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在乎這匹雲錦,可不代表她就願意送給蘇雲煙。
蘇雲煙前腳還哭着喊着讓她幫忙,後腳就聯合蘇喬氏一塊算計她的嫁妝,他們這般算計她,到底是從那裏來的自信覺得她還會反過來幫她們?
“我聽說祖母送給了妹妹一套玉珊瑚,其雕工奇特,上面的珊瑚更是可以以假亂真,更是明家的絕筆之作,將來必定價值連城,我之前只瞧了一眼就喜歡上了,原本還想着什麼時候等祖母高興了,便找祖母求一求,誰知道祖母送給了四妹。”
“不知道四妹可願意割愛?”
蘇雲煙也很喜歡這套玉珊瑚,她惦記了這麼多久好不容易得了,還沒來及的好好欣賞就被宴清歡惦記上了,她別說送給她了,甚至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抱住了玉珊瑚。
那模樣,生怕宴清歡突然衝過去搶了她的一般。
“雲錦就如同這玉珊瑚一般,都是長輩所賜,我們也都愛不釋手,妹妹不願意割捨玉珊瑚,我自然也是捨不得雲錦的。”
蘇雲煙後知後覺明白了宴清歡剛纔那番話的用意,頓時黑了臉,“說了這麼多,你就是捨不得送給我。”
蘇雲煙又要說什麼時,老夫人開了口,“好了,不是要查賬嗎?管家你去把帳房請過來。”
蘇喬氏沒想到老夫人這一次會站在宴清歡這邊,張口想要阻止,老夫人根本不搭理她。
不一會帳房就帶着賬本來了明霞苑。
來的路上帳房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也暗暗驚訝,當初做這份賬本的時候,他就擔心過大少夫人不好對付,所以帳目都做的十分隱晦。
他敢說,這本帳目沒有十幾年的帳房經驗根本看不出破綻,可管家卻說少夫人只是快速看了一遍就看出了端倪,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王先生,我們蘇家請你過來管帳,一是相信你的人品,二來就是相信你的本事,可是你看看你做的這本賬,實在是讓人太失望了。”
蘇喬氏把賬本丟給帳房,還不忘提醒他,“若是這個帳你理不清楚,蘇家你也不必呆了。”
“夫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十幾口人都等着小的這份差事喫飯呢,小的要是丟了差事,全家人都要跟着小的餓肚子了。”
“夫人,這個賬本其實還沒做完,有些地方也確實有漏洞……”
“這些賬目不是一邊出一邊記嗎?怎麼先生卻說沒有做完?先生這做賬方式好生奇怪,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可以隨時改賬本一事。”
“敢問先生,你真的在蘇家做了十幾年帳目了嗎?你眼下的行徑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從前做的那些帳目。”
“今日我瞧見問題了,提出來了,你說賬本還沒做完,若我沒看出端倪,沒有指出問題,那先生這個帳是做完了還是沒做完?”
帳房剛纔一時着急說錯了話,誰知道宴清歡就開始抓着這個錯誤死活不放,現在他就算想找個說辭遮掩過去都難。
蘇喬氏也沒想到帳房這麼沒用,才說了一句就被宴清歡找到了破綻。
這些還不是最糟糕的,自從帳房說錯話,宴清歡開始一句接着一句的找麻煩後,老夫人的臉色就變了。
到了後面宴清歡說府裏的賬目都有問題的時候,老夫人直接黑了臉。
蘇喬氏見狀心裏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如果老夫人真的動了猜忌之心,要徹查府裏的賬目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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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喬氏權衡利弊之後,決定棄車保帥,“王先生,我和老爺那麼相信你,這麼多年從未查過你做的賬目,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和老爺對你的信任嗎?”
王先生聽出蘇喬氏話裏的意思,暗叫不好,正準備找個說辭讓蘇喬氏格外開恩時,蘇喬氏就叫來了護衛。
“把王先生屋子裏所有的賬目都搬過來,另外,去王先生家裏搜查一番,一旦發現大量的銀票立刻來報。”
王先生一聽這話瞬間急了,“夫人,小的真的沒有做假賬,那本賬目就是一個例外。”
蘇喬氏怕王先生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故意忽略他的話,宴清歡在聽出王先生的話後接下了他的話,“不如王先生和我們說一說,爲什麼這本賬本是個意外。”
“王先生做了十幾年帳房,想來是很有經驗的,而且我之前也看過先生的賬本,做的很好,很工整,爲什麼這一本就這麼的……獨具一格?”
王先生雖然也不想和蘇喬氏撕破臉,可事到如今,蘇喬氏一心想把他推出去當擋箭牌,他上有老,下有小,實在不能失去這門差事。
最主要的是,他家真的不能搜查,所以爲了他自己,他只能豁出去了。
“實不相瞞,這本賬本是夫人吩咐小的臨時做的。”
王先生話音一落,屋子裏所有人的紛紛看向蘇喬氏,蘇喬氏不滿的瞪了王先生一眼,然後快速看向老夫人,“母親,事情不是這樣的,這就是王先生的栽贓陷害。”
“我哪裏知道老大媳婦什麼時候要看姐姐留下的賬目,我也不知道王先生爲什麼要這麼害我……”
蘇喬氏見老夫人不相信,乾脆開始攀咬宴清歡,“老大媳婦似乎很篤定這件事情一定有貓膩,老大媳婦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老大媳婦一早就知道賬目的事情,又或者從一開始這就是老大媳婦和王先生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爲了害我?”
蘇喬氏說到這裏,越發委屈起來,“母親,姐姐的嫁妝我從未想過佔爲己有,可老大媳婦這般咄咄逼人,甚至用到了栽贓陷害,是不是太過分了。”
“如果他不願意給雲煙出嫁妝,不願意幫蘇家度過這次的難過他大可以直說,爲何要用這樣的手段來害我?”
“我與老爺成親這麼多年,爲了這個家,勤勤懇懇,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