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門口，時念婉言拒絕，“鄭先生，你直接回家，就不要下樓了。”
分別前，鄭海又道，“時小姐，你把我的號碼給你姐姐一個，如果房子那她有什麼需要，可以打給我，或者直接來這找我。平時沒有事的話，我大部分時間都在這。”
“沒問題。”
回去的路上，時念想着給時薇買新手機的事，一直在出神，連迎面過來的車都沒有注意。
封司寒將她往身邊拉了一下，她才恍然回神，笑着朝他道謝。
封司寒心底生出幾分異樣情緒，她和別人相處時，總是侃侃而談。可爲什麼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的……
她好像鮮少對他分享自己的事，加入動物保護組織，如果不是他恰好撞見，她是不是就此不打算和他說了？
封司寒有些失望，他們是夫妻，而她好像並不百分百信任他，更不要說事事和他分享。
回到家，時念迫不及待跑去臥室翻找存款單。
她還沒有發工資，之前攢的錢都存起來了。
如果她沒記錯，有一張五千的，這兩天就到期。
封司寒站在客廳，望着時念背對着她的身影，駐足看了一會兒，抿脣回了臥室。
時念找到存單，查看時間，發現已經到期，臉上立馬綻開笑容。
牀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時念掃了一眼，鄭海發來微信，還有一條轉賬通知。
【時小姐，我幫你屬於見義勇爲，恰好碰到了，換做是別人，我也會幫的。我不要你的感謝費，我只留下這兩個月的房租錢，剩下的，我轉給你，請查收。】
時念看着鄭海轉來的三千塊，一頭霧水。
什麼感謝費？
她怔了一下，房租是封司寒給他的。
封司寒還給了鄭海感謝費？
手機又震了幾下，鄭海催促她把錢領了。
時念謝過鄭海，領完錢，起身去隔壁找封司寒。
她敲了半天門，臥室內始終無人迴應。
“司寒？”
時念疑惑，他們纔剛回來，封司寒這麼早就睡了？
她在門口猶豫去留，門內傳來封司寒低沉的聲音，“念念？”
“是我。”
時念腹誹，家裏除了他就只有她，不是她，還能是誰喊他？
封司寒隔着門問，“你找我有事嗎？”
時念問，“司寒，你能把門打開嗎？我有事情想問你。”
話因剛落，臥室門就開了。
封司寒裹着浴袍，頭髮還在往下滴水，儼然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
他擡手擦頭髮上的水珠，胸肌透過浴袍領口若隱若現。
時念眼睛直了，臉頰變得滾燙。
她嚥了口唾沫，視線猝不及防和封司寒對視，開始左右飄忽。
時念紅着臉去抓門把手，“要、要不還是把門關上吧。”
門關到一半，就被一股力擋住，無法再移動分毫。
封司寒單手撐着門，另一只手擦頭髮。
“你想問我什麼事？”
時念和封司寒面對面而戰，突然沒由地生出幾分緊張。
她心臟跳得飛快，又不想被他看出端倪。
時念強裝鎮定，“司寒，你是不是給了鄭海三千塊錢的感謝費？”
封司寒眉頭微蹙，“他跟你說了？”
“這事因我而起，他當然要和我說。而且，鄭先生把錢退給我了。”
時念有些無奈，“司寒，我知道你是爲了我，但是真的不用這樣。感謝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得用錢解決。我把錢轉給你，你以後不要再私下給別人錢了。”
“你不高興了？”
“沒有啊。”
時念把錢轉過去，對上他漆黑的雙眸，道出心中想法，“我是覺得，談錢傷感情。鄭先生是好意幫忙，你給他錢，他可能不高興，反倒還覺得被誤解，被侮辱了，不然他也不會私下再把錢退給我。”
封司寒抿脣不語，時念半開玩笑，“鄭先生家財萬貫，不差咱們這點感謝費，我們要感謝，可以用別的方式，比如買禮物什麼的，這樣他更容易接受，也不會拒絕。”
“知道了。”
封司寒語氣有些冷，時念忙說，“司寒，你別誤會，我沒有要指責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也是好心，想幫我還人情。”
“我沒誤會。”
時念鬆了口氣，“那就行。”
封司寒裹在身上的浴袍因爲他的動作變得鬆垮，時念把想說的解釋清楚，眼神又開始變飄忽。
她抿了下發乾的脣，手指絞在一起，“我沒別的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晚安。”
時念低頭轉身，逃似地離開。
她剛往旁邊邁了一步，垂在身側的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住。
腕骨傳來灼燙的熱度，時念心跳驟然加快。
她抽了下胳膊，沒有抽離，心有些慌。
封司寒……他想幹什麼？
時念強裝淡定，“司寒，你還有什麼事？”
“你爲什麼不和我聊天？”
時念腦海中漂浮的旖旎念頭驟然消失，她怔了一下，試探着問，“我們現在……不就是在聊天嗎？”
封司寒擡手揚了下手機，“我指的是線上聊天。”
時念不解，“我們住在一起，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就像現在，我有事找你，直接過來敲門，我們面對面就能聊了，這樣效率多高呀？”
封司寒道，“平時我們不在家的時候，你也不常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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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如實解釋，“你職業特殊，我怕打擾你工作。”
“不會打擾。有空的時候我是能收到消息的，如果有突發狀況，我會關機，你不用怕打擾我。”
封司寒頓了頓，“只要我看到你的消息，就會回覆。”
“我知道，這些你已經和我解釋過了。”
“你知道，爲什麼不給我發消息？”
話題轉了一圈，怎麼又繞回來了？
時念疑惑不已，“司寒，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空氣中安靜了一瞬，時念好似聽到封司寒嘆氣。
封司寒鬆開拉着她的手腕，“沒什麼。”
時念反手握住他的手，“別沒什麼呀，司寒，你肯定有點什麼。對不起，我真的沒聽明白，我不理解，我們有什麼話可以見面聊，爲什麼要在線上聊呢？還是比起面對面聊，你更想我們在手機上聊？”
封司寒與她對視，“你時常玩手機，卻從不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