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方平目瞪口呆的盯着墨辭夜,這是個啥人啊?
在沸水裏面待着非但沒被煮熟,倒是沸水被他給弄得結了冰!
“愣着幹什麼?添柴!”
葉遲晚賣力的朝着鍋底扔柴火,火舌在她面容上飛舞,熱的她大汗淋漓,但是鍋內還是一團冷冰。
忻方平被葉遲晚這一吼回了神,連忙接替了葉遲晚的位置,不停的拱火。
……
“不是,咱們得燒到什麼時候去啊?”
忻方平熱的滿頭大汗,葉遲晚倒是舒服了,她的位置被魎影接替,但是自己不一樣啊,他可是實打實的在這裏燒了一個時辰的火!
長時間持續一個動作,他的老腰都要累癱瘓了。
葉遲晚坐在白瓷容器前,託着下巴打着瞌睡,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等鍋裏的水熱起來了,你就可以閒下來了。”
“這人一直在冰裏,你就不怕把墨辭夜凍出個好歹來?”忻方平一邊和魎影配合着燒火,一邊忍不住問道:“你就沒別的好辦法讓他體內的蠱蟲自己跑出來?”
“你當老孃是什麼?天仙啊?蠱蟲看到我就巴巴的跑出來了?”葉遲晚反譏着,“再說了,墨辭夜得蠱毒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那麼長時間都忍了,還怕現在這一時片刻的?”
“至於你說的什麼凍出個好歹?這更是無稽之談了!他這幾年被蠱毒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就算是有什麼病根也早就落下了,少把責任推卸到我身上來。”
葉遲晚拄着下巴,拿着一根小木棍挑撥着白瓷容器裏面所剩無幾的毒蛇毒蟲。
“咬啊!趕緊的!”
果真是從野外隨便亂抓回來的野物,才這麼點時間就喫不下去,毒素怎麼能累積到最多呢?
累積不多怎麼能跟墨辭夜體內的蠱毒做抗爭呢?這麼好的機會,你們可別給她浪費了!
“葉遲晚。”叨叨咕咕什麼呢?吵得他頭疼!
“嗯,怎麼了?”葉遲晚連頭都沒有擡,還在專心致志的挑撥着翻了白肚皮的毒蛇。
“你在幹什麼?”
“養蠱啊!”葉遲晚心不在焉的說着,突然擡起了頭,眼睛放光的盯着墨辭夜。
“又想幹什麼?”
一般葉遲晚露出這種目光的時候準沒好事,要是以往他也就陪她鬧鬧,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招來。但是現在不行,他不是那種會拿命陪葉遲晚玩鬧的人。
葉遲晚將白瓷容器抱在懷裏,巴巴的走到了墨辭夜面前,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後背發涼:“它們互相喫不下了,但是你能喫啊,你把它們都吃了,它們身上的毒自然就轉移到你身上了,也省的我再費勁處理它們身上的毒素。”
墨辭夜沒說話,冷冷的盯着葉遲晚,他懷疑葉遲晚就是在找機會報復他,報復他前幾次想要她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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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倆一會兒在眉目傳情,先幹正事。”忻方平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走到他倆中間,指着大鍋說:“冰化了。”
墨辭夜賞了忻方平一個白眼。
“誰跟他眉目傳情了,不會說話就別說話!”葉遲晚沒好氣的將白瓷容器放到了地上,又取了個蓋子將其蓋上,以防它們從中跑出來。
雖然葉遲晚嘴上不在乎,但是手上動作卻不含糊。
“你這是什麼東西?”
忻方平對葉遲晚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竹筒十分感興趣:“你這是要做竹筒飯,給墨辭夜補充一下體力?”
葉遲晚用火鉗子夾着竹筒在火力烤,聞言,差點把竹筒扔火裏去。
這都是什麼奇葩思想?
葉遲晚給了忻方平一個看傻子的目光,隨後一邊烤一邊說道:“用竹筒將他身上的毒蠱都吸出來。”
忻方平摸了摸下巴,他知道人用嘴吸,可以將蠱蟲吸出來。可以用竹片刮,可以將蠱蟲刮出來,用竹筒吸?
“怎麼吸?”
葉遲晚:“……”
葉遲晚表示她懂其中的道理,但是說不出來可以嗎?
她總不能把火罐的原理給忻方平掰扯掰扯吧?
“你就知道這樣能把蠱蟲吸出來就好了,別的不用知道的那麼仔細。”
眼看着忻方平還想再問,墨辭夜打斷道:“好好看你的就行了。”
忻方平這才歇下聲去,靜靜的在一旁做着筆記,廢話,這麼近距離觀察高手治病,一分一毫都不能落下好不好?
葉遲晚將燒紅的竹筒夾出來,目光冷靜又專注的盯着墨辭夜胸前的幾處刀傷,隨即快準狠的將竹筒扣了上去。
“滋——”
葉遲晚鼻尖聞到了烤肉的味道,旋即自己身上便傳來燒烙的痛楚,差點疼的她將手裏的火鉗給扔下去。
她自然是知道只燒紅竹筒底部既可以將蠱蟲吸出來,也能做到不燒到皮肉。但是這樣的話勢必會造成流血過多,尤其是墨辭夜本身就還有傷。
在醫療資源匱乏的古代,失血過多那可是會死人的!
墨辭夜死了不要緊,連累了她那纔是大事!
罷了,疼就疼些。
葉遲晚又夾起來一只竹筒,咬了咬牙……遞給了忻方平:“你來!”
正拿着本子記的忻方平受寵若驚,這還有上手實驗的機會,難得的很啊,他可得把握好。
只是當他接過葉遲晚手上的火鉗子,打算往墨辭夜身上按的時候,墨辭夜那冰冷的眼神差點能凍死他。
“這……”
忻方平將求救的目光轉向了葉遲晚,葉遲晚看到他那不爭氣的樣子,無奈的吐出一口氣。
“他現在半分力氣都沒有,是能吃了你還是殺了你啊?怕他幹什麼?讓你動手你就動手!”
忻方平深吸了一口氣,躍躍欲試的將竹筒往墨辭夜身上扣。
只是第一次上手,手有些哆嗦,一不小心就扣錯了地方,只好又拔下來重新扣。
“忻方平!你這腦子究竟是怎麼當上的神醫?”
葉遲晚咆哮,但是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人選,她自己反正是捨不得再往自己身上烙烙鐵了!
“失誤失誤,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忻方平賠笑着,他一扭頭卻發現墨辭夜的臉色又黑了三分。
“哎呀,疼的又不是你,別那麼矯情。”
“這是本王的身體,你要是再失誤一分,本王就讓你多在昭獄待上一天。”
墨辭夜表示,這就是因爲忻方平傷到了他的身體,所以他才如此的,跟葉遲晚扯不上半分的關係。
“把這五個竹筒都扣上去,過一刻鐘拔下來,看蠱蟲有沒有清理乾淨,沒有的話就再重新扣一次。”
葉遲晚吩咐着,自己則是往外走着。
“你幹什麼去?”
“我去透透氣!”
墨辭夜:“……”他怎麼感覺葉遲晚現在對他越來越放肆了呢?
葉遲晚沒看到墨辭夜的表情,只是自己一個人往外走着。讓她親眼看着自己受刑,她纔不願意呢!
眼不見心不煩,等忻方平處理好了,她再回來繼續後續的活計。
“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