息好之後,兩人便四處開始看宅子,最後在柳宅不遠處買了一套兩進的院子。
面積大小跟以前的柳府差不多,但裏面的園林景觀和裝修都要比柳府要好。
最後,謝文婉以三萬兩銀子的價格拿下,這個價格不算高也不算低,謝文婉因爲想要早日買好,讓柳文修一家早點搬進去,所以也沒有太壓價。
“恭喜妹妹,你現在可是有房子的人了。”謝啓文大聲的說道。
看着房契,謝文婉也很開心,這是她來這裏的第一套房產,意義重大。
本來她想要直接送給柳文修,但柳文修肯定不會收,最後就決定不送,讓她們一家搬進去就行。
柳文修還是要拒絕。
“婉姐兒,我怎麼能住你的房子?不行不行。”
謝文婉覺得柳文修有些太過古板,勸道:“舅舅,這房子只是讓你們暫住,等柳府修繕好了,你們再搬回去。”
“再說了,一切順利的話,過年後舅舅有可能就要準備去沙縣上任。”
“離開前,總要招待一些朋友,舅舅你不可能在客棧裏招待吧?”
“若說現在去租房,我有房子爲什麼還要租呢?舅舅,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柳文修被謝文婉說得有些汗顏,確實隨着他身子見好,他需要聯絡一些人脈,招待一些朋友。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如果自己還是拒絕的話,那就有些太不識好歹了。
“既如此,那我就聽你們的,婉姐兒,舅舅謝謝你。”
柳文修一同意,衆人就馬上開始搬家。
新家收拾得很趕緊,直接入住就可以,柳家原來只有一個門房和一個婆子,這次也跟着一起過來了。
柳文修夫妻帶着孩子各自選好了房間,長女柳雨菲和長子柳浩辰,一個八歲,一個六歲,各自都選了一個房間,小兒子柳浩瀚才四歲,就跟着柳文修夫妻兩住。
安頓好之後,謝文婉請柳文修一家人到一品軒去喫飯,算是過年前的團圓飯。這頓飯吃了,估計要見面就只有等過年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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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剛進一品軒大堂,便看到了一個熟人。
“文修…”
柳文修看見來人,笑容一下就收斂,面容冷淡。
這是柳芸孃的親爹,也是柳文修的叔父柳闊,如今在吏部任郎中,正五品。不過這是現在,柳芸娘嫁入謝家的時候,柳闊還只是外放的一個小縣令。
這也是文氏當初非常看不上柳芸孃的原因之一。
柳闊看着柳文修,心情有些複雜,他也今日才知道,上面打算讓柳文修去沙縣任縣令。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以爲是同名同姓,不然一個舉人憑什麼?
可後來再三確認是真的,就是自己大哥的兒子,而且舉薦的還是世子陸睿,如今他們吏部已經在對柳文修進行審查,待審查完就要正式下任命書了。
難不成大房沒落了這麼多年,真的要起復了?柳闊是真的怎麼想都想不通。
可如果大房真的要起了,那就有緩和關係的必要,畢竟都是一個姓,還可以相互扶持。
“真是緣分,我們定了包廂,要不一起,你看我們也好多年沒在一起喫飯
了。”柳闊熱情的邀請
柳文修搖搖頭,冷淡的拒絕:“不用了。”
說完便大步往裏走去,連多說一句話也不願意。
柳闊趕緊跟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大氣性,還在生你芸娘姐姐的氣呢?”
當年柳妹娘懷着謝文婉,柳芸娘便與謝靈泉眉來眼去,柳文修發現後警告了一番,不管是柳闊還是柳芸娘都堅決否認與謝靈泉有私情。
結果,柳妹娘死後不到三個月,謝靈泉就把柳芸娘娶進門,婚後不到八個月便生下謝文娟。
因此謝文娟也就比謝文婉小一歲。
所以,有沒有私情,大家一目瞭然。
因爲這事柳文修去柳闊哪裏鬧了一場,最後兩家人幾盡決裂,多年來一直沒有往來。
一提起柳芸娘,柳文修就毫不客氣的說道:“她不是我姐姐。”
被小輩這麼對待柳闊面子上還是有些過不去,不過做官這麼多年,他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能屈能伸。
所以他忍住了沒有冒火,而是轉頭對謝啓文和謝文婉笑着說道。
“文哥兒,婉姐兒,你爹和母親都在,你們也跟我一起去吧。”
原來柳闊是跟謝靈泉她們喫飯呢,謝啓文嘲諷的一笑。
“你們一家人喫飯,我們兩去幹什麼?”
說完抓住一個小二。
“還有包房嗎?”
“不好意思,客官,包房已經定完了。”
見狀柳闊趕緊說道:“正好,我們的房間夠大。”
謝啓文冷哼一聲,直接向大堂走去:“沒包房,就坐大堂。”
幾人都向大堂走去,誰都沒有理柳闊。
看着幾人傲慢的背影,柳闊臉色難堪。
“給臉不要臉。”
轉身拂袖而去。
這邊柳闊一進到包房,她的夫人馬氏便陰陽怪氣的說道。
“還以爲又在哪個小妖精哪裏迷了眼,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柳闊本就有氣,見髮妻還跟自己陰陽怪氣,也不忍了當場碼臉說道。
“不想喫就回去,要喫就閉嘴。”
馬氏孃家是商人,所以銀子比較多,這些年幫柳闊打點關係,都是馬氏拿的銀子,所以她一向在家裏作威作福慣了。
可偏偏柳闊年紀這麼大了,還是改不了好色的毛病,一個月前又擡進來一房小妾,馬氏最近一直氣不順。
柳闊知道她氣不順,所以也一直讓着她。
可沒想到柳闊今天竟然當衆給自己難堪,她一下就受不了,站起來就開始罵。
“好你個柳闊,發達了你瞧不起老孃了不是?是不是又在外面認識了小妖精,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要不是老孃我,你連回京做官的機會都沒有。”
“你敢辜負老孃,信不信老孃讓你官都做不成。”
看着潑辣的馬氏,柳闊叫苦連天,若不是這個女人,他也不會跟大房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