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定要打死你!

發佈時間: 2025-09-16 04:4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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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庸像霜打了的茄子,拖動一雙如掛了沙包的腿慢慢轉身,隨後便似想到何事眼中突然噴火。

隨即他大步出了宅子外,與穆元湛都忘了道別,直奔上車,聲喝車伕回府。

沈伯庸撇下穆元湛先走了。

穆元湛還站在宅內,看着被關上的蓮花門。

他還想與她說幾句話的,可也不知道說什麼。

想要去安慰,裏面卻有她的未婚夫,自己有什麼立場。

此刻,他感覺與她隔着千重山,想要說上幾句話卻那麼不易。

穆元湛站着,聶伯看得出王爺對裏面人的心思,老人家看他不捨離去,便出來道:“王爺且去屋裏喝點熱茶,興許姑娘一會兒還會出來。”

穆元湛深吸口氣,劍眉微動搖頭,“不用。”

他又站了片刻,已是暮色。

在外面的高公公看着侯爺獨自離開許久,已經偷偷從門外觀察了好幾次,自家王爺幹凍着可怎麼好。

硬是冒着被冷眼飛刀的風險走了進來,溫聲道:“王爺,天色不早了,咱回吧。”

高公公生怕看穆元湛的眼睛,說完便將眼皮垂下。誰知穆元湛卻沒有刀他,語氣溫和一聲道:“走吧。”

聽着穆元湛走了,同樣站在院裏好一會兒的沈雲歌眼睫閃了閃,她終是沒忍住,兩行清淚緩緩垂下。

卻沒有發出一點啜泣聲。

秦川看着沈雲歌長大,知道這丫頭有時候性子很孤很倔,但很少見到她流淚。

她就像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眼見這種情形,他心疼的。

秦川捋了捋沈雲歌的後背,“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場。”

沈雲歌搖頭,對於和沈伯庸之間的怨念她覺着自己早已沒有了半分傷心,但不知自己爲何會流淚。

或許是傷感自己一度想依靠的人都不能讓她依靠,只能自己堅強地前行。

她衝秦川淺淺勾勾嘴角進了屋。

回到屋裏從衣襟裏拿出那魚那碧玉環,緩緩將其撫在掌心扣在胸前,彷彿有最親的母親陪着自己。

***

沈伯庸回到侯府,周身帶着一股如驟雨前的暴風,他去書房抽下掛在牆上的皮鞭,又直衝沖沖着臥房裏去。

府裏的朱管事看着怒火沖天的沈伯庸,心跳得快要暈厥過去,他後悔,後悔自己存了僥倖心理,後悔沒完沒了想貪圖梁夢梅給自己的好處。

應該早點請辭離開侯府的。

怕什麼攜家帶口不好在陌生地方落腳,這下好了,這些年偷偷瞞着侯爺做得那些事被發現了。

自己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了。

梁夢梅和周嬤嬤已經在房裏坐立難安地想了好久怎麼應付沈伯庸。

此刻聽到那震動整個侯府的腳步聲,周嬤嬤先就身子一震,“呀呀,來了來了!”

梁夢梅面作鎮定,“你瞎慌什麼!”

話剛落,門“嘩啦”一下被推開。

梁夢梅主動迎上,用她一貫的諂妹。

侯爺最喫她這一套的,當年在炎州時,自己就是用這種方法一步一步靠近了他,一步一步爬上了他的牀。

“侯爺見了女兒了?可把女兒帶回來了?女兒是不是對妾身還有怨念,都是妾身不懂的怎的做一個繼母,無端傷了女兒的心,弄得女兒對妾身誤會太多,又無端牽連了侯爺。”

梁夢梅一口一個女兒的叫着,彷彿對沈雲歌這個繼女多麼心疼。

她邊說邊走近沈伯庸,擡手便扶上其胸口,身姿嬌柔,語氣殷切,若沈伯庸還不知其中的意思定是還要被她蠱惑。

只見沈伯庸虎目一瞪,當即一把推開了梁夢梅,手握鞭,鞭指人,怒喝:“你以爲我還是當年的沈伯庸,還是那個聽你一點軟語溫存就能失了心智,沒了腦子的負心漢。”

“你擾我心智,負了愛妻已是天不可恕,你還害我與骨肉離心,十年未見一面,使我如今見到自己的女兒竟認不得,你個毒婦,到如今還不主動認錯,還想矇混作惡,我讓你再諂妹!”

只聽“啪”的一聲鞭響,隨即梁夢梅“啊”的一聲刺耳尖叫。

隨即“啪啪……”又是接連幾聲重鞭打在梁夢梅身上。

梁夢梅疼得只顧嚎叫,連狡辯的都顧不上。

一旁周嬤嬤便上躥下跳地勸:“侯爺息怒,侯爺息怒,夫人禁不住這樣打啊!”

但她根本攔不住沈伯庸,只等沈伯庸打了幾鞭要問話才暫且收住手。

“當年是你主動設計將你我苟且之事告訴欣華?”

梁夢梅已經蜷縮着身子趴在八仙桌後,被周嬤嬤環抱着,聽到沈伯庸這麼一問自是明白了沈雲歌向他說了什麼。

但事不到關鍵一刻她是絕不會承認的,她顫聲道:“這話是從何說起?”

“侯爺說妾身蠱惑侯爺,可侯爺難不成忘了,妾身是爲侯爺擋過箭,差點死了的。妾身一顆真心愛慕侯爺,是能爲侯爺去死的!”

“當年還是外室的妾身,聽侯爺說若是帶妾身回府怕夫人傷心,只能委屈妾身做一個外室,妾身怕侯爺爲難,故侯爺說什麼妾身都無怨無悔,又怎麼會爲難侯爺,去做那樣的事?”

沈伯庸眼睛一眨,明顯略爲所動。

他到底是一個男人,再聰明的男人面對有心機的女人蠱惑時,只要沒有足夠的證據,沒有足夠的說服力指向女人做了某一件壞事,他都會大腦失智。

更何況,他是一個武夫,更何況,這個女人與他生活將近二十年。

梁夢梅最能察言觀色的,便知沈雲歌不知爲何,定是沒有讓那張婆子出現在沈伯庸面前作證。

興許派去的人沒能殺沈雲歌,卻是把那張婆子先一步解決了。

再或者,那張婆子在回京的路上年紀大了,又因害怕,一口氣上不來死了也說不定。

她內心慶幸。

亡妻的事暫且不提,先說自己的女兒。沈伯庸又是厲目一瞪,“這些年我予安南的信,予我女兒的錢,別說不是你昧下的!”

話落,便是一鞭子。

這一鞭子,連帶周嬤嬤一起打,兩人“啊”地一聲慘叫。

“前年安南來了信,說要爲念念議親,我分明沒有收到來信,更沒回過信,念念卻說我回信中提及讓岳母做主爲她擇親,害得岳母和女兒都道是我生而不養,根本就不要女兒。你若還狡辯說不知此事,我今兒定不看玉兒的面子,定要打死你!”

“啪!”又是一鞭子。

“侯爺,侯爺是老奴,是老奴做的這一切,與夫人不相干吶!”

梁夢梅轉頭看周嬤嬤,眼神震驚又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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