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雲策看着她一張一合的朱脣,喉結微微上下滾動了一下,隨即移開視線,“胡說八道!”
他怎麼可能願意送傾月去監勞?
是被逼迫的,每個人都逼迫他。
穆晚君揚脣繼續道:“你若不將她當做替身留在身邊,她也不會愛上你,更不會爲了你而謀害母妃與我,你纔是那個罪魁禍首。”
“傾月可恨又可憐,成爲別人的替身而不自知,最終還被你捧殺,呵呵……”
實話往往是最誅心的。
霄雲策臉色陰沉冰冷,車內空氣冷冽壓抑,彷彿處於冰窖中。
他看着女人嘲諷的笑容,怒火越來越盛。
原來這該死的女人都知道,知道他真正在乎的是傾月那張皮囊!
“你閉嘴!”猛然扣住穆晚君的後頸,薄脣狠狠堵住她朱脣。
帶着怒意懲罰性的啃咬親吻,掠奪她口中空氣。
穆晚君皺眉,雙手抵住他胸膛用力推,“唔唔……”
朱脣火辣辣的疼,有了一股血腥味兒,脣瓣已經被男人霸道粗魯的親破了皮。
她扭動身子,後腰被扣着動彈不了半分。
馬車顛簸,加上她身子扭動,男人身子越發火熱,小火山蠢蠢欲動。
穆晚君身子瞬間一僵,擡手就給他一巴掌。
男人終於鬆開她朱脣,面頰滾燙通紅,蔓延至耳根與脖頸,眸中透着欲色。
不知爲何?
他對眼前女人沒有抵抗力。
明明不愛,可內心深處總是想要靠近,貪戀每一次都親密接觸。
穆晚君面頰潮紅,喘息着用手絹擦拭朱脣,哪怕已經被啃破皮,也沒有停止擦拭。
血珠不斷冒出,染紅了潔白的手絹。
她美眸瞪了男人一眼,咬牙低罵,“流氓!”
霄雲策看着她流血的朱脣,一把抓住她擦拭的手腕,喘着粗氣暗啞低沉道:
“本王對自己的妻子耍流氓怎麼了?別再擦了,越擦越紅腫,讓人看見更會浮想聯翩。”
說話間鬆開了兩只手,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邪魅不羈。
穆晚君冷眸斜睨了他一眼,立馬起身回到對面坐下。
挑起簾子一角,讓涼爽的清風吹拂在臉上,吹扇臉頰上的紅暈。
霄雲策眸光也淡淡看着窗戶外面,半晌後說道:“今晚我會搬去你院裏,母妃一直希望我們琴瑟和鳴。”
“傾月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們也沒有必要再鬧下去,以後本王也會慢慢補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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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想了很多。
一直糾結過去對誰都是傷害。
不如試着放下過去,過好當前。
至少他是不牴觸穆雲柔這個妻子,將就過一輩子還是可以。
穆晚君聽後不禁嗤笑,“王爺不去唱戲還真是可惜。”
這是她見過最會演戲的男人。
在傾月面前能演深情,彷彿愛她到骨子裏。
現在又在她面前演浪子回頭的好夫君,還撒謊說傾月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
霄雲策眉宇越皺越深,嗓音微冷,“穆雲柔,別得寸進尺,本王不是非你不可。”
“和離很容易,但你後半輩子也毀了,沒有誰願意娶一個和離婦,當侍妾都會遭人嫌棄!”
穆晚君:“……”
馬車突然停下。
劍鋒挑開車簾說道:“主子,王妃娘娘,衙門已經到了。”
話音剛落下,霄雲策便一臉陰沉的優先跳下馬車。
看着他那臉色,穆晚君還以爲他會大步離開。
結果他並沒有,而是冷着一張冰霜臉,很紳士的朝着穆晚君伸出手。
穆晚君直接當他是空氣,沒讓人攙扶就利落下了馬車。
氣氛十分尷尬,隨從們都屏住呼吸不敢擡頭,很害怕霄雲策因此而發怒。
讓人意外的是,霄雲策很自然的收回手,轉身就朝着衙門走去。
劍鋒都很詫異,主子居然沒有因爲尷尬而發怒!
圍觀百姓自動讓開一條道。
他們一前一後陸續走進衙門大門。
陳大人看見他們到來,立馬恭敬相迎,隨即吩咐衙役準備好凳子。
“太妃娘娘,閒王殿下,閒王妃,犯人馬上就會被帶到堂上。”
不多時,衙役押着女犯人到了堂前。
準確的說是被拖上來的,女囚犯根本走不了路。
她趴在地上,紅腫的雙眼淚流滿面,嘴裏發出“唔唔”聲。
穆晚君皺了皺眉。
狗男人還真是狠辣,爲了讓替罪羊看起來跟傾月沒區別,居然真廢了一條腿。
臉上包紮的布也有血,說明臉上也被動了手腳。
陳大人拍響驚堂木,“公堂之上禁止喧譁,犯婦傾氏毒害柳太妃與閒王妃,因證據不足而逍遙法外。”
“今有人上公堂,舉證傾氏犯罪事實,現在請舉證證人提供證據。”
大牛取下斗笠,露出略顯蒼白憔悴的面容。
很多人不認識,但霄雲策卻是認得。
他瞳孔一震,微微震驚:居然大牛!
大牛忍痛緩緩跪在地上,劍眉緊擰道:“回大人,草民曾經是傾月手下,一起在戰場上抵抗過外敵。”
“我知道她還有餘下的化屍毒跟殭屍毒,就埋在傾城苑桂花樹下。”
“她還命令我跟兄弟們在閒王妃從莊子回京路上刺殺,甚至讓刺殺失敗後就前去勾欄院。”
在場之人都震驚不已。
居然還安排過刺殺!
師爺愣了一下,半晌纔回過神繼續做記錄。
地上的女子情緒十分激動,不停搖頭反駁:我不是傾月,你們搞錯了……
大牛見她搖頭,冷哼道:“還不承認,就因爲我們沒刺殺到王妃,你就讓人將我們都滅口!”
“以前我們跟你出生入死,甚至時常爲了保證你的安全而擋刀擋劍,你卻恩將仇報!”
啪!
驚堂木響起。
陳大人嚴肅威嚴,沉聲道:“肅靜,既然你說剩下的毒在桂花樹下,那也必須找到物證纔行。”
“來人,立刻去閒王府傾城苑,到桂花樹下挖出證物。”
很快有人帶着官差前往。
過去半個時辰後,官差匆匆回到衙門。
官差將兩個沾着泥土的小藥瓶子遞到陳大人桌案上。
陳大人看向霄雲策說道:“閒王殿下,下官測試這藥沒關係吧?”
確認藥物是必須環節,不能別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霄雲策神情淡然平靜,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如此冷靜的態度,讓在場協助調查的官員十分詫異。
閒王殿下寵妾如命,現在卻是如此冷靜。
到底是徹底放棄了寵妾,還是已經有了爲傾月脫罪的好主意?
陳大人立馬吩咐衙役,“去抓兩只老鼠過來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