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烏知曉宇文耀的決定,早在宇文耀剛有想法的時候。
當時鍾烏只覺得宇文耀真是瘋了,傅雨櫻是充滿無法復刻的奇蹟之人,他可不是。
竟然要跑去未知的地方,還是敵人大本營,這一點都不像是宇文耀平時會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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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鍾烏也明白宇文耀會這麼做的原因,畢竟就算知道傅雨櫻很厲害,可是那麼久都不在身邊,連消息都無法傳遞,會不安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鍾烏只在最開始的說宇文耀瘋了,之後沒有再反對過。
如果真能抓到隱藏在人羣內的消息蒐集和傳遞之人,就能得到安全前往島國的路徑,只需要易容成其中一人,就可以混進去。
這麼長時間,鍾烏還以爲這個想法不會實現了,結果還是抓到人了。
入伏和江津這兩個人可是出了很大力氣。
畢竟宇文耀和他們約定,條件合適,可以帶他們一起去。
想當初傅雨櫻一個人前往,沒有帶上他們中的任何人,他們雖然能夠理解,但心裏肯定是非常不甘心的。
不甘心自己只能成爲拖後腿的。
不甘心自己沒有辦法幫助主子。
鍾烏將酒放到桌子上:“喝,之後不知道下次和你喝酒要等到什麼時候。”
宇文耀也沒有推辭,明天入夜後出發,所以有足夠的時間消化這些酒水。
“別說的好像我回不來了一樣,晦氣。”
“這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說的。”鍾烏笑着端着酒杯,姿勢優雅,眼角肆意,“再說我不會覺得你回不來。只要你安全和傅雨櫻匯合,有她在,什麼樣的奇蹟我都相信。”
畢竟看過太多次了。
宇文耀晃晃酒杯:“兩個孩子就麻煩你了。”
鍾烏淺笑:“麻煩了,傅雨櫻不在,你還偷跑了。回頭我得被鬧鬧煩死。他肯定會在我眼前說我爲什麼幫你瞞着他,他也想去之類的。”
宇文耀抱歉道:“別讓他們亂跑就行,等我們回來,會好好道歉的。”
鍾烏飲下一杯酒:“之前船只上的刻印,我還以爲傅雨櫻是忘記了這碼事,結果說好的暗號還是出現了。看樣子想得到敵人港口出行消息沒有那麼容易。我還以爲島國就是很小,沿着海邊轉一圈就能找到士兵坐得船。”
“你說的那種島嶼,可養不活那麼多人。”
酒過半巡,宇文耀想到有意思的事情:“刻上暗號的時候,她肯定想,要不是爲了讓暗號安全送過來,她就把船毀掉。”
鍾烏歪頭:“哦,她那個特別鋒利的匕首吧?毀掉船可不行,那樣會被發現的。有人在針對他們出海。”
“但現在也該發現了。”宇文耀透過窗戶看着又大又圓的月亮,“按照他們的支援頻率,上個月支援就該來了,但什麼都沒有。”
“這不是很好?說明傅雨櫻在那邊做得事情終於出效果了。不過不知道她是用得哪種方式。”
“用哪一種都無所謂,這是戰爭,不是小打小鬧。”
宇文耀對敵人從不憐惜。
鍾烏勾脣,朝着宇文耀的杯子碰撞:“那你怎麼想的?到了那裏你想做什麼?或者你希望他們走向何方?”
宇文耀冷漠道:“距離太遠,管理不方便。滅亡是最簡單的以絕後患。但——”
他嘆了口氣:“只怕她已經和那裏的少數人建立起了聯繫,一旦有了感情的支撐,這個選擇就太不人性了。”
“你果然想到這點了,所以呢?”鍾烏倒酒。
“分化,削弱。”
宇文耀將酒杯捏碎,碎片落在桌子上,他隨便撿起兩塊相對較大的。
“不同心那麼就沒有更多想法了。短時間內不能允許任何國家和他們在建交的基礎上幫助他們增糧,也不允許島國人在這邊落戶。那麼至少幾十年內都可以不用擔心了,至於之後交給後輩。我還能管他們一輩子嗎?”
鍾烏開朗一笑:“果然,和你生活在同一個時間段裏是件好事。那就交給你了,畢竟原來那種可能的未來我一點都不喜歡。”
宇文耀想到什麼:“宮樂鑫留下來的陣法,你說他當初激活陣法了嗎?他又看到了什麼呢?”
鍾烏聳肩:“這我可沒辦法猜。這些東西我們可搞不懂,光是你女兒能激活陣法就夠不可思議了。明明沒有血緣關係。”
宇文耀沉默,這一點他和傅雨櫻自然有所猜測,比如她的空間這個聯繫。
“在地下又發現了一個疑似殘缺陣法。我還沒和你說過吧?”宇文耀看向鍾烏。
鍾烏眉頭一跳:“你們不會又去了哪裏吧?”
“都說了是殘缺,就在原本完整的陣法下面。看起來長得不太一樣,這件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傅雨櫻。因爲是殘缺很厲害的陣法,應該不能激活,所以我也沒多想。但現在想想,那是不是我們觸發的陣法之前的失敗之作呢?”
那個似乎來自於話本里能成仙世界的人,真的充滿未解之謎,至少對他來說,要理解有些困難。
“這可能只能問他本人吧。”
第二日,傍晚鐘烏讓紅鳶將兩個孩子都哄去皇宮找皇上,說皇上那裏有好東西。
宇文耀他們的易容已經完成了。
江津和入伏也跟着去。
鍾烏看到完全陌生的宇文耀和江津覺得還好,一開口聲音沒有變化,熟悉的人還是能認出來的。
就是——
女裝入伏是怎麼回事!
“他、她,他什麼情況?是入伏吧?爲什麼要穿女裝?”
鍾烏表示大爲震撼,第一次見到入伏穿女裝,還別說,入伏的體型偏中性,哪怕他一直鍛鍊。
入伏臉頰浮現惱羞的一抹紅,但還是忍了:“因爲只有兩個身份可用。”
“那你扮成女子是……”
江津忍笑:“爲了都去,所以我們一人扮成被綁架回去做妾的女子。藉口方便,女子身份也不容被懷疑。”
鍾烏盯着入伏:“所以你是比武輸了,還是抽籤輸了?”
入伏咬牙:“我抽籤贏了。但江津不管身形還是臉型扮演女子太生硬了,只能我來。”
江津不太愛笑,但這次他是真的忍不住,嘴角都忍不住勾了勾:“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