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才過了不到半小時,紀湛便接到陸擎的電話。
車子被追尾,張餘肚子疼送醫院了。
紀湛急到聽着手機就跑出書房衝下樓,連拖鞋都沒換,拿了玄關那裏的車鑰匙奔進車庫,車庫裏有兩輛車,還在京城時經常開的。
用了十五分鐘,紀湛才到達人民醫院,到婦產科時張餘還在手術室裏。
“怎麼回事?”一看見陸擎,他便拉過陸擎手臂發問,語氣急得有點像是質問意味。
但陸擎並不介意,深知三姐是三姐夫的心頭肉,而且也是在他的車上出的事。
而陸擎也很擔心害怕張餘肚子裏的寶寶會有萬一,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我開得好好的,當時我才看了一眼前後,離前面的車挺遠的,後面的車也離我們挺遠的,可是大概一分鐘時間不到就被追尾了,而且震感很強,我都不知道後面那車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三姐大着肚子,我是不可能敢開得快的。”
紀湛當然是相信他說的,只怕是有心人故意製造追尾事故。
“車被拉回交警大隊了嗎?”
陸擎根本沒處理過這些事,搖了搖頭:“追尾後我就下車了,因為三姐說肚子疼,我在路邊攔了輛經過的私家車,那私家車主好說話,他送我們來醫院,至於停在那裏的車怎麼樣了,我還不清楚。”
一輛車而已,沒有就沒有了,但要緊的是三姐,還有駕照會不會被吊銷。
紀湛看向還緊閉着的手術室的雙眼眼底森冽,而心裏已經有一個猜測。
如果真是那樣,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你有沒有事?”他問陸擎時,已經拿出手機查家門口的監控視頻。
“我沒什麼要緊的。”陸擎說,見他手機界面上出現監控畫面,也湊過去看。
倒退到一個時間點,紀湛看見陸擎載着張餘出門後,一輛黑車跟了上去,出了監控範圍後就看不見了。
紀湛一擡頭,見陸擎似在想什麼:“你從哪條路經過的告訴我。”
話落間已經打通交警部門的電話,查路面監控。
陸擎說了之後繼續想剛剛紀湛手機界面那輛黑色,越想越覺得像。
“三姐夫,那個黑車好像就是追尾的?”他看着紀湛說。
看着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車牌。
紀湛已經跟交警部門那邊溝通好,掛了電話後道:“等消息就行了。”
又等了十分鐘左右,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紀湛第一時間迎上去問醫生情況:“醫生,我老婆沒事吧?”
“動了胎氣,出了點血,還好送來及時。”醫生說,“接下來要靜臥休養,不能隨意下牀走動,孕婦是雙胎更要小心謹慎,有什麼情況及時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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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完讓護士推人回病房。
張餘已經睡過去,紀湛看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心疼到自責不已。
回到病房,紀湛要求換單間,護士臺那邊馬上給換了。
換好之後,紀湛給內心同樣自責的陸擎安排任務:回別墅等做飯阿姨上門,做好晚飯之後他負責送到醫院。
陸擎萬分願意,能為三姐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他心裏起碼好受一點。
紀湛一直坐在病牀邊,雙手握着張餘一只手沒鬆開過,藥水滴沒了他就按牀頭鈴。
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張餘才醒過來的一瞬,只知雙手下意識的去摸肚子而沒注意到守在牀邊的男,摸到肚子還高高隆起着,下一秒高高懸起的心才安然落下。
寶寶還在……太好了。
紀湛看見她的反應時已坐到牀邊,伸手摸她臉頰,看她這張出門前還白裏透紅的臉,現在面無血色,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老婆醒了,肚子是不是還疼着?”
張餘一看見他就想哭,蒼白的俏臉上,眼眶瞬間泛起一圈紅色。
“老公,當時我還以為我們的寶寶會離開我,我真的好怕。”
紀湛俯身輕輕抱住她,聲音也已有絲哽咽感,“沒事了沒事了,老婆不要怕,醫生說沒事了,靜臥休養就行,好不好?”
“真的嗎?”她擡手抓着他襯衫,才發現他都沒穿外套,“我感覺肚子還有點點暈疼,但也不是很難受。”
“醫生說動了胎氣,出了點血。”他親着她眉眼低語,“怪我,不該因為有陸擎在就輕易同意讓老婆出門。”
就算回了京城不在尚城,那些有心的人也會尾隨而來。
是他大意了。
這次幸好有驚無險,絕對不能再有下次。
見他怪自己,張餘不樂意道:“怎能怪老公,都是撞到我們車的車主的錯,不會開車還要上馬路,我要追究他的責任。”
紀湛被她的話給逗笑了,雙掌捧着她俏臉連着親了幾下:“必須追究到底。”
手機鈴聲這時候響起,交警部門的來電。
紀湛坐直身軀接聽,一手還握着張餘的手,張餘轉頭打量病房,然後是另一只手手背上的針管,皺了皺眉。
而聽完電話裏說的,紀湛不動聲色的的軀殼裏的心,浮起狠辣。
司機是尚城那邊來的……
除了紀辰風紀辰啓,他還真想不出來誰敢如此大膽,連道上的人家給天價都不會有想動他一絲的念頭,他們倆竟然敢。
張餘忽然就感覺尿急,來勢洶洶,一定是輸藥水輸多了。
而且好像還憋不住的直接尿了……
張餘看着還在講電話的紀湛,尷尬的紅了臉,蒼白的俏臉忽然有了血色,感覺屁股下面溼溼的?
她想伸手摸,但一只手被他握着,一只手手背有置留針。
察覺到她的異樣,紀湛與對方說了幾句後便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到櫃子上,看着她。
“臉忽然這麼紅,怎麼了?是肚子很疼嗎?我去喊護士來。”
聽見他要喊護士,張餘掙開被他握着的手,雙手捂住羞窘的臉不敢面對他,更不敢面對護士。
瞧她狀態不對,紀湛擔心得又坐回病牀邊,伸手想拉下她捂臉的手,見她用了力,便沒勉強她。
“到底怎麼了?”
張餘心裏權衡之後,在老公與護士之間還是老公比較親密,也沒那麼社死。
於是捂住着臉悶聲說:“老公,我好像尿失禁了……剛剛我尿急,想跟你說要上洗手間,可是沒憋住,直接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