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大羅金仙來,也救不了你們!
弘一大師眼眸微睜,眼裏滿是無奈。
趙大善人被接連的衝擊嚇到不能動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彷彿失去了生機。
他做了那麼多的善事,就是爲了祈福。
早在趙承福沒出生之前,便有大師爲他算過命。
命中雖有子,卻可能無人送終,勸告他多做好事,化解災難。
結果,他做了那麼多,嫡子和庶子竟做出這樣的事,最後果真是無人送終嗎?
趙承福被獨孤雪嬌揍得鼻青臉腫,嘴裏吐血,雙手趴着地面,涕淚橫流。
“爹爹,你要救救我!我是你唯一的嫡子啊!”
獨孤雪嬌冷眼看着他,上去又是連環踢。
“救你?今天就算大羅金仙來,也救不了你們!血債血償!”
趙承福在地上滾了幾圈,痛得嗷嗷叫,他死死地抱住弘一大師的腿。
“大師,佛家不是慈悲爲懷麼?您救救我。”
弘一大師的眉頭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了,眼裏的絕望一閃而逝,腿一抽一甩,將他踢到一邊。
“都是業報啊,業報,既是你造的孽,自然要由你去贖。”
話音落,不在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趙承福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感覺整個世界都黑了。
而弘一大師的話,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絕望地癱在地上,抱着腦袋痛苦地打着滾。
君子闌走到趙大善人身邊,“怎麼也出去吧,他們是咎由自取,你幫不了他們的。”
話音落,朝旁邊宏琩使了個眼色。
宏琩心領神會,強行把痛哭流涕的趙大善人拖了出去。
趙承福看着他的身影,好似瘋魔一般,目眥欲裂,仰天長嘯。
“爹爹!你不能這樣對我!救救我啊!”
吼完之後,朝門口爬去,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卻被人踩住了手背。
獨孤雪嬌嘴角抿成一條線,毫不客氣地將他一腳蹬了回來。
“趙大公子,你這是去哪兒?他們可都等着跟你敘舊呢。”
話音落,衣袖一拂,也跳出門去,順便把門關上了。
“好好享受吧,趙大公子。”
花廳的門打開又合上,合上又打開,開開合合。
看在趙承福的眼裏,好似生的機會與地獄之門交替。
他拼命地朝花廳門口爬去,身體卻動彈不得,這纔是真正的地獄。
獨孤雪嬌臨走之前,不知在空中拋了個什麼符,花廳裏瞬間多了些影子。
趙承福只覺渾身無一處不疼,痛入骨髓。
在花廳的血泊中痛苦的掙扎着,絕望漸漸吞噬了他。
他恍惚想到,是什麼改變了自己?
不知何時就被金錢矇住了雙眼,被欲望支配了心,再也找不回原來的自己了。
害人者,終究害己。
此間事了,獨孤雪嬌和君子闌帶着一行人原路返回。
“世子,你有什麼話就直接問吧,你都欲言又止地看我好幾眼了。”
君子闌被她看透了眼神,也不覺驚訝。
“嬌嬌,我覺得你最近變了很多,跟我認識的那個人很不一樣了。”
獨孤雪嬌沒有絲毫驚懼,不緊不慢地問。
“哦?哪裏不一樣了?沒有以前暴力了?還是不如以前紈絝了?”
是不是最近太乖了,都讓大家開始懷疑了。
君子闌:……
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君子闌深深看她一眼,聲音微澀。
“嬌嬌,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自從那次被吊過之後,你變聰明很多,反應也快。
別的不說,就是刺繡這事,你要如何解釋?
我看過你的繡品,那繡工至少是十年以上的功底。
就算你再天賦異稟,若是沒有勤學苦練,也不可能到那種水準。”
該來的總要來。
他憋到現在才問,也是不容易。
獨孤雪嬌轉頭看着他,眼神認真。
“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麼?”
君子闌眉頭微皺,卻還是點了點頭。
獨孤雪嬌湊近,壓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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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我每晚都會做夢,所有的東西都是在夢裏學的,其實可累了。”
君子闌:……
我信了你的邪!
一句話冷場。
此後,君子闌一個人在前面走,繃着一張冷臉。
獨孤雪嬌也不上去哄他,又不是軟萌的君庭葦,一點也不可愛,小毛孩兒,愛咋咋。
到了馬車邊,她毫不猶豫地爬上去,架着馬車走了,走了。
小毛孩兒世子:……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
獨孤雪嬌坐在馬車上,看着手臂上的兩片花瓣,嘴角微勾。
又可以多活一年,真好。
岐陽,將軍府。
獨孤雪嬌收到了一份燙金請帖。
鴻運山莊二小姐薛憐荷出嫁,準確點說,是招了個贅婿。
話說前幾天剛在桃花宴上把薛憐珍收拾了一頓,後腳人家就送了張喜帖過來。
這到底是什麼操作?
她好像跟鴻運山莊關係沒這麼好啊。
莫不是有什麼陰謀?
獨孤雪嬌正百思不得其解,金珠來了。
直勾勾地看着她,一臉嬌羞。
“二嫂,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金珠笑嘻嘻地走上來,挽住她的手臂。
“卿卿,你是不是收到一張婚禮請帖?”
獨孤雪嬌反應極快,“是你乾的?”
就說無緣無故爲何要給她送張請帖,原來是二嫂搞的鬼。
金珠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卿卿,其實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放心不下葉子。”
這跟金葉有什麼關係?成親的又不是她?
金珠看出她心中所想,“說來也怪,我跟薛憐珍自小就不對付,互看不順眼。
可我家葉子跟鴻運山莊的三小姐薛憐夢關係卻很好,兩人經常一起玩。
難道是因爲不是一個孃親的緣故?我總覺得那個三小姐看起來有點古怪。
奈何葉子喜歡,我也沒辦法。”
獨孤雪嬌有點懵,“這跟讓我去鴻運山莊有什麼關係?”
金珠當即緊張起來,“當然有關係啦,我跟你說,卿卿,你是沒去過鴻運山莊。
我總感覺那裏陰森森的,尤其是這幾年,幸好我跟薛憐珍關係不好,不怎麼去了。
這是其一,這其二啊,那天桃花宴上,我不是把薛憐珍得罪了麼,我怕她趁機報復葉子。
因爲婚宴是在晚上,所有到場的賓客都要在那裏住一晚上呢,我能不擔心麼。
可我都成親了,不宜這樣拋頭露面,所以只能請你幫忙。”
陰森森?住一晚?
獨孤雪嬌眼睛眯起來,好像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