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嬌嬌只應天上有。

發佈時間: 2025-08-11 16:3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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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嬌嬌只應天上有。

教坊司,離恨天。

殘瑛腳步飛快地邁進門裏,在正室沒有找到人,又拐去了屋後相連的湯池。

擡眼就看到自家小姐趴在矮榻上,似乎剛沐浴完,身體曼妙起伏,肌膚瑩瑩生光。

她走到近前,從旁邊伺候的小丫鬟手中接過香膏,雙手搓熱,沿着脊柱一點點往下,再分至纖腰兩側旋轉按揉。

“小姐,事情查清了。”

雪琯並未起身,只緩緩睜開眸子,籠着冰霜般的寒涼。

“說說看。”

殘瑛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雪琯聽到後面,神情越來越難看,最後乾脆閉上眼。

殘瑛盡心盡力地幫她按揉,忽然後背發涼,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扭頭一看,正見一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差點嚇得驚叫出聲。

男人目光凌厲地掃過來,放緩腳步往裏走,眼神示意她趕緊離開。

殘瑛擔憂地看了榻上美人一眼,趕緊行了個禮,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雪琯依舊躺在榻上,卻發現落在身上的力道有些不對,太重了。

殘瑛的手又小又軟,根本不可能這麼粗糙,似乎上面覆了一層薄繭。

她後背竄上一陣涼意,倏然轉頭,對上一雙暗沉幽冷的眸子,渾身一激靈。

“你,你……”

雪琯瞪了男人一眼,想要起身,卻被他一手按住,像是伏在砧板上的白魚。

這種被壓制的感覺不舒服,她的聲音不覺冷了些。

“你放開!”

男人喉頭髮緊,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也不說話,一手按住她漂亮的後頸,一手在後背按揉,尤其喜歡摩挲蝴蝶骨,流連了好大一會兒。

“怎麼?伺候你,還不願意?”

雪琯掙扎無果,乾脆放棄,冷哼一聲。

“不要用你討好其他女人的手段來討好我,只會讓人覺得噁心。”

男人眸光驟冷,手掌用力,虎口扣住她纖細的脖子,身體靠近,貼在她後背,啞着嗓子。

“呵,除了你,我還會討好誰,可你偏偏不識趣,只會惹怒我。”

雪琯感覺到一陣窒息,臉色漲紅,卻依舊沒有討饒的意思。

最後還是男人先鬆了手,她趁機從榻上爬起,籠好輕薄的裏衣,看都不看他一眼。

男人站起身,幽黑瞳孔深不可測,像是暗夜裏的豺狼,緊盯着屬於自己的獵物。

待雪琯將要走出去的時候,身形一閃,貼到她身後,抓住她的胳膊。

“生氣了?”

雪琯嘴角勾出冰冷的笑意,眼底滿是挑釁。

“你說呢?”

男人繼續逼近,攬住她的腰,壓向自己的胸膛,兩人的鼻尖幾乎貼在一起。

“應該不是爲了這事吧?你又聽到什麼消息了?”

雪琯見他主動提起,也不跟他打太極。

“雲裳妹妹的丫鬟死了,是不是你下的手?”

男人眸光復雜晦暗,嘴角彎出意味不明的笑,聲音低沉。

“你親我一下,我便告訴你。”

雪琯使勁掙扎了一下。

“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們教坊司女人的命就不算命?我們就活該下踐任人糟蹋是嗎?

你身份高貴,視他人生命如草芥,想殺誰就殺誰,誰又管得了你!

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也沒人會找你問責不是麼?我不過就是個技女而已。”

男人不曾想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喉結來回滾動幾下,薄脣抿成了一條線,眼底隱隱猩紅。

“我對你如何,你難道不知?何必拿這話來嗆我!”

雪琯最是看不慣他這種懶散又高傲的模樣,使勁掙脫他的手,拽開門就要走。

男人大步上前,緊緊抱住她,像是要將她硬生生揉進自己身體,挫敗地低嘆一聲。

“你別生氣。”

雪琯轉過頭,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下的手?能在這裏神不知鬼不覺把人弄死,要麼是教坊司的人,要麼就是當晚留宿在這裏的人,聽暖死的那天晚上,我睡着之後,你出去過。”

男人被她這般指責地盯着,瞳孔收縮,眼底漫起令人心驚的瘋狂,怒極反笑。

“是我,又如何?”

雪琯怒從心頭起,又摻雜着一絲入骨的寒涼,擡手朝他臉上扇去。

“你放開我!不要用你這雙染血的髒手碰我!”

男人根本沒有躲,生生受了這一巴掌,舌尖在被打的臉內側頂了頂,深深看她一眼,倏然手上用力,按住她的後腦勺,生猛地吻住了那張氣人的紅脣。

雪琯柳

眉豎起,也卯足了勁兒,一邊左右掙扎,一邊擡手又扇了一巴掌。

男人卻不管不顧,步步緊逼,讓她節節敗退,直到後背抵上牆壁。

這個吻格外綿長,雪琯被放開的時候,感覺要窒息了。

她臉色漲紅,涼意透過布料滲入皮膚,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毫不猶豫又甩了一巴掌。

男人臉頰凹陷下去,顯然在用力咬牙,胸膛起伏几次,聲音越發暗啞。

“繼續啊。”

剛吐出幾個字,又壓了上去。

兩人都不說話,像是槓上了,一個掠奪,一個躲閃。

也不知折騰了多久,直到雪琯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才被男人打橫抱起,出了湯池小屋。

涼京,鎮國公府。

眼看着端陽節將至,獨孤雪嬌格外的忙碌,幾乎每天都在府上和花顏繡坊之間來回奔波。

進了五月,蚊蠅滋生,毒蟲躁動,涼京各處都在舉行驅毒祈福活動。

花顏繡坊要趕在節日來臨前,做出一批繡活兒,包括辟邪納祥的五毒香囊、孩子穿的五毒艾虎褂子等。

爲了能夠在所有繡坊中脫穎而出,獨孤雪嬌親自設計,做出花顏繡坊獨家出品的精緻繡活兒。

不論何時,推陳出新都是店鋪生存下去的動力。

她每日要麼窩在書房,翻閱書籍畫圖,要麼就是呆在府裏的小繡坊,親自挑選搭配的布料和刺繡的針法,一日三餐都來不及喫,都是流星和黎艮輪流端進去的。

等到所有樣品做出來,才終於鬆了口氣,交給琉璃,讓繡娘加緊時間趕製。

沈夫人聽說女兒最近廢寢忘食地學習,忙的腳不沾地,心疼的不得了。

這天晌午還未開飯,就親自去把人給抓了過來。

她跟獨孤鐸一左一右把女兒擠在中間。

你一筷子紅燒肉,我一勺子燕窩粥,恨不能把一整桌子的飯菜都塞進她肚子裏。

“乖女兒,你看看你這張小臉,都瘦成什麼樣了,娘看着都心疼。

女孩子家的忙事業是好事,可咱府上又不差錢,何必把自己逼成這樣。”

沈夫人一手拿着勺子給獨孤雪嬌盛些湯湯水水,一手拿帕子抹眼角。

獨孤鐸心疼地看着愛妻,趕緊附和。

“卿卿,你娘說的極是,以後咱國公府的所有財富都是你的嫁妝。

至於你那三個哥哥,讓他們自己看着辦就行,要是養不起媳婦孩子,那是他們沒本事。”

獨孤雪嬌肚子都快撐成球了,還在不停地被投喂,有些哭笑不得。

“爹爹,若是大哥二哥和三哥聽到這話,估計要哭死了。”

獨孤鐸一臉老子說的都是正理,絲毫沒有什麼愧對兒子的羞慚。

沈夫人趁着父女倆說話的空檔,挖了一勺子蝦仁,塞到獨孤雪嬌的碗裏。

“你爹說的對,一個大男人連媳婦孩子都養不起,像話嗎,他們還有臉哭!

我家乖女兒出嫁,就要風風光光的,別說國公府的所有財富,你若真要出嫁,那三個臭小子每人都得自掏腰包補貼,這纔是哥哥該有的擔當。”

獨孤雪嬌:……

可憐的哥哥們。

獨孤雪嬌陪着兩人吃了半個時辰,一直喫到了喉嚨口,感覺連口水都咽不下了,才被放過。

她把早就準備好的五毒香囊拿出來,親手給兩人掛在腰間。

“爹爹,孃親,這是我親手做的福上加福香囊,希望它能庇佑你們,辟邪納祥。”

沈夫人和獨孤鐸感動地稀里嘩啦,把她誇了又誇,硬生生拉着她又吃了一下午的糕點和補品。

此後,兩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把香囊佩在腰間,逢人便誇自家女兒多才多藝,秀外慧中雲雲。

總之一句話,這樣的女兒只應天上有,獨孤家這是燒了高香。

鎮國公府,連決院。

獨孤雪嬌從沈夫人院子出來的時候,雙腿都有些不靈便,實在是喫太多了。

爲了消化食,她乾脆把之前準備好禮物挨個院子去送。

最先去的就是大哥大嫂的院子,還未走進正屋,就聽到清脆的童聲。

淳哥兒最近被自家爹爹抓的正緊,日子過的苦不堪言。

獨孤墨決每日早起,要帶着兒子練武,下午從神機營回來,還要親自考校他白天學的內容。

最近,獨孤淳正在學三字經,獨孤墨決坐在桌前,盯着他朗讀。

“……父子親,夫婦順……曰黃道,日所……曰赤道,當中權……”

前面讀的還算順,突然遇到個生僻字“躔”,蹙着眉越讀越慢,最後乾脆在舌邊打個滾含糊過去。

本以爲混過去了,聲音又重新清朗起來,誰知獨孤墨決突然叫停。

“曰黃道後面是什麼?”

獨孤淳看着老父親嚴厲的眉眼,差點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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