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困了。”
“睡吧。”
“你困嗎?”
“不困。”
“騙人,你這幾天肯定沒怎麼睡。”唐清歌讓出半張牀,拍了拍牀位,“我讓一半給你。”
薄祁琛看着她,抿脣,許久。
“好吧。”
他起身脫下西服,鬆了鬆領帶,關了燈,躺在她讓出的半張牀上,只穿着白色襯衣,病房枕頭只有一個,她也讓了一半給他。
他側身,長臂搭在枕頭上,唐清歌拱進來,拱進了他懷裏,枕着他的長臂,甜絲絲的胡言亂語。
她藥效還沒全過,話止不住。
“老闆其實我也沒有太害怕,因爲我知道你的人會來救我的,所以我耐心的跟他扯皮,等着你的人來救我,真的,就這麼一點點。”
她用拇指和食指兩個手指頭夾持了一段距離,表示就這麼一點點。
薄祁琛大掌包住了她的手,吻了吻她手背,“以後連這一點也不會讓你有。”
就這一點,就讓他心疼不已。
唐清歌捂臉,“哎呦老闆,你真的好膩歪哦!不過我喜歡,哈哈哈!”
薄祁琛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你困了?”
他怎麼覺着她還能再聊一晚上。
“哦哦,困了困了,我困了。”
她‘噓’了一下,閉上了眼。
他嘆了口氣,給她蓋了蓋被子,吻了吻她的長髮。
黑夜中
他看了她很久。
一直到她漸漸入睡,他緊繃的神經才漸漸鬆懈下來。
雖然她僞裝的快樂無憂,可是他知道她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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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手,摸了摸她哭紅的眼角。
他握緊她的手。
因爲,他也是怕的。
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他保證。
不一會兒。
長久沒有休息的薄祁琛眉頭緊蹙,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
他夢到他始終沒有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那扇門裏傳出她哭喊的聲音,可是他卻始終晚一步,最後,當他看到她的時候。
她哭着一張小臉,扭過頭來,神情宛若破碎的玻璃娃娃,那樣的神情疼的他心臟一處在抽疼。
夢裏,她質問自己。
“爲什麼不早點來。”
他站在原地,頭一次感受到無措。
他已經拼了命趕來了,可是這話他說不出口。
那句‘對不起’在他嘴邊,可是他也說不出口。
無力感,充斥全身。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不是萬能的。
忽然,腦海裏有個聲音響起。
“你保護不了她。”
“釋放我,我能幫你保護她,你只要說一個‘是’,只要說一個‘是’,我就可以代替你保護她,所有你不敢做的,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這聲音是他的,但是卻是完全不一樣的腔調。
這聲音充滿了渴望和佑惑,像是惡魔在引佑人墮落。
這個聲音他似乎以前在哪裏聽過,很久以前似乎有人對他施加過這種暗示,他拼命回想這聲音在哪裏聽過,但是搜刮了一遍腦海,什麼都沒有。
“說吧。”
“說吧。”
他一遍遍引佑他,強烈的暗示讓薄祁琛彷彿靈魂出竅一樣,幾乎快要剋制不住體內的陰暗因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