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一臉的問號,但看着宋曦希那充滿期待的目光還是點了點頭,對於這殷殷期盼,不想讓她失望。
喫飽喝足,對着這些廚師們教導了一番之後,宋曦希纔回了陸府。
而彭仁寧的茶館在宋曦希的指導下,推出了很多的新品,一經上市,立刻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
這一日的晌午,宋曦希才睡醒,就看到門房站在門口。
她伸了個懶腰讓碧桃問問是什麼情況。
碧桃帶了門房進來,門房說:“夫人,是曹府來人了,說是曹小姐寫了幾首詩,想要給夫人品鑑品鑑。”
宋曦希皺了皺眉頭,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人做出這麼無聊的事?
她擺擺手:“什麼鳥人?不去理她。”
門房知道了宋曦希對曹家小姐的態度,也沒有多問,連曹家人遞過來的詩詞紙張都沒有收,就將人打發走了。
……
曹府,曹白柔正坐在梳妝檯旁整理着自己的頭髮。
一旁的大丫鬟紫鵑連連稱讚:“小姐不僅生的漂亮,才學還這麼好,這天底下,還真沒有誰能將小姐給比了下去的!”
大丫鬟紫鵑誇的曹白柔的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另一旁擦着花瓶的丫鬟紫珍卻是皺了皺眉頭,心裏想着紫鵑姐姐可真會睜眼說瞎話,之前見到的掌印大人的夫人,不比小姐長的好,不比夫人有才學?
心裏是這樣想着,可這話可不能說出來。
她還得附和着誇讚兩句:“是啊是啊,小姐可是人中龍鳳!”
此情此景若是宋曦希看到了,一定會發出:唉,如今丫鬟這工種也不好乾啊,不僅要打掃衛生伺候主子出賣體力,還要提供情緒價值、做情緒勞動、說着違心的話出賣良心!
打兩份工,卻只拿到一份工作的錢,不划算不划算!
曹白柔正被兩個丫鬟誇的合不攏嘴,門房卻是慢吞吞地走了進來,將詩詞又還給了曹白柔。
曹白柔的杏眼一瞪:“什麼,宋曦希竟然沒有收我的詩詞?!”
“她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就是會背幾首酸詩,我和她可是不同,我這些詩句都是我自己寫的!”
正說着,曹白柔聽到外頭幾個小丫鬟一邊灑掃一邊說道:“兩只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好詩好詩。”
“還有這句,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瀟湘我向秦。”
不僅是這幾個小丫鬟,還有幾個小廝聽過說了宋曦希的詩詞之後也託採買的管事帶回來幾本。
有空就聚在一處唸詩:“這句這句,勸君更盡一杯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是徐院長新出的詩集,說是郡主的詩,郡主好厲害!”
![]() |
![]() |
“聽說啊這位靜瀾郡主,是相府庶女出身,她嫁給了掌印大人,沒想到還能保持靈氣,做出這麼好的詩句出來!”
幾人正竊竊私語聊的興起,曹白柔卻是聽的真真切切,一顆心嫉妒地快要跳了出來。
她怒斥着幾個丫鬟小廝:“在相府,你們若是再讓我聽到宋曦希做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詩,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
“你們這羣卑踐的奴婢踐貨死小廝……”
“啊!”
話還沒說完,曹白柔腳下忽然踩到了一個抹布,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喫屎。
這還不算完,她滑下臺階的時候又踢翻了面前的水桶,一桶的污水全都扣到了她的身上。
……
曹府這邊雞飛狗跳,陸府卻是安寧喜氣。
碧桃手裏捧着一本詩集,喜氣洋洋地一路小跑到了宋曦希的面前。
宋曦希最近喜歡上了劈柴這項運動,正在後院擼起袖子埋頭苦幹地劈柴,她瞧見碧桃跑了進來,放下斧頭,裝模作樣地訓斥了一句。
“你是大戶人家的丫鬟,怎麼能這麼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成何體統?”
說完,宋曦希呲着個大牙笑着問她是怎麼了。
碧桃從懷裏摸出帕子給宋曦希擦汗,又遞過來酸梅湯給她解渴,隨後,像是獻寶一樣將她剛從採買管事那裏順來的詩集給宋曦希看。
“夫人您看,您出名了!這可是您的詩集!”
“現在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夫人是個詩仙呢!”
宋曦希翻開一看,頓時兩眼發黑,差點沒暈過去。
好傢伙,徐院長怎麼還把她背過的詩句都整理成冊,還公開發行了?!詩集上的作者落款,赫然寫着宋曦希的名字!
這,她就是有嘴都說不清了,若說這詩句她背的對也算了,關鍵是好多詩句背出來都是錯誤連篇。
真,老祖宗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真,語文老師碰到她都要連連擺手說自己不認識她這個學生!
真,問君能有幾多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宋曦希搖頭苦笑:“徐院長本是好心,可……”
出詩集這事兒並不是她授意的。
她忽而想起來,那日離開溫府的時候,徐院長曾問她是否介意她這些詩句謄抄下來進行學習,她自然滿口答應。
她當時還說:“師孃,這些詩句也不是我做的,都是李白、杜甫、白居易等大家做的,我沒什麼好藏私的,大家一起學一起背,把這些好詩,這些燦爛的文明都傳承下去!”
當時徐院長笑的一臉的瞭然,看來,她是真的以爲這些詩句都是她自己做的。
“罷了罷了,改日去溫府問問師孃,有沒有分成。”
碧桃繪聲繪色地給她描述:“夫人,聽說書生們還自成了一派,叫做癲派,宗旨是不顧他人死活,只顧自己快活。”
癲……癲派?
宋曦希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聽說過婉約派、豪放派、雅正派、桐城派、常州詞派、鴛鴦蝴蝶派……如今也是好起來了,竟然還有癲派?!
創始人還是……她?
她被迫非主動地成了癲派的創始人。
門房快步來報:“夫人,門口圍了幾個女學生,說是想要向您請教學問!”
北冥很重視文韜武略,分爲男女兩個學堂,不同年紀的孩子要進不同等級的學堂。
門房繼續說:“尤其是您做的詩她們很是喜歡!”
“當然,還有些男學生也遠遠地站在外面,對您很是崇拜,只是礙於禮節,不敢貿然來訪。”
說着,門房還遞過來幾本學生們做的詩集。
宋曦希扶額:真,垂死病中驚坐起,笑問客從何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