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看他這樣子，瀲灩眼眸底閃過抹惡劣笑意，看看，這位被她親手拉下神壇的神祇，也有了七情六欲，會生氣，會委屈，會喫味，還會勾飲人了呢。
手段比瑞王和裴明軒強多了。
她很喜歡。
昨晚窗外那抹白色身影，宋希看見了。
但她就是要讓他看着。
宋希要看看，這樣乾淨千塵不染的神祇，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還會不會願意親近自己。
果然，男人，得不到就還是會惦記着。
尤其是柳妄這種，清冷禁欲型，一旦動心嘗過女人滋味，欲反而會更強。
可她和柳妄還沒有達到那種地步。
柳妄還不值得。
“怎麼了？”
玉指在他胸膛劃過。
聲音溫柔酥麻。
望着懷裏瀲灩的眼眸，柳妄腦海裏就不禁浮現昨晚，她在瑞王身上勾人攝魂的模樣。
那樣的希希，是他從未見過的，他愕然，憤怒，憤怒她前幾日才和自己在酒樓那樣纏綿，轉身就和瑞王在一起。
可他又問自己，你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瑞王和她關係不淺嗎，你明知她是勾人的毒藥，卻還是一點點陷進去。
所以你有什麼資格憤怒？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經過一晚的掙扎，他最終還是接受了。
只要希希喜歡自己，就足夠。
至於瑞王，或許只是希希的棋子而已。
“我，想，希，希。”
“希希，不來見，我。”
沙啞聲音都是滿滿的委屈。
像被拋棄在黑暗裏的神，而這神恐懼黑暗，恐懼被拋棄。
“我也想柳兄，只是……”
“小字，景宸。”
柳兄很生分，柳妄不喜。
“景宸……”她細細念着，“很好的小字。”
陰影籠下，薄脣噙住了她紅脣，黑色長裙落地，單薄的白色裏衣很快就被他廝磨得半溼。
夜色朦朧，爲熱氣氤氳的浴池添了層面紗。
溼透的裏衣緊緊貼着她柔軟姣好的身體，二十多未開葷過的禁欲男人，火已經要將他燃燒，手卻被女人綁住，不再進行下去。
她勾着他下頜，眼睜睜看着他被火灼燒，笑意嫣然惑人，“阿景，我是被男人背叛殺過的可憐女人，心不會再落在哪個男人身上，但唯愛能有利於我的男人。”
“比如，瑞王，裴明軒，他們都有利於我，甘願做我的裙下之臣，而你……”
她輕輕嗤笑，“阿景有什麼值得讓我愛上的？”
他是如明月般乾淨的男人，她喜歡這樣的男人，所以她願意坦誠地告訴他，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也明確告訴他，自己只愛男人的權利，利益，赤赤果果赤果果的告訴他，自己就是個野心勃勃的壞女人。
他若不願意與她入泥潭，她也不會強求他。
男人被欲染紅的眼眸，緩緩消散，認真地聆聽着她的話。
希希竟然願意與他坦誠……
如此直白的告訴他。
這些他又豈會看不出。
可希希親口和他說了。
他以爲希希會將這些隱瞞。
她如此坦白，是不想騙自己，是在讓自己選擇。
將她的野心，她的惡，她的過去，赤果果地剝開展露給自己看，告訴自己，她就是個壞女人，如此一個壞女人，他會選擇繼續淪陷，臣服嗎。
他將懷中人摟緊，眼眸定定望着她，“希希是最好的，值得最好的。”
“輝明商號，會遍佈豐朝，也會踏足其他國域，會成爲豐朝皇商，會成爲蟄伏在他國的饕餮，會成爲希希隱藏在暗中的，堅強後盾。”
他解釋，說話都比平常順暢很多。
吐字也清晰，生怕宋希聽不清楚。
他想告訴她，她是最好的，也值得最好的。
他甘願爲她裙下臣的一員，並且他也有可利之處。
腰上女子聽完他一番話，脣角漾起笑意，望着他的眼眸如水波溫柔魅惑，層層漾開。
成爲皇商宋希想過，但沒有想過能開到其他國去。
這倒是個很好的想法。
與年底那波商機倒是貼合。
兵，她從不會嫌多。
柔軟的身體再次貼上來，池內剛降下些溫度，再次升溫。
沒嘗過葷的男人像饕餮，繞是宋希都差點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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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入私塾學院就讀已經三月。
學院定期三月爲一次期考，兩日後便是期考時間，宋希讓他放下習武的時間，專心做功課。
這些天宋希除了進宮教祁月銘，去飛虎軍營巡查，更多的時間是在檢查他的功課。
有時也會陪他做功課。
晚，林微在看書寫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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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就在旁看書。
這些日子，宋希已經把好幾本兵書翻爛，就拿了話本子看，是他國流進來的武則天話本。
講述的是妃子幾經磨礪後，成爲皇太后臨朝稱制，最後又登基稱帝的故事。
很精彩。
林微很珍惜宋希這些日子的陪伴，她在自己身邊，他沒有因此亂了心神，反而更爲用功專注，宋希的存在告訴他，他需要加倍的努力，才能追上她，才能配站在她身邊，才能不讓她失望。
做完功課，發現旁邊硬榻上的人支着下顎，似睡了過去，他解下自己的外氅小心給宋希披上，目光落在她絕美的臉上半晌，而後又多做了些功課。
其實在他過來那瞬，小憩的宋希已經醒過來，只是她想看看林微會如何做，披上外氅是她所料，只是沒想到他還能繼續回去做功課。
尋常學子沒有這樣的定力，和專注力。
這些天下來，宋希不光是考察林微的功課，更是在考察他的定力，專注力，上進心，刻苦心。
不得不說，林微當得上優秀二字。
又是半柱香過去，宋希才起身讓他去休息。
半大少年十分聽話，收拾桌面，出了書房宋希將外氅還給他，“做功課時認真便可，躺到了牀上就是放鬆歇息的時間，無需再想功課，或者後天的期考，睡好了精氣神纔好。”
目送着她回去，少年的琉璃眼眸幽深起，那個時間段，是他唯一想她的時間。
可這些日子，她陪伴自己的時間已夠長，他該滿足。
瑞王偶然會來梧桐院，但宋希來了月事，兩人純蓋被子聊天。
瑞王給她講了很多他小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