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嬤嬤,你去忙你的吧,我會好好洗。”
“等洗完了,我都會拿到烘衣房去。”
史嬤嬤本就看得心堵,立馬答應了。
“行行行,你好好洗,一會兒我會再過來看看。”
待她離開後。
穆芸晚蹲下身陰惻惻的看着衣裳,手裏拿着一把亮晃晃的剪刀。
傍晚時。
陌連晟靠坐在牀頭,眸子一直望着外面。
雖然也涼風吹進來,但他還是不准誰將其給關上。
隨着天色越來越晚,他的拳頭也越捏越緊。
心裏在鬱悶:穆芸晚怎麼還不過來?看着那麼多衣裳,不應該生氣嗎?
冷離見他看得出神,疑惑道:“王爺,你在看什麼?”
思緒被拉回,收回視線,擰眉道:“沒什麼。”
一直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也沒有等來她的人影。
他安慰自己,可以再等等,或許明日就會過來。
翌日,午前還是沒有等到。
直到午後,冷離帶着兩個抱着衣裳的小廝回到了聽雨院。
這一次,臉色同樣不太好。
進屋後,冷離垂着頭,拱手道:“啓稟王爺,這些衣裳被……被……”
陌連晟見他吞吞吐吐,不悅的擡眸,“何時說話變結巴了?也什麼就直說。”
沒有等到穆芸晚的情況下,本來心情就不好。
現在看見他猶猶豫豫的模樣,心裏就更不舒服。
冷離這才大聲道:“回王爺,這些衣裳都被王妃剪壞了,沒有一件逃離她的魔掌。”
陌連晟:“!!”有些震驚。
這個女人,竟然想到這一招來報復。
“去,把她給本王打帶過來。”
正愁沒有理由,這下見她的理由就自動送上門了。
“是!”冷離得到命令後就離開了院子。
此刻,穆芸晚還在自己的房間裏面動翻西找。
她的包袱明明放在牀頭的,怎麼就找不到了?
昨晚也些累,上牀後倒頭就睡,根本沒有注意包袱。
眼看今日天氣不錯,想沐浴後換一下,結果找不到了。
“王妃,你又躲在屋裏偷懶嗎?”
史嬤嬤又開始扯大嗓門兒叫。
“快出來洗菜了,今日洗菜的活兒就你一個人。”
“要是不洗出來,個個都得餓肚子,看你怎麼和王爺和太妃交代。”
穆芸晚聽到她的聲音後。
立馬打開房門,問道,“昨日是不是你進過我的房間?”
房間的鑰匙除了自己的手裏一把,就是史嬤嬤手上有了。
昨日回房時,房門是鎖得好好的。
包袱不可能憑空消失,肯定是史嬤嬤打開房門,拿走後再鎖的門。
史嬤嬤聞言,也沒有絲毫猶豫和隱瞞。
“我的確進去過,不過是冷大人的吩咐,說是要拿走你的衣裳。”
“冷大人當時也說了,是王爺的命令,你可不能怪在我身上。”
穆芸晚:“……”頭頂一排烏鴉飛過。
竟然被陌連晟拿了去。
那裏面可都是貼身衣物!
不行,現在就得去拿回來。
“我得去找王爺,洗菜的活兒你安排給別人吧。”
史嬤嬤聞言,立馬伸手攔住。
連連搖頭道:“不行,你不能去,三等丫鬟沒有特別允許是不能到前院的。”
“更何況是去王爺的寢院了,你要是去指不定得喫鞭子。”
穆芸晚走下臺階,“我雖然現在被罰做粗使丫鬟,但也還有王妃這個名號在。”
“會不會被打鞭子那也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誰願意被打鞭子?
要不是自己的東西必須拿回來,也不願意去觸黴頭。
說完繞開了她,自顧自的往外面走去。
史嬤嬤見狀,冷哼道:“隨便你,出了什麼事別怪我沒有提醒。”
在她的身影消失後,忍不住嘆息吐槽。
唉……
“比祖宗還難伺候,王爺這哪裏是懲罰她呀?簡直是在懲罰我這老婆子。”
穆芸晚走得不快,跟散步一樣。
所經過之地,都會被人多看兩眼。
也有比較規矩的下人見到後,會恭敬的行禮。
“見過王妃娘娘……”
穆芸晚見也人行禮,還是略微詫異了一瞬。
面露親和的笑臉,點淡淡點頭回應。
連做了粗使丫鬟,這幾個下人還如此恭敬,應該是比較不錯的下人。
於是她大方的拿出碎銀子,“你們做事很認真,這些算是打賞你們的。”
下人看見真真切切的碎銀子,高興壞了。
不忘磕頭謝恩,“謝謝王妃打賞。”
一顆碎銀就是一兩銀子,比一個月的月利都要多。
其他未行禮的下人瞧見後,心裏都明白這賞錢怎麼來的。
並不是因爲他們真的做事更認真,而是他們行了禮。
“王妃倒是會收買人心了。”
一道突兀的聲音從前方響起。
穆芸晚沒有擡眸看,就知道是冷離。
這聲音已經聽熟悉了。
擡起美眸,笑容滿面道:“要是人心可以用錢收買,我倒是想把整個府邸的人心都買下。”
冷離冷哼,“心挺厚的,要不是知道你窮得連衣架都賣,還真會以爲你是個富婆。”
穆芸晚:“……”滿頭黑線。
這話就有點兒讓人尷尬了。
立馬岔開話題,“你是來找我的?”
冷離比她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的盯着她,“是,王爺要見你。”
“一會兒有你好受的,王爺是找你問責,想必不用我說你也清楚爲什麼?”
因爲不喜歡她的緣故,看她的眼神也很冰冷。
彷彿要將她盯出一個窟窿。
這眼神也讓穆芸晚有些不喜,勾脣輕笑道。
“這麼深情款款的看着我,難不成對我情根深種了?”
“你……”冷離臉紅的別開臉,“你胡說八道,我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說着轉身,擡腳往聽雨院走。
他知道穆芸晚走不快,也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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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芸晚不緊不慢的在他身後,不禁打趣道:“我這種女人不好嗎?”
“生得花容月貌,武功又好,還會醫術,能歌善舞……”
冷離:“……”十分無語。
仔細想像想前面說的是不錯,可能歌善舞他不敢苟同。
歌聲他昨日就已經領教過了。
穆芸晚繼續道:“不像你心裏的柳姑娘,除了哭就是哭。”
“不過……像你這麼沒有眼光的男人,我還瞧不上呢。”
冷離身子一頓,回頭反駁道:
“別瞎說,我……我對柳姑娘從未有什麼心思。”
被說中了心思,還是有些惱羞成怒。
反駁後就加快了腳步,也不管她有沒有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