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夾裏的是安曉曉真實的產檢報告。
這時,病牀上的安曉曉醒了,她側頭看了一眼病牀周圍鬧哄哄的情形,瞬間什麼都懂了。
安映懶懶靠坐在座椅裏,揉了揉眉心:“胎盤發育不良,可能會導致胎兒宮內窘迫或死亡,建議引產。”
安衛平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徐梅拉起安曉曉的手:“曉曉,你這個傻孩子,爲什麼要欺騙媽媽…….”
安曉曉撇過臉去,癟着嘴,一句話都不想說的樣子。
安映繼續道:“醫生早就對你的孩子下了判決書了,你爲了留住陸起耀,爲了早點嫁進陸家,你故意遲遲不處理。”
“我沒猜錯的話,你原計劃是趁我拿刀的時候跑出去,正好讓外面的人都看見,讓大家都來圍觀緊鎖的衛生間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惜你沒算到,傅呈禮會突然闖進來,也沒算到,我用手機記錄了全程。”
安曉曉轉頭,惡狠狠地盯着安映。
聽見傅呈禮三個字,安衛平眉頭一皺。
怎麼扯到他了…….
安衛心下暗道:安映這個蠢貨,會不會心存報復鬧到傅老爺子面前?之前他們可是爲了趕走她,在傅宅大鬧過了的。
安映勾了勾嘴角,眼底卻沒有笑意。
“安曉曉,你可真是打得好算盤,大庭廣衆之下,故意讓別人看見我和你打架,然後把屎盆子扣在我腦袋上。”
安映把一疊產檢報告扔到了病牀上。
“但是你這個孩子註定是保不住的,不管你怎麼胡說八道,怎麼耍手段,都掩蓋不了這個事實。”
安映挑眉:“哦對了,你的婚事黃了,你那五百萬的嫁妝怎麼辦?”
安映這話一說,病房裏霎時變得安靜。
徐梅不哭不鬧了。
安衛平斜眼盯着安映,大氣都不敢出。
兩個人的表情都暗示了同一個疑惑:“你怎麼知道她五百萬的嫁妝這件事?!”
安映索性進一步挑釁道:“既然你的婚事黃了,要不…….給姐姐我用?”
徐梅立即從病牀邊跳起來:“小踐人,你敢吞我曉曉的嫁妝,我跟你沒完!”
安衛平一臉警惕,問道:“你要結婚?”
看着兩個人氣急敗壞罵人的樣子,病牀上還有一個氣急敗壞的病秧子。
安映的內心竟舒暢極了。
安映懶懶答道:“誰知道呢,說不定哪天相親就成功了。”
相親是亂編的。
她最近忙的飛起,哪還有時間相親。
忽然,安映冷眉一挑:“還有,哪條法律說這是安曉曉的嫁妝?”
安映從手機裏翻出一則房屋買賣信息。
這個手機,先是被安曉曉一踹,剛纔又被安映一砸。
手機屏幕裂的更狠了。
從裂開的手機屏幕裏,勉強能看到南城市嘉園小區的出售的中介廣告。
安衛平心中警鈴大作。
臭丫頭怎麼查到這一層的!
她怎麼知道那套房子被賣了!
南城的那套房子,是安映的外公外婆留下的。
當年安衛平是入贅娶了安映的媽媽,但是安映十歲那年,她媽媽走的匆忙,安映應該是不知道這房子的具體情況。
她是怎麼查到的?
安映把手機鎖屏:“你們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麼查到這個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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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眼的嘲諷:“當然是安曉曉自己泄露的啊,她自己說漏嘴了,我說了你們母女都是腦殘吧。”
安曉曉想罵人,但是渾身痛得她一句話都罵不出來。
徐梅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安曉曉,想一巴掌拍在安曉曉身上,一想到女兒剛剛失去了孩子,徐梅又於心不忍。
忽然,安映的神情一垮。
“最開始,我還以爲這五百萬是傅老爺子給的呢,結果不是。”
“後來我就想啊,憑藉我爸這麼糟糕的工作能力,投啥虧啥,做啥啥倒閉,他從哪賺五百萬回來?”
安衛平臉色鐵青。
“我通過葉嬈找到了曾經住在我們小區的老鄰居,他們在中介看到了這則買房廣告。”
“鄰居去中介問了,中介告訴他們,房子早賣了,賣的正好就是五百萬呢。”
安映微微一笑:“爸,你說巧不巧?”
安映凜色看着三人,毫不退縮。
“我的東西,你們誰都搶不走。”
“這是我媽的房子,你休想拿我媽的房子送給這對小三母女當嫁妝,一分都別想。”
徐梅氣得手抖,想罵人,但是一句話都罵不出來。
安映雖句句扎心,說的卻全是事實。
徐梅揚起的手握拳,最後只得一拳錘在了安衛平的肩膀上。
“看你養的白眼狼!”
安衛平沉默不語。
安映淺淺勾了勾脣:“爸,我建議你早點把這五百萬打到我的賬上來。”
安映拿起散落在病牀上的產檢報告,指尖捏住抖了抖。
“不然我就把這些,和今晚的視頻都抖出去,讓全天下都知道你家教不嚴,你的女兒爲了攀附豪門,用的全是見不得光的低劣手段,你猜猜到時候傅老爺子會怎麼想?你還怎麼在北城的名利圈裏混出頭?”
安衛平神情大變。
安映揚了揚音調,語氣輕快:“傅老爺子不會又把你趕出傅家吧?”
這不是提問的神態,是純純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沉默許久的安衛平終於怒了。
“安映!你這樣做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嗎?非要鬧得兩敗俱傷?!你以爲得罪了傅家,你還有什麼好日子過嗎!”
安映笑着搖頭。
她看向安曉曉,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彷彿在看一個鬥敗的小丑。
“安曉曉,你不是說過,我一輩子都無法擺脫你的嗎?”
安曉曉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
她咬牙,猛地抓起牀頭的水杯朝安映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