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立馬走出屋檐,迎上前行禮,“王爺。”
秋雲態度恭敬道試探問道:“敢問王爺有何事?這會兒王妃已經歇下,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您說。”
霄雲策一臉冷漠,一言不發的推開她,朝着屋檐下走去。
這一刻兩個搖頭都有點心慌。
不約而同的跑上前攔在房門前。
秋雲大着膽說道:“實在抱歉王爺,王妃昨夜都沒有睡好,今晚還不容易睡下,還請王爺不要打擾纔是。”
梨雲也開口附和,“是啊,有什麼事情可以明日再說,要麼告訴奴婢們,到時候一定原原本本將話帶到。”
兩人故作鎮定的攔在房門前,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手心早已冷汗直冒,心臟緊張得狂跳不止。
千萬不能讓王爺進去。
要是進無看見沒有人,肯定會盤問。
霄雲策撲捉到兩人眼中那一瞬慌張之色,直接伸手一把將人推開,“讓開!”
啊……
梨雲被推倒在地,但還是冒險去抓住霄雲策的袖袍,“王爺,您不能進去……”
“滾!”霄雲策一腳踢開她
而後“砰”的一聲,大力推開房門。
屋內沒有點燃燭火,淡淡的月光灑進屋內,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一股壓迫感將整個屋子籠罩。
秋雲與梨雲瞬間呆愣住,心裏直呼完了。
在霄雲策跨腳走進去時,秋雲急忙出聲道:“王爺,王妃娘娘她……”
“秋雲,讓他進來吧。”突然熟悉的聲音從牀上傳來。
兩個丫頭頓時呆若木雞。
主子何時回來的?
她們居然完全沒有發現,還在此處擔心了那麼久。
同時懸着心這這一刻也放了下來。
霄雲策身形怔在原地,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牀上起身道女人。
穆晚君身姿慵懶,睡意綿綿的起身,“不知王爺這時候過來所謂何事?”
不緊不慢下牀,穿上鞋子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涼掉的茶水喝下。
身上的衣袍十分寬鬆,玲瓏有致的身子輪廓魅陰影魅惑佑人。
霄雲策一臉冷漠道走上前,一把捏住她下顎,迫使她望着自己的眼睛,“今晚有沒有出去過?”
穆晚君眸色毫無波瀾,“沒有。”
霄雲策眯起眸子,緊緊盯着她的美眸,想看出一絲情緒波動。
對視對視了片刻,卻發現她雙眸冷靜得如一灘死水。
長睫如扇,微微閃動,黑亮清透的眸子勾魂攝魄,綿軟清香的氣息如羽毛般清掃在男人臉上,像淺淺電流蔓延全身。
霄雲策所有的戾氣,在這一刻瓦解,鬆開手沉聲道:“最好是沒有。”
恢復一貫的冷漠態度,轉身大步離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讓門口的兩個丫頭一臉懵圈。
主僕三人都看着那抹身影,知道徹底消失後才鬆了一口氣。
穆晚君閉眸長吐一口濁氣,再次喝了一杯涼茶,“秋雲,打盆熱水進來。”
“是。”秋雲急忙往小廚房去。
梨雲回過神,回到屋內道:“主子,您何時回來的?剛剛嚇死奴婢了,還以爲你沒有回來。”
”剛回來。“穆晚君沒有過多去解釋,“被褥裏的衣裳拿起處理掉,別讓人看見。”
打開被褥時,露出帶血的衣裳。
這是穆晚君之前穿的衣裳,手臂上被刮破,還有血跡在上面。
因爲脫得太着急,好些地方也被撕破。
梨雲將衣裳放進針線簍子裏,隨後離開房間朝着小廚房去。
燒掉是最佳的處理辦法。
穆晚君關上房門,扯下衣襟露出受傷手臂重新處理傷口。
好在及時趕了回來,就差那麼一點就會被發現不在房裏。
……
霄雲策回到了傾城苑。
還沒有進屋就聽見慘叫聲。
他頓下腳步站在外面,沒有打算再進去。
劍鋒走出房間,見他待在外面不進去,就知道是不太忍心看着傾月痛苦的畫面。
曾經那麼在乎林箐默,結果卻被仇家給盯上而慘死。
他知道霄雲策一直愧疚自責,當遇到傾月以後,一直當做是林箐默再補償。
即便知道傾月做得不對,可想到林箐默慘死的畫面,還是會袒護。
哪怕流言蜚蜚鋪天蓋地,他也仍然做不到對傾月不管不顧。
霄雲策見他出來,凝眉問道:“傷口還沒有包紮好?”
劍鋒如實迴應,“啓稟主子,您不是說要想辦法洗掉紅色染劑嗎?雲太醫就是在洗傷口上的染劑。”
說到此處時,他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清洗傷口上的染劑畫面,看着都覺得疼。
用鉗子裹上一層棉布,用烈酒浸溼後再伸進傷口中清洗,還會將傷口越撐越大。
霄雲策耳邊還是傾月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淒厲。
他也越聽越煩躁,隨即還是忍不住進了屋裏。
雲太醫已經是滿頭大汗,手都在發抖,看見霄雲策進來後,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這……這根本洗不掉啊,除非再刮一層肉。”
霄雲策凝眉:”那就再刮一層肉!“
殘忍的話如同一根冰錐,狠狠紮在傾月的心臟上。
這一刻她突然又想起鬼面女說的那些話。
她只是一個叫林箐默的替身,只是因爲臉有九分相似而已。
![]() |
![]() |
“不可!”雲太醫立馬出聲反對,“雖然刮掉傷口上的一層肉可以去掉,但也會留下疤痕的。”
“那疤痕也會將‘毒婦’二字給顯露出來,這麼做不僅受罪,反而起不到效果。”
他的話讓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變得沉重。
這意思是,不管怎麼做,“毒婦”二字是去不掉的。
僵持了片刻後,霄雲策沉聲道:“刮肉,到時候再想辦法去疤。”
紋身無法洗掉,但疤痕還能想辦法找上好的祛疤藥,或許容顏膏就能做到。
這也是爲何霄雲策狠下心讓刮肉的原因。
雲太醫聞言,深嘆了一聲,“是。”
隨後拿着小刀,用烈酒消毒。
傾月整個人都已經虛脫到不成樣兒,看着慢慢靠近的刀片,渾身抖如搗蒜。
“不……不要,不要……”
刀片還是落了下去,沿着傷口邊緣刮下皮肉。
在場之人都不忍直視,要麼別開臉,要麼垂着頭。
啊……
傾月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閒王府,下一刻便疼得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