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說說正事
他再次將她狠狠揉進懷裏,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嵌進骨血。
“太好了……卿寧……”他一遍遍吻着她的發頂,嗓音沙啞,卻透着壓抑不住的狂喜。
片刻,兩人才在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月光下,臘梅疏影橫斜。
傅錦年緊緊攥着沈卿寧有些發涼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這纔開始解釋白芷柔的事情。
“白芷柔是昨天找上門。她說白宴青把她軟禁了,她好不容易逃出來,求我救她。我本來不想管,但她說,她是趁着白宴青綁架念念那天晚上跑的。我想着,她或許能當個人證,證明念念是白宴青綁的,這才暫時讓她住下。”
傅錦年嗓音發沉,帶着顯而易見的懊惱:“我這兩天沒回去,是想等給她找妥當地方安頓了,再跟你說,免得你多想。誰知道……”他沒再說下去,但那份自責已經滿溢。
他握着沈卿寧的手驀地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疼她。
“卿寧,對不起。”他聲音艱澀,“是我沒處理好,才讓她……讓你受了驚嚇。”
沈卿寧安靜聽着,感受着他掌心傳來的力道,她心底最後那點不踏實,也悄然落了地。
她反手回握住他,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蹭了蹭,聲音是軟的:“我不怪你。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難道還不清楚?只是……當時聽到她的聲音,我承認,是有點懵了。”
她順勢把頭靠在他肩上,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氣息,此刻卻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傅錦年,我信你。”她重複了一遍。
傅錦年側過臉,一個極輕的吻落在她發頂,在他心口盪開一片溫熱。
夜色更沉,月光清冷,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傅錦年摟緊了她,剛想說些什麼,沈卿寧卻忽然擡頭。
“學長,你還記得嗎?有一次上《醫學倫理學》的選修課,那個老教授特別喜歡隨機點名提問……”
晚風輕拂,帶來了陣陣沁人心脾的臘梅幽香,花影在地面上輕輕晃動。
而此刻,傅錦年家中,卻是一片狼藉。
白芷柔將客廳裏所有能摔的東西都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昂貴的骨瓷茶具碎裂成無數片,發出刺耳的尖嘯。
“傅錦年!你混蛋!你竟然敢這麼對我!”她的尖叫聲在迴盪在空曠的客廳裏。
她恨!恨傅錦年的絕情!恨他竟然爲了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沈卿寧,就這樣毫不留情地將她棄之敝履!
她明明纔是他的妻子,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
雖然他們已經離婚了,但是在她心裏,傅錦年永遠都該是她的!
就在白芷柔幾乎要將整個客廳都拆掉的時候,刺耳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她渾身一震,目光呆滯地看向茶几上屏幕亮起的手機。
來電顯示上“宴青哥”,讓她瞬間從癲狂中驚醒。
她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但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的慌亂。
手機鈴聲鍥而不捨地響着。
終於,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按下了接聽鍵。
“喂……宴青哥……”她的聲音帶着哭腔,與剛纔那個歇斯底里的女人判若兩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白宴青帶着壓迫感的聲音。
“芷柔,你在錦年家裏待得怎麼樣?是不是太舒服了,連正事都給忘了?”
“宴青哥……”白芷柔再也忍不住,她帶着濃重的鼻音,泣不成聲地控訴道。
“傅錦年……傅錦年他……他剛剛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走了!他去找那個女人了!他不要我了!嗚嗚嗚…”
她以爲白宴青會像以前一樣,溫言細語地安慰她,替她出謀劃策。
電話那頭的白宴青卻只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語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煩躁。
“行了行了,哭什麼哭?傅錦年走了就走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什麼,你忘了嗎?”
白芷柔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愣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辯解道:“我沒忘……可是他根本就不理我,他說我們已經離婚了,讓我以後不要再糾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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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是氣話,男人嘛,哄哄就好了。”白宴青敷衍的哄着白芷柔。
“你只要拿到我讓你拿的東西,他自然會重新回到你身邊。”
聽到這裏,白芷柔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但依舊帶着不甘。
她抽噎着,聲音斷斷續續:“宴青哥……我……我真的好難受……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
“好了,芷柔,別哭了。”白宴青無奈的安撫她。
“你先冷靜一下,哭花了臉可就不好看了。傅錦年最喜歡你漂亮的模樣,不是嗎?”
白芷柔用力地抹了抹眼淚,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嗯……我知道了,宴青哥。”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白宴青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好了,現在不哭了,就跟我說說正事。傅錦年他們公司那個‘心動項目’的資料,你找到了嗎?有沒有什麼線索?”
提到“心動項目”,白芷柔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她想起自己這兩天在傅錦年家裏翻箱倒櫃,卻一無所獲的窘境,心中的煩躁又一次涌了上來。
她沒好氣地說道:“沒有!什麼都沒有!傅錦年的書房裏除了幾本破醫學書,連張廢紙都找不到!你說的那個什麼鬼資料,我連影子都沒看見!”
“沒有?”白宴青質疑的高聲的問道。
“不可能!傅錦年對這個項目非常重視,相關的資料他一定會放在最穩妥的地方。你是不是沒有仔細找?他的書房那麼大,你每個角落都看過了嗎?”
白芷柔本來就因爲傅錦年的冷遇而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又被白宴青這樣質問,積壓的怒氣瞬間爆發了。
她幾乎是尖叫着對着電話吼道:“我都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以爲我不想找到嗎?他那個破書房,我連地毯都快掀起來了!什麼都沒有!你是不是覺得我騙你啊?有本事你自己來找啊!”
吼完之後,她又覺得有些心虛,但嘴上還是強硬的說道:“別忘了,白宴青,我纔是白氏的總裁!你只是我的養兄!你憑什麼這麼質問我?!”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白芷柔握着手機的手心開始冒汗,她有些後悔自己剛纔的衝動。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緊接着,是白宴青虛弱的聲音。
“芷柔……我的身體不好,你是知道的。我這麼做,一心都是爲了你好,爲了我們白家好。我怎麼可能會害你呢?”
白芷柔的心猛地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