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你們這些鷹犬都不得好死!

發佈時間: 2025-08-11 16:19:53
A+ A- 關燈 聽書

第848章你們這些鷹犬都不得好死!

安嘉軒抓住黎艮的手,低頭看了一眼,冷冷一笑。

“不愧是黎兒,看來你現在的醫術很了得啊,連我都敢算計了,可你莫不是忘了,最開始是誰教你拿針的。”

話音落,手上用了力,銀針掉了下去。

黎艮擡腿就往他身上踹,眼底已經有了淚花,小臉看起來委屈極了。

“我又不是故意要裝死!我沒辦法,你讓我怎麼辦!”

說完之後,還嫌不解氣,張嘴咬向他的肩膀。

安嘉軒躲開她的腳,絲毫不在意肩膀的痛,將人順勢抱進懷裏,伸手輕撫她的頭髮,嘆息一聲。

“你不告而別,隱姓埋名,裝死嚇人,現在回了涼京,也一聲不吭,真以爲我認不出你麼,你還有理了。”

黎艮心頭一酸,嘴也鬆開了,努力眨了下眼,把眼淚憋了回去,想要從他懷裏掙脫。

“對不起,嘉軒哥哥,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吧,反正是連名字都沒有的人。”

安嘉軒眉頭狠狠一皺,擒住她的雙臂,將人牢牢地固着,又湊在她耳邊。

“黎兒,你真是個小白眼狼,若不是我篤定你還活着,現在我早娶妻生子,孩子都會跑了,也不會等這麼些年。

你就在我懷裏,卻跟我說,就當你已經死了,讓我怎麼假裝?嗯?”

說到這裏,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聲音有些惡狠狠的,跟之前淡漠的少年判若兩人。

黎艮聽到這話,心跳更快了,彷彿一張嘴,噗通亂跳的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忘了我吧,我是見不得光的人,在世人眼裏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安嘉軒擡起頭來,與她對視,眼底氤氳開一團暗色的霧,一言不發盯了會兒,忽而扣住她的後腦,貼上她的脣。

可誰知剛咬了一口,雙手卻越來越使不上力,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光了。

他眼神沉了沉,指尖緊了緊,用最後的力氣攏住她的臉,眼眸裏跳着火。

“你敢……”

黎艮輕輕一推,兩人瞬間換了位置,將他靠在宮牆上,再不敢看他。

“雖說我的醫術最開始是你教的,但這些年我不僅鑽研醫術,還學了些旁門左道,我也不想用在你身上,可……”

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腳步一轉,一溜煙跑了,只留下一句話。

“對不住了,嘉軒哥哥,半刻鐘後自會解開。”

涼京,鄭國公府。

獨孤雪嬌站在門口,眼睛不時地往巷子裏張望。

“說好的來鄭國公府,這人跑哪兒去了?”

流星站在她身側,也跟着看了兩眼。

“安太醫不是說回太醫院取藥材麼,應該慢不了多少,馬上就要來了吧。”

主僕二人正望眼欲穿地看着巷子口,就見一條黑影閃了過來。

流星眼睛一亮,朝那人招手,“黎艮姐姐,你來了。”

黎艮竄過來,一言不發地站在邊上。

流星忽而指着她的嘴,驚訝地叫了一聲。

“呀,黎艮姐姐,你的嘴怎麼腫了?”

黎艮淡定的臉瞬間出現淺淺的紅暈,轉過頭,背對着兩人,擡手摸了摸。

“剛剛不小心被貓抓了。”

流星下意識轉頭看向大王,視線停留在它的爪子上。

嘴脣腫了,跟貓抓了,傷口能一樣嘛!

不要騙我,我讀書少!

獨孤雪嬌擼了兩下大王,意味深長地笑了。

“你們倆在這裏等安太醫,我先去看看安姨娘。”

話音落,轉身走了進去。

獨孤雪嬌穿過迴廊,朝泰苓院行去,鄭國公府後院的西南角很是荒涼,平時連個走動的下人都看不到。

她正感慨着,大王突然有些躁動,伸出爪子巴拉她的衣袖。

獨孤雪嬌低頭看它兩眼,又順着它的腦袋看向一個偏僻的角落,鼻尖嗅到一股血腥氣,腳步一頓。

她楞了會兒,左右看了看,身形一閃,竄了過去。

獨孤雪嬌躲在一叢迎春花後面,摸了摸大王的腦袋,給它一個眼神,讓它不要發出聲音,這纔看向角落裏。

那裏站了兩個人,身穿緋色飛魚服,腰間別着繡春刀,正警惕地盯着四周。

錦衣衛?

角落裏空蕩蕩的,只有雜草和幾叢迎春花,這兩人站這裏做什麼?

正疑

惑着,大王突然從她懷裏竄了出去。

獨孤雪嬌眼皮子一跳,反應卻很快,在那兩個錦衣衛抽刀的同時,雙手射出,靈血蠶絲線纏住了他們的腰身。

雙手揮動,兩個錦衣衛好似提線木偶般撞在一起,還未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人已經疊在一起,在地上躺平了。

獨孤雪嬌竄過來,擡手往兩人身上貼了張靈符,甚至沒讓他們看清自己的樣貌。

把兩個錦衣衛解決了,這才四周看了看,卻不見了大王的影子。

她不敢大聲喊,既然有人看着,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小心爲上。

正想着,一道黑影竄到她腳邊,低頭一看,大王正用牙齒咬她的裙角。

大王這是發現什麼了?想要帶她去?

獨孤雪嬌蹲下身,摸了摸大王的腦袋,又朝它點頭。

大王很有靈性,當即鬆開牙齒,扭身朝草叢裏鑽。

一人一獸鑽入草叢,大王站在一處來回跳。

獨孤雪嬌拎住它的耳朵將其弄到邊上,仔細地看着那塊平地,伸手將枯草掃走,地面上漸漸多出一個方形的鐵蓋子!

她心頭一跳,猶豫了會兒,擡手將鐵蓋子掀開,刺鼻的血腥氣撲面而來,眼前赫然是一條通向地下的密道。

她將鐵皮蓋子弄到一邊,抱着大王沿着密道的樓梯走了下去,陰冷幽暗的密道不見光,唯有盡頭漏出些許暈黃的光。

獨孤雪嬌極力地放輕腳步,很快走到密道盡頭,就站在那鐵門前,離的近了,裏面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是人的痛苦哀嚎聲,似乎嘴裏被塞了什麼東西,斷斷續續的,卻還是能分辨的出。

錦衣衛,地牢。

獨孤雪嬌腦子裏想到一個地方,詔獄。

可問題是,詔獄爲何會在鄭國公府裏?

這應該算不上詔獄,最多只能說是沈筠陌的私牢。

敢在鄭國公府弄出這樣的地牢,除了錦衣衛指揮使沈筠陌,不做第二人想。

獨孤雪嬌踮起腳尖,從鐵門上面的方孔朝裏看去,眼睛倏然瞪圓。

屋子是兩面牆上掛着各種各樣的刑具,地面擺着張桌子,上面也放了些,錘子砍刀夾子,不一而足,有些甚至見所未見。

裏面還有四個人。

正對着門口的是受刑人,他身邊還有兩個施刑人。

背對着門口放了張椅子,上面坐了個人,緋衣墨發,似乎在審訊。

即便只有一個背影,獨孤雪嬌也一眼就認出了他,是沈筠陌!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寒徹透骨的聲音傳來,伴隨着血腥氣,讓人後背一涼。

受刑人頭髮披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鞭子抽成了條,渾身血污,低垂着頭,根本看不清樣貌,但可以從身形看出是個年輕的男人。

他聽到沈筠陌的話,慢慢地擡起頭,隔着厚重的髒髮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呸!你們這些鷹犬都不得好死!”

沈筠陌反應極快,板凳隨着他的動作移了位置,冷笑聲傳來,令人頭皮發麻。

“還有力氣生氣,看來刑罰還不夠。”

說完之後,朝兩個行刑的錦衣衛擺手。

兩人心領神會,動作迅速。

一個從旁邊搬來張凳子,不是普通的凳子,上面佈滿一排排鋒利的釘子,閃着幽冷的光。

一個拽住受刑人,撤掉他的褲子,把他強摁在釘子凳上。

啊——

尖叫聲的響起,受刑人瞬間血肉模糊,嘴巴又被堵上了,掙扎,身體卻不動分毫。

唯有汩汩鮮血從板凳上流下來,很快染紅了那片地。

“既然不想說,那就繼續受着,什麼時候想好了,再說不遲。”

隨着幽冷的聲音再次傳出來,沈筠陌似乎要站起來了。

獨孤雪嬌心頭一跳,使勁嚥了口唾沫,抱着大王轉身就走。

這要是被逮到了,估計比那受刑人好不了多少。

以前只聽說錦衣衛的詔獄就是人間煉獄,卻從未親眼見過,今日不過是見識了一下小型的私牢,都這般血腥殘酷,實在令人驚懼。

一邊走,一邊警惕地盯着那扇門,就怕突然被人打開。

所幸,她爬了出來,那扇門依舊閉着,唯有痛苦的哀嚎聲不斷。

獨孤雪嬌將鐵皮蓋子放回原處,輕手輕腳地鑽出草叢,剛站穩身體,還未來得及大喘氣,肩膀上忽而一重。

整人陡然僵直,連頭皮都發麻。

浮動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