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死屍

發佈時間: 2025-08-09 19: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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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漓輕唾了一口茶,想到一事,“王爺,明日可否給我安排一具死屍,要剛嚥氣的那種。”

阡陌禛擰眉難得露出不解的表情。

“放置何處?”

“運到我這裏,後院不是空着嗎,就放進房間裏就好,最好辰時就能送到。”辰時,那個小老頭應該就會急吼吼地趕來看小兔。

“又?放在你身邊,不覺得晦氣?”

白清漓見他這般笑的臉上疤痕都跟着顫了,“怎麼,王爺覺得晦氣?”

“那倒不是,只是你畢竟是姑娘家,弄一個陌生屍首,難道不怕嗎?”在他眼裏,自始至終都覺得白清漓偏嬌柔,是那種需要呵護的女子。

哪怕看到過她遭受的磨難,也感受過她驚人的毅力,可那不過是爲了生存強撐的假象。

“王爺若是不幫我,再過幾日纔有我要怕的。”

白清漓回答得模棱兩可,阡陌禛只能依她。

死屍這東西別人搞不來,對他而言輕而易舉,死囚牢裏每日都有撐不下的屍首被擡走,叫無風連夜揹回來一具就是了。

翌日,白清漓還沒睡醒,就聽到院“哐當”一聲悶響,她還以爲打雷了。

反手推開後窗,數九隆冬的,雪花倒是飄下三兩顆,哪來的雷。

“靈珊,以後別起這麼早,沒事咱倆都多睡會。”她迷迷糊糊又倒回牀上。

靈珊已經起來了,她要想辦法給姑娘蒸一鍋肉包子出來,聽到響動她推門進來,“姑娘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白清漓接連被攪好夢,乾脆也不睡了,“可能是我要的貨來了。”

到了後院,無風正一臉嫌棄地給自己身上撣晦氣,看到白清漓,他客套地打了一聲招呼。

“陶姑娘,你要的東西送來了。”

白清漓來了興致,走進室內,條案臺上直挺挺躺着一男屍,面色鐵青,瘦得麻桿一樣。

這樣的屍身倒是好用,美中不足就是太髒了,也不知道這人在牢裏呆了幾年,身上的泥都能搓藥丸子了。

“無風啊,哈哈哈,我能再求你一件嗎?”

無風警惕地向後退,這陶姑娘長得鬼氣森森的,笑起來更瘮人。

“您,什麼事?”

“這死屍太髒了,我和靈珊不好給他清洗,麻煩你把他洗洗,弄得乾淨點。”

“啥?”

無風都要哭了,這陶姑娘莫不是有病吧,給一個死屍洗澡?洗完了她要幹啥?

他想到了不好的畫面。

無風心眼多一點,把不情願掩飾起來,他嘻嘻笑道:“這精細活我幹不了,再把他皮刷下來,我去給姑娘您找個人,這事他幹得好。”

白清漓抱着臂膀警告道:“這事可關乎你家王爺的謀劃,你拉來的那人最好如你所說的,很行。”

要是敢撂挑子,她有一百種方法給這個滑頭穿小鞋。

無風有一點怕陶姑娘,嘴裏應着一定一定,轉身就不見影了。

劍影提着桶水,纔將王爺的愛駒刷了,正準備洗手去喫早飯,就見到無風腳底下似踩了風火輪,對着他就衝了來。

“劍影,有件大事要你去做,山腳下三進院陶姑娘找。”

劍影憨直,看這小子說完就跑,問了一嘴,“你做什麼去?”

“我抗了一夜的死屍,我先回去洗洗補個眠。”

劍影嘀咕了一句,“廢物,就幫着抗個屍首,也用得着一夜。”

他撣了撣身上的草屑,下了山,一刻鐘後,劍影看着眼前需要他洗刷的男屍,對着後山爆吼,“無風,你給老子等着,回去不打爆你的頭。”

劍影不情願,可也知道陶姑娘是王爺請回來的能人。

他只能本本份份地聽着吩咐,拿着刷馬的鬃毛刷,開始給死者清理……

褚黔禮已經來了,他正圍着小兔轉,手裏還多了一塊硬饅頭。

兔子聞到喫的,匍匐兩下,對着饅頭啃了起來,他叫了一聲,“不得了不得了,你這個小傢伙命夠大的,被人把肚子豁開了還能想着喫。”

白清漓來到他身邊,“怎麼樣,這一次願賭服輸了吧?”

世間之人都崇拜強者,褚黔禮也不例外,如今再看眼前的姑娘,非但不覺得醜,還心服口服。

“請姑娘受老夫一拜,不管您願意不願意,你就是小老兒的師父。”

白清漓側身避開他的參拜,拜師可不是她要的結果,她要的是褚黔禮能幫上自己。

“咱們兩個都不是講虛禮的人,走,今天我帶你真正見識一下什麼是開膛。”

收了褚神醫,白清漓和他就沒了距離感,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就向後院走。

阡陌禛過來時,恰好看到二人親密無間的舉動,俊美的臉便黑沉下來。

到了後院,劍影將桶裏的髒水波掉,手裏的刷子往桶裏一丟,盯着光溜溜的死屍滿嘴怨氣:“也不知道你活着時積了啥福,死了還能讓爺給你洗澡。”

白清漓到的時候,劍影正一肚子氣,想不通要怎麼撒。

她直接丟給劍影一個小福袋,“不讓影侍衛白辛苦,這裏面有外傷藥、壯骨丹、還有一包瀉藥和癢癢粉,日後我還可以免費幫影侍衛一忙。”

褚黔禮也沒明白怎麼回事,跟着幫腔,“對,我師父幫你,我老褚也幫你。”

劍影喜出望外,得兩位醫術大家相助,這次沒白辛苦。

他忙拱手作揖,“劍影提前謝過兩位前輩。”

白清漓拉着人就要往裏走,被劍影攔住,“等等,剛那死屍被我扒光了,這會陶姑娘不能進去。”

陶梓柒避開他的阻攔,不在意道:“人死如燈滅,有啥不能看的。”

劍影愣了愣,想着人死了就不用忌諱了嗎?隨後他感受到來自死亡的凝視,他家王爺竟然站在後面。

阡陌禛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無風,這個蠢貨。”

劍影就發覺眼前一道光影閃過,陶梓柒的眼睛就被人給捂住了。

“唔,幹什麼?”要不是聞到來人身上有熟悉的檀香味,這會她手中的靈針就扎進對方的心脈了。

她掙扎,“放開我。”

阡陌禛根本不管,冰寒着一張臉道,“禮老,將這死屍蓋上。”

褚黔禮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裏面案臺上,竟然躺着一個死人,而那死人竟然赤條條的什麼都沒穿。

“哎呦喲,這劍影怎麼回事,啊,清洗完也不曉得找個單子蓋一下的。”他身邊也沒東西,一件披風突然被丟到他手中。

褚黔禮忙去遮掩,心中暗忖:咋感覺幽王對這醜丫頭,不,對自己師父的態度不一般呢?

他眼睛瞄啊瞄的,直到該擋的地方都擋住了,幽王才鬆開手,他心下疑惑更大了。

難不成,幽王不近女色,好這一口?

阡陌禛看了一眼死屍,除了鎖骨和腳遮掩不上,再沒有能看的,才鬆手。

“陶姑娘,你要這死屍到底做什麼?”

白清漓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具死屍而已,我又不害怕,你幹嘛要擋我的眼睛。”

阡陌禛被問得起心火,他指着前面,“這…這只是一具死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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