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讓他們狗咬狗!

發佈時間: 2025-08-09 19: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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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顧伯年愕然不已,緊接着連連搖頭。

“不可能!

我雖不會治鼠疫,但我的神醫之名也不是白撿來的,何況南疆巫醫最善解毒,霜兒若是真的中毒,我怎會不知?”

顧神醫這次雖然栽了個大跟頭,但他在江湖上的名號還是挺響亮。

可宴楚歌深覺他這般自信的底氣似乎不是他神醫的名號,而是那個給他傳道授業的南疆巫醫。

不過這並不重要,宴楚歌只是發自內心的問了一句,“你既然如此厲害,我且問你,太子殿下體內的毒你能解幾種?”

鳳玄冥的求生欲很強,不管第幾次失望,但凡有一絲希望能解了自己渾身的劇毒,治好自己的盲瞳和殘腿,他都曾全力配合。

顧神醫沒有要求鳳玄冥娶顧霜霜爲太子妃之前,鳳玄冥是並不排斥讓他給自己解毒的。

也就是說,不管顧神醫是否真心爲鳳玄冥解毒治病,他起碼是瞭解鳳玄冥的身體狀況的。

如果他解毒的本領真如他自己說的那般厲害,卻非但不爲鳳玄冥解毒,還爲了一己私欲給鳳玄冥下毒,那他真的是非常該死了。

顧伯年聞言怔住,隨即面露慚愧,“實不相瞞,太子殿下體內的毒若是單獨拎出來,十之八九我都能解。

然那上百種毒齊聚在一人之體內,我卻是不敢妄動的。”

不敢妄動,也就是不敢解了。

若是尋常人,他還可以斗膽一試。

然鳳玄冥身份尊貴,但凡出一絲意

外,他都得拽上九族去給鳳玄冥陪葬。

宴楚歌嗤了一聲,“那不就是說明這世上還有你顧神醫不瞭解、不會解的毒嘛?”

她說着,拿出銀針刺入顧霜霜的百會穴。

銀針沒入頭頂,顧神醫想阻止又不敢出聲,唯恐驚擾了宴楚歌,直接一針給顧霜霜送走了。

等他擡手才心有餘悸道:“你怎敢拿銀針扎人命門?

老夫新衣四十載,從未聽說過此種解毒之法,你不會是想趁機害我霜兒吧?”

宴楚歌直接不耐煩的一個大白眼兒翻過去,將針囊遞給他,“要不你來?”

顧伯年面色訕訕,“太子妃說笑了,老夫若是會治,就不用等到現在了。”

“那就把嘴閉上。”

宴楚歌轉身乾脆利落的繼續下針。

顧伯年也知道自己一邊求着人家救顧霜霜,一邊又質疑宴楚歌的醫術,這犯了身爲醫者的忌諱。

於是接下來心裏雖然還是在打鼓,面上卻沒有再流露對宴楚歌的不信任來。

宴楚歌安心施完針後,纔回頭,“此番施針並不具備解毒之效果,只是將她的體溫降下來,以免燒壞了腦子。

後面我會給她開個方子,讓人把藥送到院子裏。

藥爐等工具也不會差了你的,你自己親自煎藥,別讓其它人沾手。”

宴楚歌言語如此明顯,顧伯年頓時眉心一跳,“太子妃如此謹慎,可是懷疑給霜兒下毒的人就在老夫身邊?”

宴楚歌涼涼瞅他一眼,打發侍衛去拿了紙筆,

才繼續道:“她所中之毒,應該是太子殿下體內之毒的一種。”

話說完,她眼神極其複雜的打量了顧伯年一眼,“不只是她,你也中了這種毒。

只不過你這些年一直服用各種藥,毒性被壓制了下去。

就跟你明明感染了鼠疫,但卻症狀不甚明顯一樣。

等你體內的毒性和鼠疫症狀全部顯露出來,也就時日無多了。”

一直犯糊塗的顧伯年不知怎的,今日忽然就智商在線了。

他機敏道:“你是說,我根本就沒得什麼頑疾,之所以身體每況愈下,是中毒了?”

他不惜冒着得罪鳳玄冥的風險也要將顧霜霜推上太子妃、或者太子側妃的位置,就是因爲自己身患惡疾,擔心自己百年之後顧霜霜無人照顧。

如今卻被告知讓他做出這些荒唐舉動的根本不是什麼難治的惡疾,而是中了毒,這叫他如何能接受?

宴楚歌卻是雲淡風輕的頷首,“不錯,就是你猜的那樣。”

顧伯年一張臉霎時黑的能滴出水來,“太子妃可看得出老夫大概是何時中的毒?”

顧伯年問這話無非是想推測出他體內的毒是誰給下的,宴楚歌最是愛就看熱鬧,這種事情自是義不容辭。

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大概一年前吧,再具體點推算,十個月左右?”

“十個月?”

顧伯年細細回憶着自己十個月前的行動軌跡,而後,聲音發緊道:“十個月前,我在白馬寺偶遇皇后鳳駕,皇后

得知我在江湖上頗有名氣,將我舉薦至東宮爲太子解毒。

難道說,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已經決心要毒殺我了?”

顧伯年蒼老的臉上滿是不解,“可是爲什麼?

那個時候,她既不知霜霜身世,我亦不曾開罪於她。

她就算要殺我,也得要個理由吧?”

宴楚歌優哉遊哉開好方子,交給侍衛去抓藥。

轉而起身,“這就得去問皇后娘娘了!

再說了,我可沒說你這毒是皇后下的。”

話說完,她悠悠然起身走人,神情一片冷漠。

顧伯年敢拿鳳玄冥的性命逼她救顧霜霜,她是答應了救顧霜霜,可沒說不會用別的方法報復回去。

敢威脅她宴楚歌的人,還從來沒有能全身而退的。

顧伯年、顧霜霜,最好是能發揮點作用,否則,她會讓他們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收拾東西出了院子,朱顏不知何時來的,遙遙迎了過來。

“二小姐,殿下命奴婢來陪着您。”

自然的接過宴楚歌肩上的藥箱,朱顏熟練的稟報起來,“殿下已經命徐林將附近的民房都徵過來了。

冥王軍山字營的將士們正在全力收拾,全部都是按照憫生堂的標準來的。

到時候防疫官署的收容量應該能達到一萬左右……”

朱顏還在有條不紊的稟報,宴楚歌卻忽然打斷她,“鳳翼寒和安郡王審的怎麼樣了?”

朱顏氣憤的搖頭,“平日裏倒是沒看出來,他們父子倆骨頭竟然挺硬的,無論怎麼

折磨都不吐口。

疾風氣的都親自上手了,還是沒用。”

宴楚歌挑眉,“鳳翼寒若真是個硬骨頭,就不會是現在這副德行了。

他們父子倆如此嘴硬,只能說明說出真相,會讓他們比現在還痛苦。

走,帶我去瞧瞧……”

話說完,側首等着朱顏帶路。

後者遲疑不定,“二小姐,還是別了吧,審訊現場,挺難看的。”

事實上,朱顏想說的不是難看,而是殘忍。

疾風是鳳玄冥的心腹,審訊的又是安郡王和鳳翼寒這等討人嫌的對象,自然不會手軟。

朱顏是擔心嚇着宴楚歌。

“難看?”

後者聞言卻只是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那你怕是沒見過更難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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