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溟一時無語。
對上雲瀾澄亮的眼睛,魔尊大人終究還是沒有再反駁,捏捏她的臉,眼中充滿柔意:“好,你說我是什麼,那就是什麼。”
雲瀾嘻嘻一笑,拉着夜無溟往寢宮方向走去。
回到寢宮後,夜無溟問她:“你剛纔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迷。”
雲瀾脫去外袍,然後坐在牀邊,跟夜無溟說起自己冥思苦想的事。
夜無溟聽了之後,沉默半響,倒了杯溫水塞進雲瀾手裏:“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召集戰力。”
雲瀾瞳眸一亮,連水都顧不上喝了,迫不及待地問:“什麼地方?”
“彆着急,先喝水。”夜無溟用眼神示意她。
雲瀾二話不說就把杯中的水喝了。
喝完水,她放下茶杯,拉住魔尊的手晃了晃:“快說快說,到底是什麼地方?”
夜無溟直視雲瀾,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薄脣輕吐兩個字:“滄州。”
滄州?
雲瀾臉上的表情微怔,思緒回到了五年前的滄州盛會。
滄州盛會,也是賀蘭弈對她發動的第一戰,因爲當時夜無溟,寒淵和啓星同時阻止賀蘭弈,賀蘭弈最終纔沒得逞。
但與此同時,她的身世也隨之曝光,成爲了滄州人眼中的“魔族”。
雲瀾頓默幾秒,又擡眼看向夜無溟,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滄州啊……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召集戰力地點。”
“但是,我身份太特殊,滄州的人族未必會接受我。”
夜無溟坐在雲瀾身側,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我不知道滄州的人族會不會接受你,但我只知道,強者爲尊。”
雲瀾眸光微閃。
“另一方面,滄州背靠天域,容檀之是已經確定下來的天域尊主繼任者,又是你引薦容檀之做繼任者,穆淮作爲目前天域的話事人,危難當前,他會慎重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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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溟嗓音幽幽:“賀蘭弈很有野心,從上次那一戰就能看出,他連身邊惟命是從的長老、聖者的靈氣都能吸取,甚至契約獸也慘遭他的毒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若繼續放任下去,不出幾年,天域就是他下一個要剷除的對象。”
雲瀾眸色微沉。
夜無溟看她垂下眼睫沉思的模樣,伸手捧起她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瀾,你已經成長到能獨當一面了,賀蘭弈會爲你的出現心生震驚和恐懼,所以,你不必再因爲滄州的人族如何看待你,而有其他的顧慮。”
他能感覺得到,她因爲當初滄州盛會的第一戰,不願意再踏進滄州一步。
滄州的人族對她的那些鄙夷和輕視,彷彿還歷歷在目。
雲瀾望着夜無溟近在咫尺的臉龐,突然勾脣一笑,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說得對,她如今的修爲,完全對得起“強者”這兩個字,因爲強大,所以可以無所畏懼。
無所畏懼,也就不用再看那些滄州人族的臉色做事。
夜無溟看她眉眼舒展開來,俯首在她脣上親了一口,又道:“明天,你用傳音石讓穆淮過來一下,我們當面和他說。”
“他若不願,我替你出氣,總有他親口說答應的那一刻。”
雲瀾被夜無溟的話逗笑了:“嗯……魔尊大人想要屈打成招?”
夜無溟語氣一本正經地說:“非常時刻,要用非常手段。”
雲瀾又笑了。
“很晚了,洗漱一下,然後休息?”夜無溟拉着她從牀上起身。
雲瀾伸了個懶腰,唔了一聲,臉慢慢地湊近夜無溟,眼睛微眯:“那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洗?”
某魔尊:“……”
夜無溟的耳根又開始控制不住地發熱,他低咳一聲,不敢和她對視:“……你又撩撥我。”
雲瀾擡手輕輕地捏了捏他發紅的耳朵:“無溟,你真的好容易害羞呢。”
太純情了。
想狠狠欺負。
夜無溟有些受不住。
他摟住她的腰,親親她的脖頸,鳳眸中有紫光燃起:“洗,一起洗。”
雲瀾轉個身,勾住他的脖頸,在他脣上落下一個繾綣的吻。
最後,雲瀾也沒有成功欺負得了某魔尊,還反被他欺負。
情迷意亂之中,雲瀾迷迷糊糊地想——再也不要相信他很純情了!
……
翌日早晨。
雲瀾站在鏡子前,手指撫摸着脖頸上的吻痕,順着鏡子的反映瞪了眼夜無溟,咬牙切齒:“你又在我脖子上留下痕跡!”
這傢伙,屬狗的嗎?!
夜無溟從牀上起身,幾步走到雲瀾身後,手環住她的腰,俊臉上的表情帶着幾分饜足:“你先撩撥我的,我控制不住,不能怪我。”
雲瀾沒好氣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
被揍了,夜無溟卻笑眯了眼睛,滿臉寫着七個大字:我錯了,下次還敢。
他修長的手指在她脖子上的吻痕一劃而過,吻痕立即消失不見。
魔尊大人把下巴擱在雲瀾肩上,嗓音輕緩:“下一次,在你身上其他地方也留下這樣的痕跡,好不好?”
雲瀾:“……”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