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只好作罷,坐下來吃飯。
“你也吃嘛?”
“我剛在車上吃過了,我看着你吃。”
倆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話,靳祁寒時不時幫她擦掉嘴角的髒東西,滿眼的寵溺幾乎溢出屏幕。
可他們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兩人的一舉一動已經被人悄悄拍下了。
“湘兒。”靳祁寒突然叫了她一聲。
秦湘嗦着雞翅,轉頭,“唔,腫麼了?”
他頓了頓,輕笑,“沒什麼,回去再說吧。”
“什麼?”
“乖,吃飯吧,下午還要拍攝,吃完躺一會兒,我守着你。”
秦湘點點頭,沒想太多。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不願意想一些複雜的事情。
從前有哥哥護她周全,現在有靳祁寒在身邊。
她越發會偷閒了。
除了公司和事業,其他的事情都是懶洋洋的。
節目圓滿收官,已經是下午了。
關機儀式上,各位藝人都收到了來自朋友和工作室的花。
秦湘很害怕自己會收到特別扎眼的花朵,她並不想弄得那麼特殊化。
好在,就是跟大家一樣的普通花束。
幾個苗族小姐姐湊過來看熱鬧,圍着秦湘懷裏的一捧玫瑰好奇起來。
說她們平時的玫瑰都是用來吃的,沒見過這麼大這麼漂亮的。
秦湘大方的把花朵都送給她們了。
有一個扎着頭巾的小哥哥,拿着一朵花笑嘻嘻地走過來送給秦湘。
用一口十分生疏的普通話說,“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的電視,你很漂亮,希望你收下這朵花。”
秦湘笑銀銀地接過花,道謝。
順道看了一眼靳祁寒,果然,他臉黑了。
秦湘忍不住想笑。
結果下一秒,小哥哥就被另一個小姐姐擰住了耳朵,用陌生的語言一頓罵。
原來是小哥哥的未婚妻,看見他跟別的女孩子獻殷勤,不爽了。
苗女火辣辣的性格十分討喜。
她雖然生氣未婚夫的花癡行為,卻對秦湘沒有半點敵意。
憨笑了一下,繼續收拾未婚夫。
靳祁寒一挑眉。
嗯,幹得漂亮。
哎~~╮(╯▽╰)╭,我們的小醋狗,又開始發作了。
今天,無論是修愚還是季鵬,誰都沒敢再接近秦湘。
嗯,看來是昨晚上被自己經紀公司的人警告了。
後續的事情交給工作人員處理。
靳祁寒拉着秦湘到處走走,這裏很美,風景如畫。
周圍沒記者,靳祁寒也摘下了口罩,熱的鼻尖全是汗。
秦湘趕緊踮起腳來幫他擦。
他彎腰讓她擦,她的女孩無需墊腳,他可以彎腰。
只為她一人彎腰。
兩人走到不遠處的石臺階上坐下,靳祁寒遞過來一瓶微涼的蘇打水。
“喝點,一會兒咱們回酒店。”
“酒店?不回家嗎?”
“你辛苦了這麼多天,在酒店睡一晚,第二天再回家。”
“嘿嘿,老公你真體貼。”
靳祁寒捏了捏她的小下巴,“也是這裏風景很美,我捨不得這麼早走,陪你在這山水之間呆着也是好的。”
秦湘把頭靠在他身上,一邊喝水一邊說,“那咱們以後老了,就來這山水之間,找塊地皮,蓋一間小房子,兩個沒牙的老東西相互依偎着。”
靳祁寒笑了,“不錯,讓也沒牙了的許特助時不時給咱倆送點好吃的改善一下。”
“哈哈哈~~許特助被你這麼折騰,可能活不過你。”
秦湘說的可是實話,天天讓人家挖蟶子,累的半死。
能不短命嗎?
“那咱們就自己過,老了就老了,死了就死了,誰後死的就把前面的埋了,要是埋不動就用樹葉蓋上吧。”
所謂赤條條去來無牽掛,一人破鉢芒鞋隨緣法。
他只要能跟秦湘在一起,死在病牀上,和死在野外,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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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秦湘有點想哭,“阿止,你儘量活久一點,比我久就行。你那麼寵我,一定不捨的看我悲痛欲絕吧?”
“那你這麼愛我,就捨得看我肝腸寸斷嗎?”
兩人正為那沒邊兒的事兒鬧着,一個婆婆走了過來。
看着兩個小後生用她聽不懂的語言說着話,笑眯眯地看着,一臉慈和。
秦湘半天才注意到她,出於對年長者的尊敬,她起身問好。
老婆婆沒有回答,還是笑呵呵地看着。
秦湘意識到了,哦,老奶奶可能是聽不懂。
這時候,一個少年跑過來,扶住了老奶奶。
禮貌地對秦湘說,“你們好,我奶奶是村子裏的巫女。”
老奶奶用苗語說了幾句,少年幫忙翻譯,“她說,你跟那個小哥哥很有緣分,是命定要結婚的,你們是不是情侶?如果是那就好,如果不是,就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在一起吧。”
苗人說話直白簡潔,也不管你信不信,為什麼,直接就告訴你。
秦湘眼裏一亮,跟靳祁寒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老奶奶又說了幾句,小哥翻譯道,“我奶奶說,你們上一世錯過了彼此,死前雙雙許願這一世要好好相愛,所以不要再錯過,希望你們幸福。”
秦湘甜甜地一笑,“謝謝奶奶的提點,我跟他是情侶。”
靳祁寒立刻拉住她的手,“不,我們是未婚夫妻。湘兒,我們回去就訂婚好嗎?”
“嗯,好。”
他很激動,手都在抖。
有些人真的不迷信,不語怪力亂神。
但是當別人說了戳到了他們心窩裏的話,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相信。
這時候,一只漂亮的藍色蝴蝶飛到了靳祁寒的手上。
秦湘驚訝了一聲,“哇,好漂亮,狗子,你真的招蜂引蝶啊~”
靳祁寒卻猛然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就甩開了那蝴蝶。
蝴蝶卻像是有意識一樣,直接又飛到了他臉上。
巫女老太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一聲怒吼,聲音洪亮不絕於耳!
那蝴蝶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翅膀一抖,啪嗒,掉在地上,死了。
老太太怒了,上前檢查靳祁寒的手和臉。
確定沒有傷口,才朝着不遠處的林子吼了一聲。
一個十七八歲的苗族小姑娘走了出來。
跟其他的姑娘皮膚黝黑不一樣,她很白,很漂亮。
一雙眼睛望着靳祁寒,熾烈如火。


