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以太子妃的身份,入東宮,爲太子侍疾

發佈時間: 2025-08-24 18:20:30
A+ A- 關燈 聽書

察覺到林淨月驟然看不出情緒的眼神,鳴魚本就沉默寡言,這會兒更是低下頭,拿起信只說了句:

“外頭都在傳,太子只怕撐不過時疫,再加上陛下的態度……現在不是去信的最佳時機。”

據他所知,梅家的人早在幾天前就帶話甘願無名無分入東宮,貼身照顧、侍疾。

沒得迴應後,又連呈了幾封信入宮中。

就連皇后、淑妃等妃嬪,都得了重禮與信。

然而,醫館起火彷彿象徵着太子失權一般,梅家的人再也沒提過此事。

“而且,時疫兇險,絕非尋常病症能及。這信一旦送入東宮,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可就不是我能揣度的,也不是成遠侯府能承受的,小姐不妨再想想。”

鳴魚頭一回說了這麼一大通話,林淨月看在他句句懇切的份上,沒有再抓着他的身份不放:

“你只管送信,別的事情,殿下會解決的。”

鳴魚嘆了口氣,簡單說了此行的來意。

東宮那間醫館險些意外失火後,其他三間醫館,都不同程度地遭受了些許危機。

其中,成遠侯府幾近落寞,最好動手腳,鬧出的亂子最多。

而睿誠王府那邊,糖酒商會的海管事還沒死心,幾次想對存了藥材的庫房下手,都沒能得逞。

“只怕他還會用些下作手段。”鳴魚深覺侍衛這活不適合他,他更喜當暗衛,不用說這麼多話,“依小姐看……”

林淨月思考片刻,素白手指輕點書桌:“鬧事的人,全送去衙門,來一趟送一趟,直到沒人再來爲止。”

鳴魚應聲離開。

林淨月看了看天色,今天二叔唐成安得空回府,老夫人遣人帶話,讓她一起去長壽院用午膳。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林淨月略略收拾了一下,帶上丫鬟來到長壽院。

遠遠瞧見一道身影,在長壽院外來回踱步。

走近一看,是唐映念。

她半邊臉頰紅腫,一看便是被人扇了耳光。

看到林淨月前來,唐映念趕緊上前行禮:“大姐姐。”

林淨月淡淡‘嗯’了聲,問也不問她臉上的傷,邁步進了長壽院。

唐映念見她沒有多話,也沒有客套帶她一道進長壽院,憤憤起身,眼眶赤紅。

昨兒個明明是她林淨月惹惱了侯爺,害得她被打了一頓!

她竟連問都不問上一句……那就怪不得她了。

唐映念冷哼一聲,長壽院也不去了,負氣轉身去了主院。

唐成安難得回來一趟,老夫人喊人用膳時,不忘叫上他夫人和唐華盈。

五個人齊聚一堂,邊慢慢用着膳,邊聊些閒話。

不像有成遠侯那羣人在時,氣氛凝重又僵硬,唐成安性子圓滑,二夫人又是個真誠靦腆的,老夫人被哄的多用了半碗飯。

唐華盈早上剛在劉嬤嬤那兒見過林淨月,閒聊過一會兒,喫完便拉着她說些府內府外的笑話。

“大姐姐可知,昨兒個唐映念得知侯爺回府,興沖沖趕去祠堂,卻被氣急的成遠侯扇了一耳光?”

林淨月回想方纔唐映唸的臉,和她眼裏的怨懟與責怪,輕聲笑了下:

“與我何干?自個兒做出的選擇,就得自個兒受着。”

她好心告誡提醒過,唐映念不以爲然,被牽連,又怪得了誰?

唐華盈說這話,正是暗暗提醒林淨月注意提防,免得唐映念一時糊塗,做了什麼錯事。

目的達成後,她正想再說上兩句,陳管事抖着身子推開門,嗓子乾澀地道:

“府上,出現了時疫!”

衆人同時放下筷子,眉頭緊皺。

老夫人更是顫顫端起茶盞,狠狠喝了一口壓壓驚。

陳管家嚥了下唾沫:“小姐命我每日給府上下人發放藥材,按太醫院的方子消毒防疫,熬製藥汁。

但不知哪個糊塗東西,私下勸說府上下人,出高價買走發下去的藥材。

廚房熬藥汁的人也被說動,但現在是老夫人掌家,他不敢偷偷挪用藥材,便偷出煮完後的藥渣,低價賣給買不起藥材的百姓……”

陳管家繼續道:“小的已將染上時疫的人都送去了衙門,又命下人燒了他們接觸過的東西,薰藥材消毒,只是時疫難防,只怕……”

唐成安忍了又忍:“何氏是怎麼調教的下人?如此短視?!”

爲了一點銀子,將命都搭上,也虧他們做的出來!

林淨月勸道:“事已至此,生氣也無甚大用。二叔,祖母到底心力不比從前,府上裏裏外外都得料理,不如讓二夫人從旁幫幫忙?”

老夫人和唐成安同時一頓。

他們原本想着,讓林淨月徹底接手侯府中饋。

她早晚得出嫁,來日鄭津迎了正妻進門,也不會鬧出什麼爭端。

只是聽着林淨月的意思,她似是,不想插手侯府中饋?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面露不解,但府上都鬧起了時疫,得從速處理。

唐成安沉銀片刻,飛快做下決斷:“我請幾日假,回府伺候母親。”

如此一來,即便何氏與成遠侯心中不滿,他也能護着夫人。

*

勤政殿,

陳誨再度捧着一封信和一本孤本,恭敬來到滿臉凝重的泰豐帝跟前:

“陛下,成遠侯府林淨月請求,以侍妾身份入東宮,爲太子侍疾。”

泰豐帝扶着額頭,重重撂下奏摺,語氣中隱隱帶了幾分不滿:

“成遠侯府?朕以爲她是個識趣的,誰知竟跟梅家的人打了同樣的主意。”

“這……”陳誨腰彎的更低。

泰豐帝正批着南境送來的摺子。

得益於提前派人挨個村落、縣城、郡城搜查,再兼那些個法子,和泰豐帝命人從國庫抽調的藥材,南境時疫控制還算得當。

聽聞前朝一場時疫,最嚴重的時候,甚至火燒一座郡城,死傷數萬百姓。

如今南境、京城時疫有所控制,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但時疫繼續下去,就不一定了。

泰豐帝接過信,不停思量着萬全之策,萬不能坐視世家獨大。

否則他如何對得起被世家壓迫走投無路的黎民百姓,和不得不起義奪江山的太祖?

正煩惱間,他冷冷掃視林淨月呈上的信。

陳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唯恐這信呈的不應當。

誰知泰豐帝看完信後,又拿過他手上那本孤本,孤本上的字跡,與信如出一轍。

半晌,泰豐帝合上孤本,閉了閉眼,聲音威嚴:“陳誨,傳朕的口諭,命成遠侯府林淨月即日,以太子妃的身份,入東宮,爲太子侍疾。”

陳誨一愣,大着膽子瞟了眼敞開着的信。

字跡秀氣,句句真心,單純爲太子考慮。

而非梅家那封信中所言,爲陛下分憂,方主動請旨。

但陳誨看的清清楚楚,泰豐帝之所以破例,口諭冊封一個他不算滿意的貴女爲太子妃,看的並非這封信,而是東宮送來的那本孤本。

觀其書名,似是泰豐帝當年,與錦儀皇后傳情之物。

浮動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