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裏面老鼠最多,只要放點兒喫食就能輕而易舉的抓到。
衙役來到牢房裏面,在獄卒配合下不到一刻鐘就抓到兩只大老鼠。
片刻後,衙役帶着“嘰嘰喳喳”的大老鼠回到公堂之上。
“啓稟大人,老鼠已經帶到。”
“嗯。”陳大人點了點頭,“分別給兩只老鼠喂毒藥,動作小心點兒。”
老鼠個頭雖小,但十分兇狠狡猾,容易傷到人。
即便咬的傷口不深,也會讓人感染不治而亡。
幾個衙役相互配合,將不同的藥分別灌進兩只老鼠嘴裏面。
霄雲策手指輕叩扶手,座椅慵懶隨意,面色始終平靜無波。
似乎這件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甚至沒有多看地上的女人一眼。
臉上寫滿了薄情寡義幾個字。
這跟之前爲情所困,借酒澆愁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
穆晚君知道他爲何淡定,畢竟地上的女人並非是真正的傾月。
半晌後,她淡笑道:“王爺,若這藥是真的,你的傾月就會被斬首示衆,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
霄雲策面無表情迴應,“看開了。”
穆晚君聞言,意味深長的悠聲道:“謊話說得太多,連你自己都信了。”
若是真是傾月在此處,恐怕他已經失去理智。
根本不可能讓大牛有說話的機會,也不會讓他們有試藥機會。
老鼠此刻已經被喂下毒藥。
分別關在不同的籠子裏面。
整個公堂上都變得異常安靜,所有視線都看着兩個籠子。
大門外面,不少圍觀的百姓也探頭探腦的看。
替罪女子已經哭累了,心如死灰的趴在地上,眼睛灰暗無光地看着老鼠。
她感嘆命運不公。
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只是偷了一只燒雞,便被冤枉成偷了兩根金條。
入獄不到幾日就成了死刑犯的替罪羊。
有口不能言,有冤不能伸……
不一會兒,有一只老鼠突然變得狂躁起來,在籠子裏面“嘰嘰喳喳”四處亂竄。
陳大人瞪大眸子,仔細看着,“應該是藥起作用了,快讓仵作過來。”
只要老鼠一死,仵作就會驗屍來確認是什麼毒藥。
亂竄的老鼠越來越痛苦,行動上已經慢慢減緩,不到一刻鐘就沒有動靜。
穆晚君手指快陷進肉裏,彷彿看見姐姐痛苦離去時的場景,當時她應該很絕望無助。
而另外一個籠子中,老鼠也躺下,渾身呈現僵硬狀態。
仵作這時候帶着驗屍工具前來。
陳大人吩咐道:“立刻驗屍,看看它們符合什麼毒藥的症狀?”
仵作聞言,恭敬應下。
隨即戴上羊皮手套,打開籠子將老鼠給拿出來。
他用小刀劃開化屍毒老鼠肚子,邊檢查邊彙報,“五臟六腑被灼傷開始腐化,喉嚨已經腐蝕成液體。”
“只需要兩日時間,屍體就會腐爛,第四天就會變成一具枯骨,症狀附和西疆化屍毒。”
“若是人中此毒,毒發到身亡的時間在兩刻多鐘,這期間會承受五臟六腑的腐蝕之痛。”
衆人聽着都頭皮發麻,一陣唏噓不已。
化屍毒居然真的厲害,下毒之人太狠毒了!
仵作繼續看另外一只,發現它還有氣,但渾身處於僵硬狀態。
“老鼠還有氣息,四肢呈現僵硬狀態,眼睛緊閉處於昏迷狀態,符合殭屍毒症狀。”
隨着仵作話落,全場一片譁然。
這就是傾月謀害柳太妃與閒王妃的兩種毒藥。
這一次證據確鑿,死罪難逃了。
陳大人“啪”的一聲拍掌驚堂木,“肅靜!”
衆人立馬禁聲,公堂上終於安靜下來。
陳大人眼神凌厲地看向替罪女子,冷聲道:“犯婦傾氏,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唔唔……”女子艱難擡起頭,情緒激動擺手搖頭:我不是傾氏,這些事跟我沒有關係。
大牛側頭看着她,越看越覺得有些怪怪的,“你……”
“沒必要再問了。”霄雲策突然出聲打斷,“既然已經證據確鑿,那就讓她簽字認罪,押入死牢聽候問斬。”
“傾家人並未參與,被抄家即可,無需再承擔其他責任。”
師爺將罪狀拿着走到替罪女子面前,拿出印泥將她指腹強行抹上印泥。
隨即拿着她的手就按下去。
女子絕望又無助,額頭在地面上磕得“砰砰”作響。
衙役拖着她離開公堂,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陳大人看向大牛,“你也算是同夥,即便提供證據有功,但還是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陳大人。”突然穆晚君出聲,“將他交給我親自處理可好?不會要他的命,打他板子不如讓他用苦力贖罪。”
這一次他算是將功抵過,不至於死罪。
即便是死,也不是現在。
有些事情穆晚君還想讓他去做。
陳大人與其他官員交頭接耳商議了一下,隨後還是同意了這個請求。
就在要退堂時,陳大人好奇道:“王妃娘娘,下官實在好奇,您中化屍毒是怎麼解的?”
“這毒藥如此霸道,應該說即便解毒,五臟六腑也會處於損傷狀態……”
仔細想想會覺得不可思議。
除非中毒那一刻就立即喫下解藥,按理來說不可能那麼快服下解藥。
在沒有解藥期間,五臟六腑都處於被腐蝕狀態,後續也會慢慢死去。
![]() |
![]() |
穆晚君擠出淺笑,答非所問道:“陳大人是細心之人,既然已經落實傾氏罪名,我就先回府了。”
起身對柳太妃與霄雲策微微頷首,隨後帶着大牛離開了衙門。
霄雲策怔愣在椅子上,也在思考陳大人說的問題:如此霸道的毒藥都能讓她解決,難道她會醫術,甚至比君神醫都要好?
百姓已經散去,大門口清靜了不少。
走到側邊位置時,大牛撲通跪地,“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說着就磕頭,身子疼得瑟瑟發抖。
穆晚君面無表情道:“起來吧,你應該也有些察覺,地上的女子根本不像傾月。”
大牛聞言,震驚一瞬,“真不是她?我以爲是我的錯覺,的確看上去怪怪的。”
本想着仔細看一眼,甚至想拆開包紮確認,可霄雲策給打斷了。
穆晚君無奈苦笑一聲,“誰讓王爺在乎她呢?她前日夜裏就被轉移了,竹樓小院前的河對面。”
“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想必爲了你弟弟不再被利用,你也不會坐以待斃。”
說完拿了一張銀錢,塞進他懷裏,隨後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他眸色猩紅銳利,暗暗咬牙:所有兄弟都被她找人殺害,怎麼可能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